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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钊斜着看她，眼尾上扬，有些似笑非笑，“跟大忙人比起来，不算多。”
“我开玩笑的，哪有叶叔叔忙。”山茶放低声，意外有些甜蜜。
叶钊一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手抬起来摸了摸脖颈，“不是说不叫我叶叔叔。”
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抚过清晰的喉结线条，她闷咳一声，“也是，怎么能把你和那些个讨人厌的家伙并列。”
“哦，不讨厌我了？”
“我，”山茶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叶钊笑着看过来。
山茶在他褐色的眸眼里看见玩味，心里一恼，转过去盯住窗沿，半晌才说：“叶钊！”
008
叶钊只望着前路，“去哪儿，茶楼？”
“嗯。”山茶看见沿途的超市，掏出零钱放在驾驶台上，“上次的布丁忘了给钱。”
“不用了，我请你吃的。”
“那怎么好意思。”
“给你当司机就好意思得很。”叶钊轻声说。明明是惹人生气的话，却叫他说得这样温柔。
“你说的。”山茶把钱收回来，望着窗外浮动的景像，没由来地说，“我累了……”
他没有接话，打开车载电台。DJ 和听众连线，絮絮叨叨说着情感纠葛。
山茶仍觉得闷，“一直不懂这些节目为什么有人听，都是烦心事，不觉得无聊么。”
叶钊知她是没话找话说，并不是要他回答，于是切了一个放音乐的电台。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山茶道谢后下车，走到茶楼门口，转身寻那里别克，却只模糊看到一点，倏地就消失了。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山茶想了很多事，多到心里装不下。窗外看不见月亮，她躺在床上，毛巾裹着湿发，水从鬓角流到耳垂上，她渐渐睡着了。
临近开学，李铃兰三申五令让山茶调整作息。山茶全然不顾，将门锁了，窝在房间里写曲子。
晚上李铃兰来敲门，山茶知道已经被听见了，卖乖道：“小姑，我新写了曲子，你听听。”
“我又听不懂。”李铃兰拉起她的手，“你哥哥来了，快下来。”
“有什么听不懂的啊……”山茶皱了皱鼻子，跟着下了楼。
李铃兰送她到一间包厢门口，叮嘱说：“和哥哥好好说话啊。”
“你呢？”
“你们小孩玩，我掺和什么。”李铃兰笑着走了。
包厢里有六个人，唐季飞坐在牌桌上位，嘴里叼着烟，眉宇间有肃穆之气，让人想起他父亲。
山茶走进去，朝他扬了扬下巴，“几天不见……”话没了音，她看见了坐在他左手边的绿发青年。
唐季飞一边摸牌，一边同她打招呼，又对周围的人介绍说：“李山茶，我爸的干女儿。”
几个年轻人是会所那边的人，见赵弘武的机会不多，同她更没打过照面，一听是唐靳的干女儿，纷纷起身问好。
山茶蹙眉，“你们坐，没必要这样。”
有人端着茶水进来，她拦下来，“我来吧，让厨房煮碗汤圆，我饿了。”又问他们，“你们吃不吃？”
唐季飞说：“刚吃过。”
山茶把茶水分给他们，在唐季飞身旁坐下，“你不是在赵……三爷那边，来这儿干什么？”
“去了一趟我爸那儿，他让我顺路过来看看。”
绿毛暗暗看了山茶好几眼，山茶笑着骂了一句。
年轻人们脸色一变，纷纷看过来，唐季飞也愣了愣，“怎么了？”
山茶只看绿毛，说：“想起来了没？”
灰蓝色的眼睛确不多见，绿毛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你！”
山茶挑起眉梢，“你在三爷底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