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亲密的姿态，我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酸涩不已。
我仓促的收回视线，多一眼都不敢再看。
可周围人的话还是传进了耳朵：“越泽哥人不仅长得帅气，还这么有能力，和我们柳主任真是般配。”
宛若订婚宴般热闹的场景，我却觉得仿若置身幽冷的海底，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我家里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我低声跟张笑笑说了下，就要离开。
“程锦旻？”
听到有人叫自己，我下意识抬头，就对上苏越泽的目光。
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到和苏越泽有关的记忆。
刚想问：“我们认识？”
就有人先一步问出了口：“苏先生，你认识我们程主任？”
程锦旻也疑惑的看着苏越泽。
就听到他说：“当然认识了，毕竟……他是清柠的前男友！”
第4章
我霎时僵在原地。
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在背上。
“程主任，真的假的？你和柳主任在一起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从柳清柠回来后，就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
见我一直不说话，同事只能向柳清柠求证：“柳主任这是真的吗？”
我也看向柳清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
柳清柠没看我，拉着苏越泽在旁边坐下，才没有温度地启唇：“都过去了。”
同事们都看出她不愿提及此事，也都纷纷打着哈哈一笑带过。
苏越泽也跟着他们聊起了别的。
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
我孤零零站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还好张笑笑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顺着力道坐了回去。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漫长，我食不知味地强撑到了散场。
终于回到家，他将自己重重扔到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我脑海中闪过柳清柠那双冷漠的眼，唇舌发苦。
我慢慢坐起身，从沙发底拖出柳清柠寄来的纸箱，一件件的翻看着。
往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可这些铭记于心的东西，却在这六年的分离中逐渐褪色，柳清柠温柔的模样也开始模糊……
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泪水和微弱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我又藏起了所有的脆弱，崩溃，继续工作，生活。
可从那晚聚餐过后，我总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每当我去问，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直到这天，我站在男厕隔间里，将外面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正着。
“我找人打听过了，据说程锦旻从大学时就缠着柳主任，柳主任一直拒绝都没用，到现在还没放弃。”
“可柳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他这不是小三行为吗？”
……
听着这些，我脑子轰然炸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我这才从隔间走出，看着空荡的洗手间，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浑噩的回到办公室。
我刚进去，就被叫住：“程主任，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
“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柳主任，你们合作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时隔几分钟，再度听到柳清柠的名字，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个肿瘤患者，因为瘤体巨大，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而柳清柠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
我只犹豫了一瞬，就转身走向柳清柠的办公室。
人命关天。
不能因为我和她私下里的事情，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
我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我这刚来你们医院，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程锦旻，说他说得可难听了。”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柳清柠的大学室友林知雪。
我想着，就听见柳清柠淡淡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林知雪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
为什么？
我不由想到自己之前找柳清柠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她那不以为意的态度。
我深吸了口气，压下苦涩，也想清楚了些事。
不管之后如何，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
有了决定，我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
刚抬手准备敲门，却听见林知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砸得胸口生疼。
我原以为自己和柳清柠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抬起发麻的手，一把推开了门——
第5章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极力稳住情绪，和柳清柠对视着。
林知雪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我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柳清柠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我开解自己都是误会，柳清柠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我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我才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我将手术方案摆到她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柳清柠翻开，白皙的手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我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柳清柠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我惴惴难安。
直到她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我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柳清柠主刀，我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我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柳清柠，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柳清柠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我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柳清柠甚至没多看我一眼。
“清查无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