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会去睡觉的。”他再次开口时,声音还是温软了几分。
林楚楚跟他牟上了,等手上的疼痛渐渐过去,便直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后。
他还坐在轮椅上,方便了女人“耍混”。
林楚楚握住轮椅把手,方向一转,便把他推出了办公桌后。
“我手上腿上都是伤,你要是想让我疼,就尽管挣扎,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乖乖坐着!”
顾宴的确是要发火的,可还没开口,就被他先发制人了。
心里郁结着一团气焰,想爆发,又顾及着她的“惨状”,可不爆发,又憋的自己难受。
就在这种无声的抗议中,林楚楚忍着手心的疼把人推回了主卧。
大床旁边,林楚楚松开轮椅,掌心的疼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她“嘶嘶”倒吸冷气,缓缓在床边坐下。
顾宴忍得一口钢牙都快咬碎,可看着她小心翼翼揭开手上纱布,那些怒火再次奇迹般熄灭。
他想到在机场时,这傻女人猛地蹲下去抱女儿——膝盖上的伤肯定裂开了。
那种皮肉伤,虽然算不上严重,可血痂猛地迸裂,也是火烧火燎的疼。
她掌心的伤亦是一样。
房间里安安静静,林楚楚揭开纱布——果然,掌心又血红一片了。
顾宴是不想理的,甚至心里还蹦出“活该”两字,可当看到她紧蹙的眉,微微颤抖的手,到底还是心软了。
“你这要重新上药包扎。”他低声说。
林楚楚横了眼,没好气,“我知道!”
气冲冲的三个字,倒把顾宴吓得一愣,眸光深深地盯着她。
林楚楚把两手纱布都拆了,自己对着掌心吹啊吹。
顾宴看着,忍不住,又说:“你以为自己吹的是仙气?吹吹就能好了?”
林楚楚低着头的,闻言没抬头,但是眼眸抬起。
那双大眼睛顿时给人圆溜溜的感觉,黑白分明,光芒锐利。
顾宴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但抢在她开口前,率先说道:“药带了没?”
林楚楚瞅着他,没说话。
男人又问:“你行李呢?”
楚楚明白过来了,抬头下颌一点:“衣帽间里。”
顾宴顺着她点头的方向看过去,神色明显有异。
谁允许她把东西直接搬进主卧的?
林楚楚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做为一一的爸爸妈妈,我们若是不睡在一起,也说不过去。放心,你伤没好,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话若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会显得很霸道,很Man。
可是从女人说出……
那字里行间便是满满的流氓味儿。
果然,顾宴的神色变得极其复杂,满脸都是一言难尽。
可林楚楚一副“我就是没皮没脸”的样子,叫他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
片刻的对峙后,男人自己转着轮椅去到衣帽间那边。
很快又回来,腿上放着一个系紧的塑料袋。
回到床边,他冷着脸一声不吭,打开塑料袋取出药膏跟纱布,默默地帮她重新抹药。
不过,动作不怎么温柔。
林楚楚忍着疼,不理会,盯着他看了会儿,关心问道:“你回来检查身体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检查了,挺好。”
“哦,那你也不能劳累,总是受伤受伤的,若不能调养好,落下病根以后遭罪。”
顾宴本来不怎么温柔,就是想让她受点罪。
可她不在乎,反而关心自己,倒显得自己很小人了。
于是不知不觉中,他动作温柔轻缓了许多。
林楚楚注意到他微妙的变化,嘴角微微勾笑。
顾宴正好察觉,抬眸瞥了眼,脸色瞬间更冷。
“连一一都能看出你口是心非,你不累吗?正面直视自己的心,有这么难?”
顾宴本来都温柔了,可她非要把话挑明,让他难堪,惹得他心头不悦,最后包扎时又猛地用力一抽。
“嘶——”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林楚楚突然倒吸冷气,随即更火,“你就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一个大男人天天别扭个什么劲儿!”
顾宴松手,东西拎起往床头柜上一扔,“睡觉!”
林楚楚才不会放过他,继续解剖他的内心,“你说你不会再爱上我,我看未必!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你心里真能忘得掉?有些东西就是越压抑越汹涌!压抑的久了反而爆发更猛!就好比这些年你对我的——”
顾宴两手撑着轮椅,正起身准备上床睡觉了,听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实在是烦。
胸口一股怒火窜起,也不知脑子里怎么想的,他突然阴沉着脸回过头来,一掌扣住女人的后脑勺,俯身便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第1300章 忽然主动
林楚楚惊呆了!
这意外来的太突然,太梦幻了!
顾宴不是一直排斥她,一直憎恨她,口是心非,冷漠绝情,即便心里有那么点动容了,也还是不肯承认表达?!
他怎么突然就……
就强吻……自己?
太过惊诧,以至于她在头几秒里都失去了反应。
不过,男人熟悉的气息闯进肺腑,很快就唤醒大脑深处的铭心记忆。
林楚楚很快回神,双手抓住他衣服两侧,本能地抬头去迎合他。
可她一回应,反倒刺激了顾宴。
下一秒,男人突地将她推开。
不过因为林楚楚身后就是床榻,挡了住。
所以这一推,也就是把对方的脑袋推开了一点,结束了这个吻而已,两人的距离并未拉开。
林楚楚又是一惊,猝不及防,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向他。
顾宴读懂她的眼神,突然追悔莫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他撇开视线,脸色复杂又慌张,还有一点狼狈尴尬,“不早了,睡觉吧!”
他话没说完错身要走开,可林楚楚反应过来,忙一把拦住他。
“你什么意思?”她脱口而出,眼神依然紧紧盯着。
顾宴垂眸,薄唇微抿。
林楚楚知道他不会承认的,打死也不会认,索性也懒得逼问了,只是道:“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哪怕做出比这更‘逾距’的事,也不需要道歉。”
而所谓更逾距的事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顾宴的脸色,顿时更加难堪,“林楚楚!”
他再次恼羞成怒。
楚楚却笑了,很明媚很轻松,还带着点甜蜜的笑,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星子,仿佛瞬间回到了四年多前,两人曾关系缓和的那段日子,说笑恩爱的一幕。
“顾宴,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越这样,我越是喜欢。而且,我现在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征服女人——等我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体会到这种感觉了,才发现的确很让人沉醉——对方越是不服,就越想要征服!”
林楚楚一直笑着,直到这段话说完,她又突然踮脚,急促地在男人唇上啄了口。
“晚安!”
她偷香时兴奋又激动,羞怯又喜悦的小模样,莫名其妙地又撞了下男人的心。
顾宴看着她很熟练地睡上自己的床,钻进他的被子里,僵在床边,恍恍惚惚间,也觉得他们好像回去了。
好像这四年多的恨与孤独,怨与思苦,突然又被治愈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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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听严白说完顾宴跟林楚楚的事,没有太过意外。
“一一那么大的女儿摆着,顾宴能逃出他女儿亲娘的魔爪吗?这不是早晚的事儿!”白薇薇躺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见怪不怪的口吻。
严白躺在她身边,转过身来,一手捏着她的秀发把玩,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发梢拨弄着她的脸颊,撇撇嘴道:“我还挺佩服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