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自己的手,笑容里带着钩子:“这么心急做什么?”
刘江河被她笑的心猿意马,顺势贴近她:“宝贝儿,我为什么心急,你不知道?”
他瞧上顾南意有段时间了,可惜对方身份特殊,他一直没能得手,要不是他跟顾家许以重利,恐怕这呛口小辣椒,他还吃不到嘴里。
“今晚,”
他说着,贴着顾南意的发,压低声音开口:“我……”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刘总。”
刘江河皱眉回头,瞧见来人,顿时换了笑容:“傅三爷,顾小姐。”
傅林深是傅氏企业董事长的老来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傅家老三,刘江河年纪比他大,辈分却比他小。
何况傅家是什么背景,就是刘江河的大哥来,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句三爷。
顾媛挽着傅林深的手,笑的温婉:“我们来敬酒。”
面对顾媛,刘江河就客气的多:“祝二位百年好合。”
傅林深点头,将杯中酒喝了,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顾南意身上过了一圈,就见她也跟着站起了身。
“姐夫,我敬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纤白的手指捏着酒杯,指甲上涂了艳丽的红,尾指晕了朵墨色玫瑰,与她眼中那一抹风情勾连。
她将酒喝干,无意识的舔唇。
舌尖是粉的,唇是红的。
酒渍晶莹,被卷进嘴里。
傅林深捏紧了酒杯,眼神微深。
一旁的顾媛笑容僵硬:“谢谢南南,你帮我好好招待客人,我们去给别人敬酒了。”
顾南意说好,扫了一眼傅林深,见他眼中天雷地火,满意的弯唇,摸了下自己的耳垂。
海藻似的发散着,耳坠被日光照的闪,而被遮盖的耳侧,有一个吻痕。
是傅林深咬的。她才坐下,手机就响了一声。
是一条短信。
只有四个字。
“发什么骚?”
顾南意将手机反扣在桌面,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晃啊晃。
刘江河被她模样引诱,去摩挲她的腿。
顾南意躲开,轻笑:“刘总,这么多人呢。”
刘江河闻弦歌知雅意:“那今晚我带朋友去盛唐,给你捧场啊,顾老板?”
盛唐是安城最大的夜总会,也是顾南意的地盘。
有人上门送钱,顾南意求之不得:“好啊,欢迎刘总。”
散场时,刘江河喝多了。
岳芝让顾南意送他,这人带着满身的酒气,还不忘拉着顾南意的手,提醒她:“今晚穿的好看点,再多叫几个人,好好招待我兄弟,知道吗?”
顾南意笑的敷衍:“刘总放心,我一定让人好好招待。”
她将人请上了车,回头时却看到了傅林深。
男人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
晚上刘江河果然带着人来了。
说是生意伙伴,不过是一群二世祖,油腻浮夸的老男人们,怀里都搂着女孩,桌上七零八落的散着酒瓶。
顾南意在心里骂了句老混蛋,面上带着笑敷衍:“刚才有点事,来晚了,刘总别见怪。”
女人鞋跟尖细,脚趾圆润,旗袍开到了大腿根,一双眼风流婉转,摇曳生姿。
刘江河眼睛有些直,顺着就去抓她的手:“是来晚了,罚酒一杯不过分吧?”
顾南意说不过分,见服务生端了酒,拿了一瓶打开,给自己倒了酒:“敬刘总,您陪我一杯?”
刘江河糊里糊涂陪了三杯酒,得了满堂彩,顾南意说了场面话,就有服务生来叫她。
“南姐,有急事。”
她说了句失陪,体面的离开,才出了门,笑容就冷了下来。
“他们再来找,就说我喝多了,让齐朝去应付。”
服务生答应,又低声说:“南姐,杜少他们来了,说三爷一会儿也要来,您要过去么?”
顾南意掐了下指尖,才说:“算了。”
她让服务生去忙,自己转身朝电梯走去,谁知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追了上来。
“南意,这么快就想溜了?”
是刘江河。
男人中午酒劲儿没过,这顿酒喝的醉醺醺的,力气倒是不小。
顾南意不防,被他抓住,用了个巧劲儿挣脱,脸上还带着笑:“哪儿能呢,有急事。”
她不打算跟对方撕破脸,可惜刘江河酒意上了头。
“什么急事,我也有急事。”
他将顾南意抵在墙上,辖制着她:“宝贝儿,吊着我这么久了,再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顾南意被他酒味儿熏到,一把将人推开:“刘总,你情我愿的事儿,被你这么闹,也没意思了。”
她说着,又轻笑:“我今天没心情,改日吧。”
刘江河却不吃这一套。
见她转身要走,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顾南意吃痛,回身时,又被刘江河摁在墙边,狞笑:“不巧,我有心情。”
他去扯顾南意的衣服,顾南意骤然冷了脸,鞋跟踩上他的脚面,他松手的间隙,又踹上了他的膝盖,掸了掸衣服:“刘总,我劝你要点脸面。”
刘江河疼的脸色涨红,咬牙:“贱人,你打我?”
他抬手就朝着顾南意扇了过去,顾南意要躲,身体却一僵。
电梯门打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嘴里咬着一支烟。
是傅林深。
顾南意攥着的拳,瞬间卸了力道。
她挨了一巴掌,眼里蒙了雾气,求救似的看着男人。
刘江河揪住她的头发,还在咬牙切齿的骂:“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老子……”
话没说完,他猛地噤声。
“……三爷。”
第3章 鱼
傅林深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借过。”
烟头火光猩红一点,男人脸色如常,从他们身边走过,眉头都没皱一下。
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顾南意一个。
直到傅林深走远,刘江河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猛地掐上了顾南意的脖子:“敢打老子,老子好好跟你算算账!”
话没说完,就被顾南意抓住了手。
女人被辖制着,眼尾泛着一抹红。
那点可怜劲儿却消失无踪。
她笑容里带着勾人:“刘总不要脸,我还要呢,这里算账不合适,咱们换个地方。”
她攥着刘江河的手,女人手指纤细,刘江河的火气,就变成了色欲熏心。
“好啊,换哪里?”
他顺着顾南意的手劲儿松开,就被女人攥住了手腕:“跟我来。”
女人身形窈窕,走路扶风摆柳,刘江河顿时跟上了她。
旁边拐角就是卫生间,她抬脚将“临时维修”的牌子踢到门口,刘江河就急不可耐的将卫生间的门从里关上。
“宝贝儿,你玩儿的挺野啊……啊!”
男人笑声骤然变调:“贱人,你敢打……”
他愤怒挣扎,顾南意一脚踹上了他。
杀猪似的嚎叫被堵在嘴里,顾南意扯了他的领带塞住他的嘴,神情冷冽:“嘴这么脏,刘总还是先闭上吧。”
刚才还凶横的男人,这会儿捂着鼠蹊打滚,顾南意高跟鞋尖利,踩住了他的右手:“刚才这只手打的,对吧。”
她居高临下,刘江河眼神愤恨几欲吃人,呜呜的威胁。
“唔……”
顾南意鞋跟用力,那威胁的眼神就变了样。
她嗤笑,弯下腰来,神情满是戾气,尖锐的指甲掐上他的脸:“是这边的脸,对吧?”
……
二十分钟后,临时维修的牌子被撤掉。
刘江河蜷缩在角落,一百八十斤的体格如同一个被踢过去的球。
他酒醒大半,看南意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
“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声音微弱,嘴却是硬的,还能威胁的出来。
顾南意回头,见他瑟缩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头发:“好啊,反正刘总不要面子。就是不知道,刘家人是不是一样的不要面子了。”
刘江河脸色一僵,顾南意晃了晃手机:“只要刘家不怕丢脸,我不介意替刘总买热搜。”
她手机里有段视频,是刘江河跟各种女人的不雅照。
以及,他口出狂言,辱骂亲爹跟亲哥的。
前者顶多算是桃色新闻,后者却能让他被家里长辈打断腿。
刘江河的脸色就更难看了:“顾南意,你别忘了,顾家可是有求于我!”
这个女人长得好,可惜是个疯子,他刚才险些以为自己要死在顾南意手下了。
谁知她打完了自己,又笑眯眯的点开视频,给他心理一顿爆锤。
这会儿看着人,他半点欲望也没了,只想怎么弄死对方。
“贱……你这么对我,顾家会放过你?”
顾南意弯唇轻笑:“这就不劳烦刘总操心了。”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忘了说,刘总今天酒后在盛唐摔倒,我们十分抱歉,今天酒水免单。”
……
刘江河从卫生间一瘸一拐离开的时候,顾南意还站在门口。
她手上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艳色口红染在上面,荼蘼至极。
他撂下一句你等着,又在顾南意抬眼看他时,灰头土脸的溜了。
顾南意冷笑一声,将烟丢在垃圾桶,就听人叫她:“南姐,你在这儿啊?”
顾南意抬头,跟他点头算做打招呼:“阿远。”
杜远快步过来,打量她一遍,关切的问:“你没事儿吧?”
顾南意摇头,知道杜远跟傅林深一起来的,不想多说:“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好好玩。”
杜远却不肯让她走:“别啊,我特意来找你的,南姐一起去玩吧?”
杜远比她小一岁,仗着年纪小,特别能撒娇:“深哥也在呢,你给个面子,好歹去打个招呼?”
顾南意头有点疼,才说不去,就被杜远抓住了手:“走了走了,我今晚带了瓶好酒过来,别人我还不舍得呢。”
顾南意便睨着他笑:“在盛唐私自带酒,还说给老板听,你找抽呢?”
话这么说,人到底是随着他去了。
包厢里热闹的很。
酒精下,理智被欲望主宰,红男绿女抱成一团。
见到她来,唱歌的男人顿了顿,吹了下流氓哨,醉醺醺的声音里满是调侃:“顾老板不厚道啊,都快散场了才过来?”
十几双眼睛看向她。
除了傅林深。
男人坐在沙发上,衬衫妥帖,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将锐利的眼神藏在镜片后,半分目光都没给她。
顾南意掐了掐掌心,笑的温软:“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兴致么。”
她踩着高跟鞋,点着鼓点似的,一步步走到傅林深面前,声音妩媚:“再说了,三爷没发话,我哪儿敢来……是吧,姐夫。”
一声姐夫,终于让傅林深抬眼看她。
“这么快忙完了?”
顾南意笑容一僵,话里就染了火气:“大概是被您吓到了,不太行。”
她弯腰开了瓶酒,倒酒的时候,顺势凑近了他:“活儿也差,比不得您。”
话没说完,就被傅林深掼在沙发上。
酒水撒在她裙上,晕染开一片深色。
男人目光黑沉,漫不经心的擦手:“脏了的东西,记得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