里面掉落出一张纸,和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
他半蹲下身来,只一眼,便脊背僵硬,再也站不起来。
那是一张医院的报告单,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
但他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写着,
江童笙女士于五月十四日因地震,小腿骨折,胎儿流产......
祁云琛双眼猩红,拿着纸的手颤抖不止。
望向那个盒子时,他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的孩子,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
他还不知道,孩子的嘴巴是否真的像他。
祁云琛脚步踉跄的想把骨灰盒抱在怀里,却被赶过来上苏月薇一把挥在地上。
哐当!
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骨灰散落一地,烟尘四起。
10
苏月薇嫌弃的挥了挥手,“这什么东西?脏死了。”
她望向祁云琛时,眼神转换成了爱意,
“你怎么那么长时间啊?我等不及了,所以就先跑来见你。”
虽说是跑,可外面大雨滂沱,她衣服上没有沾染一丝雨滴。
连脚下的鞋子也跟崭新的一样。
祁云琛倏然站住脚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地下精致的小盒子,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身上散发出风雨欲来的气息,顿时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凝结成冰。
苏月薇敏锐地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她踩着高跟鞋,不安的往后退了几步。
鲜艳的红色高跟鞋,将白色的骨灰踩在脚底。
她还是忍不住捂着口鼻,厌恶地躲开。
这副嫌弃的模样,瞬间刺激到祁云琛。
他跪倒在地,双手想把这些骨灰收拢,然而却只是寥寥无几。
骨灰已经被苏月薇踩得到处都是。
祁云琛脑袋里紧绷的弦骤然崩断,自责与后悔充斥着他的身心。
“不!不要。”
他痛苦的低吼着,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眼泪砸在地板上。
这是第二次,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苏月薇惊讶的想将他扶起来,她不明白一向喜怒无色的祁云琛怎么会突然崩溃。
“阿琛你快起来,地上凉。”
祁云琛冷漠地抽回手,望向她时,眸中一片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看着苏月薇娇媚的面容,他总能想起地震那天,江童笙被压在最下面,刺眼的红色往外涌。
就是那天,他没有救下自己的孩子,而今天,他依旧没有保护好她。
祁云琛紧紧闭着双眼,心中的悔意和歉意不断滋生,几乎要把他吞噬。
苏月薇捏着手指,掩饰来内心的不安。
后面的几天里,祁云琛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不安愈加愈烈,后面的日子好像再也不受她控制。
江童笙不知他们两个的爱恨情仇,她也不想知道。
这五年来她一直处在痛苦之中,幸好这次她解脱了。
“哥,你看天上的两朵云像不像我们两个?”
江清辞抬头望了一下天,扯了扯嘴角,原谅他没有什么艺术天赋 ,在他看来,那就是两坨不知道什么形状的白云。
但他点点头,违心道:“像。”
江童笙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脸上的笑容隐去。
“哥你在我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她快步把人拉倒角落里,那双清澈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愠色。
“你来干什么?”
祁云琛心脏仿佛漏了一拍,失了神似的的盯着她。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江童笙的双眸不输给任何人。
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清冽,眼尾因为生气染上了一抹艳色,勾人心魄。
像洁白的水仙花,出现了红晕。
祁云琛眼底渐渐爬上了一层痛苦,久久不能平静,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童笙双手抱胸,听见他的指控,莫名的轻笑出声。
不知从何时起,一点一滴的失望,逐渐累积,慢慢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
11
再次相见,她本以为会愤怒,会很委屈。
然而她心中却毫无波澜,呼吸更是没有一丝紊乱。
她望向祁云琛时,眼中不再带有爱意,仿佛是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样。
“因为在我心里,你不配当孩子的爸爸,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一字一句幻化成刀子,深深的刺进祁云琛的心脏,使他动弹不得。
祁云琛脸色苍白,他胆怯地拉着江童笙柔软的手,放在自己冰凉的面庞上,低声道:“我知道错了,我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撒气,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童笙离开后,他才逐渐想明白自己的心爱之人究竟是谁。
对于苏月薇他只有儿时过去的记忆,而江童笙在日常里的生活点点滴滴早已不经意间占据了自己的心。
但他明白的太晚,事情已经变成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祁云琛我们不可能了,以后你也不用再来这,更不要出现在我哥的面前,我怕你会脏了他的眼。”
江童笙大步离开,一步都没有回头。
祁云琛望着她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小花生,是谁啊?”
江清辞想起了她上次说的话,下了轮椅便往那里走。
“是不是你喜欢的人?”
江童笙连忙将他摁回去,推着轮椅便往回走,“一个见了几次的陌生人而已。”
京城的天气总是反反复复,以为雨过天晴,没想到今天又下起了小雨。
绵绵密密的雨丝,绕的人心烦意乱。
不过江童笙的心情却显得异常愉快,江清辞做好最后的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他已经有六年没有回到家了。
江童笙便先回来收拾好房间,做好饭。
而江清辞正给病房中的所有绿植浇水,背后传来声响,他眼底笑意分明,光华流转。
“你怎么来了,外面下着雨,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转过身,见一个陌生女人进来,愣住了,
“你是?”
苏月薇打量的看着他,眼底沉的发黑。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来是想和你聊一下你的妹妹江童笙。”
她步步紧逼,高跟鞋踩的嗒嗒作响。
“江童笙结过婚,你知道她为什么结婚?因为你,她被当成一个替身,百般羞辱。”
“对了,她还怀过孕,在前不久的地震,她老公救下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你妹妹被压在了废墟下,流产加断腿,血流不止。”
江清辞一脸茫然,他捂着胸膛,喘不过气。
苏月薇勾着烈焰红唇,喋喋不休得继续刺激他。
“白血病,这种病像一个大窟窿,要源源不断地朝里面砸钱。”
“'还有你住的这个疗养院一个月要六十五万,全是江童笙求那个男人求来的。”
“听说你要出院了,可你这种病还需要维护,后续费用更是数不胜数,她已经离婚了,你还要她跪下来求那个男人吗?”
江清辞面色惨白如纸,突如其来的真相,宛如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划破他的身躯。
“你已经拖累她六年了,难不成拖累她一辈子。”
12
她唇边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诱惑着江清辞走向深渊。
苏月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
等他再回过神来,已经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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