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萏宁的过去，还有莫如烟未说出口的秘密，似乎都和他的过去有关。
他不在乎苏萏宁怎样，他只在乎莫如烟。
自从她表白之后，他的心就乱了，视线总是不自觉跟着她跑。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向来温柔的莫如烟，眸子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寂寥和血腥气的凶狠。
如果恢复记忆能更了解莫如烟一点……
想到这，段羽墨终于下定决心：“请帮我恢复记忆。”
话音刚落，无数回忆涌入脑海。
车祸之后遇到系统，穿书，攻略，和苏萏宁结婚，怀孕，还有，被杀害了100次……
段羽墨头疼欲裂，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忽然，客厅的灯亮了。
卫生间的门没关，莫如烟看见他干呕的样子，径直去倒了杯温水进去。
“羽墨哥哥，没事吧……”
话没说完，段羽墨抬手重重挥开。
玻璃杯砸在地上，热水和玻璃碴碎了满地。
段羽墨回过头，清澈的眸子爬满了血色：“莫如烟，杀害我100次的人是你？”
莫如烟伸手去收拾玻璃碴的手停在半空，浑身温度迅速褪去。
她张了张口，字字艰涩：“对。”
亲耳听见莫如烟承认，段羽墨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认识了20年的，最熟悉的家人，居然是杀害他的凶手？
莫如烟伸手要去拉他：“我可以解释。”
还没碰到，段羽墨便尖叫着拍开莫如烟的手：“滚！别碰我！”
这是段羽墨第一次吼她，也是第一次让她滚。
段羽墨的父母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出来。
段母问：“怎么了？”
莫如烟极力压下胸口的苦涩，挤出一个安慰的笑：“没事，我和羽墨哥哥闹矛盾了。”
“阿姨，您回去睡吧，我会和羽墨哥哥解释清楚的。”
段母不放心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对段羽墨交代：“别太为难人家如烟了。”这才回房间。
莫如烟再没去碰段羽墨，一边把玻璃碴收拾干净，一边解释：“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自己去死100次。”
段羽墨车祸那天，被送往ICU，医生当场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莫如烟准备表白的红玫瑰还在手上，如今出现在医院却格外讽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一天的。
然后系统出现了。
它告诉她，段羽墨穿书了，只要任务完成，就可以平安回来。
但他积分不够，即使回来，也只能是植物人。
需要再穿书，再完成任务，才能彻底痊愈醒来。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加快进度，那就是宿主也穿书进去，帮助段羽墨完成任务。】
她一心想让段羽墨快些醒来，连具体的任务都没问就穿书进去了。
接到的任务却是——杀害段羽墨。
莫如烟试过拒绝，但系统却说：【杀了段羽墨，是帮助他脱离这个世界，你要是不杀他，他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想到段羽墨父母悲痛的泪水，两鬓斑白的发丝。
莫如烟终究还是狠下心，将段羽墨杀死。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死的不是段羽墨，而是她自己。
她以为这样的噩梦只会经历一次，可系统却告诉她：【抱歉，宿主，段羽墨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再次重生了。】
第二十三章
晴天霹雳般，莫如烟僵在了原地。
她捂着脸，眼眶通红，双手不自觉颤抖：“那就让他留下吧，我不能……”
她不能再杀他一次。
如果苏萏宁能给他幸福，她宁愿他留在这个世界。
可两年之后，温子期回国了。
在剧情的推动下，段羽墨再一次死在了莫如烟的手上。
第一次，第二次，第十次……
莫如烟终于认清，苏萏宁根本不在意段羽墨的生死，也给不了段羽墨幸福。
无数次杀了段羽墨之后，她都抱着段羽墨的尸体，祈祷他不要再重生，不要再选择苏萏宁。
“羽墨，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可每一次，段羽墨都选择了再次重生。
莫如烟尝试和段羽墨说出自己身份，让他回到原世界，却被系统屏蔽。
【请不要打破规则。】
短短一年，莫如烟被系统换了无数个杀手身份，开始抽烟，喝酒，用这些麻木自己。
清澈的眉眼也逐渐变得麻木。
“我不想再继续了，就让他留在这吧，留在苏萏宁身边，也比多次死亡要好。”
片刻的寂静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根据余下剧情推算，段羽墨会在第100次死亡时彻底被抹杀。】
【唯一拯救他的方法，是宿主您攒够积分，换他回到原世界。】
攒积分只有一个方式——杀了段羽墨。
莫如烟眼睫一颤，把烟捻灭，良久才道：“好。”
她没得选，只有一条鲜血淋漓的路。
可这些解释还没来得说出口，段羽墨已经起身，眸中翻涌着恐惧，嫌恶，憎恨。
莫如烟一怔，便听段羽墨开口：“那你怎么不去死100次？”
“莫如烟，跟你住在一个屋子里只让我觉得恶心。”
别人说她，她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最亲近的段羽墨，一句话就让她痛得说不出话。
良久，莫如烟才挤出一句话：“好，这几天我去睡酒店。”
说完大步离去，甚至不忘带走有玻璃碴的垃圾。
直至莫如烟离去，段羽墨紧绷的身体才松下半分，得以喘口气。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每一个死法，和莫如烟同处一个空间，海水的冰冷和利刃划过喉咙的痛楚又涌上来，疼得发颤。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莫如烟？
他深吸一口气，回到房间把空调关了，手脚还是冰凉。
一夜未眠。
次日清早，段羽墨刚开门，就见苏萏宁提着早餐等在门口：“羽墨，昨天是我太心急了。”
“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段羽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眸子：“苏萏宁，我想起来了。”
苏萏宁眸色一怔，面上是遮不住的喜色：“羽墨，你终于想起来了！”
“你离开之后，我很想你。”
听苏萏宁哽咽的话语，段羽墨呼吸一窒。
苏萏宁去拉段羽墨的手：“羽墨，我已经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过往甜蜜的记忆尽数浮现在脑海。
可如今想起来，没有丝毫甜蜜，只剩心酸。
段羽墨抽出手，一字一句：“不好。”
“苏萏宁，破镜从不能重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二十四章
苏萏宁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很快想到了什么，燃起一把妒火。
“是因为那个叫莫如烟的吗？”
“段羽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杀人犯！”
段羽墨的脚步倏然顿住。
从前他是爱情的胆小鬼，不敢多说一句，眉眼也是怯懦的。
可现在他已经和苏萏宁分手，还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勇气裹着怒火灼烧心脏，反驳的话也脱口而出。
“难道你不是吗？”
苏萏宁一把拽住段羽墨的手腕，力气很大。
万千情绪在胸腔翻涌，最终化成一句：“所以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段羽墨不想和她过多纠缠，干脆承认：“对。”
“段羽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五年的婚姻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你知道你死了之后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要不是情绪盖过了离职，苏萏宁绝不会这么质问。
在她的世界，她从来都是身处高位的那一个，只要点点头，挥挥手，想要的东西就能送到手边。
质问，愤怒，是弱者才会做的事。
可她不得不承认，在这段感情中，她确确实实成为弱者。
明明前不久，她还说段羽墨像个妒夫，如今却像一个妒妇一般，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多么讽刺。
手腕上隐隐泛红，段羽墨倒吸一口冷气，决绝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萏宁，你也知道我们结婚了五年，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到底是谁狠心！”
苏萏宁被段羽墨眸子中的愤恨刺得怔在了原地。
那双满是爱意的眸子，如今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情意。
恍惚间，段羽墨抽出手，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
“苏萏宁，要想让我原谅你，除非你也去死100次。”
说完，大步离开。
苏萏宁站在原地，任由手上的早餐一点点变凉。
良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她试图安慰自己，没关系，就算段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