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钱致舒抓住他双肩，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头脸衣衫倒还齐整，应该是没吃什么亏。
“没事，是茅幽兰。”胡瑞瑞扶着钱致舒坐下，一一道来。
原来，胡瑞瑞先前去餐厅打包食物，好巧不巧遇到了茅幽兰和她的后宫们。
是的，茅幽兰带着一群男人坐了一整桌，那些男人正在排队给她敬酒。
胡瑞瑞虽然看过茅幽兰的演出海报，倒并没有认出她来，因为她本人长得和海报不太一样。
海报上是费力打扮又费力修图后的网红脸，真人却和她弟弟一样，像是出生的时候就比别人多至少三十年阅历。配上她浮夸的穿着打扮和一溜儿男宠挂件，很有几分喜感。
“我还以为她是邮轮请过来搞行为艺术的喜剧演员。”胡瑞瑞说。
钱致舒问：“她上来跟你搭话了？”
胡瑞瑞摇摇头：“来跟我搭话的，穿着邮轮工作人员的制服。”
“是不是一个中年女的，短发戴黑框眼镜？”
胡瑞瑞再次摇头：“不是，是一个男人，说我中了个七夕惊喜大奖，给我们升房了，你已经去新升级的行政套房了。”
钱致舒：“看来他们人手还挺足。你就直接跟着他走了？”
胡瑞瑞一脸你在小瞧我的表情：“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想拐卖我的人多得去了，这点戒心我还是有的。我来过房间找你，你不在，我手机又没信号，就半信半疑跟着那人走了，想先去看看情况。”
“可能是他们有信号干扰器。”钱致舒说：“我当时被另外一个人带走了……”
钱致舒与胡瑞瑞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才继续问，“你当时在餐厅根本没认出茅幽兰，后来却知道是她，你在套房里见着她了？”
胡瑞瑞点头：“一进去就搁那儿穿的跟没穿似的等着我呢，说我要是走，就不保证你的安全了。”
他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吧，她当时的姿势神态，还有威胁我的架势，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点搞笑，要不是担心你，我当时可能就没绷住笑出来了。那衣服上全是带子，捆得她像个肉粽似的。”
钱致舒想象了一下肉粽成精，好像确实有点好笑。
两人一起笑了一阵，胡瑞瑞才接着说了下去：“她一上来就想扒我衣服，我直接躲卫生间里反锁了。她在外面逼逼叨了半天，软硬兼施，一会儿说她跟童知雪不一样，不需要名分，大家成年人各取所需就行；一会儿又说你在她弟弟手上，如果我不听话可不担保你会出什么事……我想去找你，但既不知道你在哪，凭空消失又怕吓死她。正纠结的时候，你就通过存菁铃联系上我了。”
钱致舒思量了一下，琢磨出一处不对：“就那么巧，乔乔刚用我账号拉黑过茅劲竹，晚上他们姐弟就在船上出现了？”
“他们打听了我们在哪里？”胡瑞瑞皱眉。
钱致舒点头：“我估计茅幽兰本来只打算给她弟弟搭把手的，不然不会带一桌子男人，结果看到你真人有点把持不住……”
“真恶心，他们爱赖在这儿就赖着吧，趁船还没开，我们走。”胡瑞瑞起身准备收拾行李。
“凭什么？”钱致舒说：“难道他们有钱有势，我们就要躲着避着不能好好过日子吗？刚刚茅幽兰把你骗去要挟，你有没有留什么证据？”
胡瑞瑞的表情有点复杂：“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后来你跟我说了，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开着手机摄像头，结果她还以为我准备低头了，脱了个精光，嘴上还说了些有的没的……”
钱致舒哽住，心情很复杂。作为胡瑞瑞的女朋友她应该是生气的，但莫名又觉得有点好笑，好笑之余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拿这个视频去拿捏茅幽兰。
再怎么样过分，茅幽兰也是个女人。将她的隐私视频公之于众，始终是有些下流了。
她思来想去，问胡瑞瑞：“你要不先把拍的视频给我看看？”
胡瑞瑞解锁了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相册里面最新一个，我可不想再看一遍，太辣眼睛了。”
钱致舒点开胡瑞瑞的手机相册，满屏缩略图都是他偷拍的她的照片，脸微微一红，假作没留意，先点开了最新那个缩略图就很辣眼睛的视频。
视频里，粽子精刚拆了绳，肉嘟嘟的身上还有左一道右一道勒出来的红印，邪魅一笑：“想通了？这就对了。你今天不从了我，你女朋友还不知道要在我弟弟手上吃多少苦。你若伺候得好点，我去帮你劝劝我弟，别那么激进也不是不行……怎么，还拿着个手机在拍，这是你的性癖吗？你平常跟你女朋友都这么玩？她有我骚吗？嗯？”
钱致舒看着茅幽兰摆出的一系列“风骚”姿势，没忍住越笑越大声，眼泪都笑了出来：“她应该去演喜剧，如果去参加那个很火的喜剧综艺，现在可能早就火了，哪还用自费在剧场演戏？”
胡瑞瑞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本来早就想关了录制了，结果因为太过好笑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那个，致舒，你要相信我，我就是像看猴子表演一样的心情多看了会儿……”
“我知道。”钱致舒有力地拍了拍他：“原来普通又自信不仅男人适用，有的女人也是这样。她这个弯腰摸腿的动作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复炸了十次的老油条对折……”
“对吧对吧！”胡瑞瑞深感钱致舒真是他的知音：“还有这个手从脑后摸耳朵的动作，配上她的表情像不像唐氏患者？”
“辱唐了。”钱致舒中肯评价。
两人就着这段两三分钟的视频津津有味地点评了半天，钱致舒才想起来要紧事，打电话问酒店刚刚的事件处理结果如何。
不出她所料，酒店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含糊说是有一些误会，保证他们接下来的旅程不会再被打扰，并且会安排他们升房以示歉意。
钱致舒拒绝了升房，谁知道茅幽兰走没走，他们可不想离她更近点。
放下电话，她把茅劲竹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你的直升机走了吗？
胡瑞瑞小声蛐蛐：“都拉黑了还放出来干什么？”
“谈条件啊。”钱致舒说：“得确认他们不再来骚扰我们了。邮轮那边的承诺我可不太信。”
茅劲竹的消息进来了：怎么，后悔了？我告诉你来不及了，我已经走了。
茅劲竹正在输入中的时候，钱致舒的消息已经发了过去：哦，原来想拐卖良家妇女的贼人真的是你啊。
“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消失了。茅劲竹刚刚估计在憋什么狠话，这下编好的台词发不出来了。
茅劲竹：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想给你点惊喜！你至于吗闹那么大阵仗？
钱致舒：说说我闹出了什么阵仗。
她倒是挺好奇邮轮方是怎么处理的。
茅劲竹：你让“织女星”号老板打电话给我妈告状！你还是个人吗！现在好了，我姐要关禁闭了，我也要被限制行动了，你满意了吧？
钱致舒搜了一下，“织女星”号老板竟和孟女士认识，难怪茅劲竹能这么顺溜地让直升飞机上了船。
刚刚接电话的工作人员信誓旦旦让她不用再担心，看来是真不用担心，倒是她小看他们了。
孟女士雷厉风行，动手倒快，可惜重男轻女，明明是姐弟两个一起作的妖，儿子只是限制行动，闺女直接关禁闭了。
钱致舒：有你姐联系方式吗？
茅劲竹：你求我。
钱致舒：不说拉黑。
茅劲竹：158XXXXXXXX
钱致舒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有些疲惫的女声响起：“喂？”
“请问是茅幽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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