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痛都不比他听见顾安然说那些话时心脏传来的疼痛。
从姜虞意以顾安然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傅寒的面前时。
他满脑海只有一个念头，留下她。
他也知道她离开自己是因为秦颜的事情，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就要跟她道歉。
可如今她是顾安然，她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可以听不懂他的原谅。
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深。
所以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结果不仅不如他所意，甚至还把她越推越远。
就当他一筹莫展时，却听见她说的这番话。
一开始他只觉得一股绝望将他全身包裹，她的那些话再次给他判了死刑。
而现在他冷静下来后仔细回想起她的话，发现她没有说的那么绝。
她说的是就算给他机会他们也回不到从前，可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他攥住手里的帕子，眼底一闪坚定。
从刚刚听到那声男声时，顾安然就知道傅寒也跟着来山上避暑。
至于他是怎么来的，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顾安然并不感兴趣。
她此刻正在酒店的林间咖啡厅喝咖啡。
其他人连酷暑都拦不住他们要出去漂流的热情，一早上就坐着观光车去了山间峡谷。
而顾安然不喜欢这些，就选择来这里喝咖啡。
这里环境幽静，每个桌子间也有帘子做阻拦。
可刚一坐下，傅寒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顾安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埋头喝着自己的咖啡，吃着盘子里的甜点。
傅寒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直到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就要起身回酒店。
傅寒见此也连忙拉住她：“安然！”
顾安然没说话也没回头看他，就这样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腕。
“安然，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姜虞。”
“我们不说那些事情，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整容来逃离我？”
而且就算有面部追踪系统，知道初始密码的她也可以登录软件内部删除她所有的脸部数据。
而不是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整容手术。
她一向怕疼，傅寒都无法想象手术恢复期内她是这么熬过来的。
顾安然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底满是复杂情绪。
到底是躲不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寒终于听到眼前的人开了口。
“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这话一出，傅寒的心脏猛地快跳了几下，就连握住她的手都不住的颤抖了几分。
“阿虞……”
她认了！
她终于承认自己就是姜虞了！
两年了，整整两年，他再一次看到了她，见到了姜虞。
他再也控制不止自己，一把从身后抱住她。
他滚烫的泪水打湿她的肩膀，让顾安然也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顾安然攥着手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离婚协议书你为什么不签字？”
第二十四章
这话一出，傅寒瞬间僵硬了身体。
他下意识的摇头：“不，我不会在上面签字的。”
“只要我不签，你就还是我的妻子，我们就还是有机会。”
“呵。”顾安然轻笑了一声，“可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顾安然，没有姜虞。”
“所以你签不签字，我都无所谓，只是你签了后，我也少了一份膈应。”
她之所以敢现在承认自己就是姜虞。
是因为傅寒找不出任何证明，证明她是姜虞。
就算他给外界说，外人也只当他是疯了。
姜虞就已经整整两年没出现在公众面前，再加上当年傅景出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以至于现在他再说顾安然就是姜虞，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傅寒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但如今顾安然现在已经回到他的身边。
时间还那么长，她总有一天会在外界面前承认自己就是姜虞的。
顾安然并不关心他怎么想，她只觉得这个答案很好笑。
从傅寒出轨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机会。
“傅寒，你做了那么多事情。”
“你背着我出轨秦颜，背着我把她介绍给你的兄弟，介绍给公司，甚至是你的父母。让他们一起瞒着我，他们看着我时，会不会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
“而且你还背着我和她有了孩子，你知道吗，你带你父母来医院看她时，我就在你的身后，你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们哪里来的机会？”
傅寒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以为她知通过秦颜发的那些短信只知道一些大概的事情。
可没想到连这么私密的事情她也知道！
顾安然能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反应，自然也能想象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她抬眸看向山间，眼神渐渐恍惚：“一开始你出轨的这件事的确是秦颜告诉我的，可后来你们每次欢爱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们在外面的餐厅，在我的身后，在酒店，在公司，在病床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
傅寒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打断顾安然的话，一把将她转过身。
他的眼里满是痛苦和哀求：“不要再说了，阿虞……”
“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
顾安然眼底浮现出一抹寒意，一把推开他，又步步朝他逼近。
“你不想？”
“你要是真的不想，秦颜她还会爬上你的床吗，你的兄弟和公司里的人，还有你的父母还会帮着你瞒着我吗？你还会让秦颜怀上你的孩子吗？她会来我面前挑衅吗？”
“傅寒，你承认吧，你就是出了轨，就是爱上了她！”
傅寒被眼前的女人步步逼退，直到他撞上了身后的墙壁，再也后退不了半步。
看着顾安然双眼通红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样，疼痛难忍。
长久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伸出指腹来擦拭她的眼泪，却被她侧头躲过。
“别碰我！”
“傅寒，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要你的钱，不要你任何补偿吗？因为我嫌恶心。”
“所以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第二十五章
说完，顾安然也不再看他反应，转身朝酒店走去。
此后几天，顾安然专门避开和员工的行程，躺在房间的床上。
满脑海都是那天她朝傅寒发泄的情景。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对傅寒再也没了感情。
就算是再见面她也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讲道理。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跟本做不到。
只要遇到他，听到他的悔意，她心里那些掩埋了多年的不甘和委屈还是会涌上心头。
这几天她也不想出门再见到他，她只想让自己好好冷静。
想到这里，她翻了一个身，打开手机开始浏览新闻。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顾小姐，您现在方便吗？”
顾安然连忙从床上爬起，打开房门。
就看到酒店的客房经理站在门口，贴心提醒：“是这样的，顾小姐。”
“昨晚山区下了一场大雨导致山体滑坡，通往山下的公路也被堵住，最早通路也要在三天后。”
“我们也是为了安全，所以建议客人再在酒店里多住几天。”
顾安然一愣，看向周围房间里探出头来的员工，沉思了一会儿。
“那我再续一周房吧。”
说完她看向周围的员工：“为了安全大家这几日就呆在酒店里，不要乱跑。”
“至于什么时候回去，我会通知大家的。”
众人面上一喜纷纷跟顾安然说谢谢后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顾安然这才跟着客房经理前去前台办理续房手续。
正当她要亮出自己的付款码时，有人先她一步：“扫我的吧，阿虞。”
“就当是我的补偿，好不好？”
顾安然抬头看去，就看见傅寒站在她身后。
“不用。”
顾安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要付钱。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付完钱后她也不再看傅寒一眼就朝房间走去。
“阿虞！”
傅寒连忙追了上来一把拦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