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瑶对着他笑:“你不信,我信啊,小的时候,我爷爷也总会带我去南城的名寺里求神拜佛,我每次许愿的时候总会实现,不过长大以后,再没向神佛求什么。”
“但刚才方丈问的时候,我脑子里想到了你,既然佛祖这么眷顾我,我便想你平平安安,一直陪在我身边。”
梅女士的存在,沈月瑶难免有些提心吊胆,鹤云行要对她实施制裁,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有前车之鉴,平安符能让她心里放宽一点。
人在不安的时候,总会从某些途径寻求心安。
鹤云行默默地把平安符放进皮夹里,对他而言,平安符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张,但它是沈月瑶特地给他求得,便变得珍贵起来了。
.
鹤云行的效率还是非常迅速的,鹤令山签下离婚诉讼之后,他便是找了香港专门打离婚诉讼的律师来操办这件事。
梅女士在第一时间被强制性手段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里,她再怎么反抗也抵不过鹤云行狠戾的手段。
鹤老爷子对于这个结果相对来说还是非常满意的。
从寺庙回来之后,沈月瑶便开始补觉,身上穿着长袖的丝质睡裙,她翻个身,领口宽松,锁骨上的新鲜吻痕一路沿下,视觉上,给人旖旎风情的冲击感。
已经睡到九点多钟,仍然不见苏醒的迹象,仿佛要睡着天荒地老。
沈月瑶感觉呼吸不是很顺畅,呼吸间,是鹤云行身上让她再熟悉不过的冷沉香,睡美人睫毛轻颤着,醒了。
醒是醒了,但没有完全醒。
在他温柔缠绵的一吻结束后,沈月瑶舔了舔唇,嗓音娇的不像话:“我还没睡够。”
鹤云行轻抚她的头发:,手搭在她脑门上,见额头上的温度不烫才放下心来。
昨天晚上跟他在浴缸里泡了好几分钟的冷水,沈月瑶身体娇气,又在他身下承欢,陆陆续续好几次,休息不够,是很容易生病的。
“起来喝碗粥再睡。”回来后,沈月瑶没有吃晚饭,沾床便睡了。
沈月瑶又咕哝两声,好像是说不想喝,手穿过他腰间,搭在上面,想要继续闭眼,继续睡觉,昨夜真的被鹤云行给榨干了,不是睡半天能补回来了,加上是冬夜,她想陷入冬眠,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鹤云行拿她没办法:“睡吧。”
沈月瑶一手搭在他腰上,贴着他后背:“你陪我一起。”
圣诞之后,这一整年便迎来最后的尾声,沈月瑶和鹤云行是回老宅和鹤老爷子,一大家子人过的跨年夜。
鹤老爷子其余的三个儿子,还有其他的孙子孙女,重孙,都回来了。
家宴热闹,晚饭后,他们坐在一起畅聊。
排行老三的孙女又怀了,已经七个多月,快生了。
她已经是二胎。
明明儿子才一岁,时隔一年,她居然又怀孕了,听说是意外,只是一次没有戴套,结果又中了。
沈月瑶便想,那夜在酒店,两人没有做措施,事后她没有吃药,她不知道会不会怀孕。
沈月瑶现在对怀孕一点都不排斥,反而有些羡慕鹤家三小姐已经二胎了。
“在想什么?”鹤云行捏着她的手指把玩。
沈月瑶爱美,圣诞节前做的美甲已经卸了,没有再做那种亮晶晶的钻,而只是简单地涂了粉粉嫩嫩的指甲油,没有留长指甲。
那长长的指甲挠在他身上的确有些疼,那晚留在他身上的指痕,现在还没见消,还有浅浅的划痕在。
沈月瑶说出心里的疑惑:“你每次不带套,我也不是每次都及时吃避孕药,虽然说是安全期,但很多女人在安全期怀孕的风险也很大,但我就是没有怀孕,鹤云行,你要不要去男科.......”
话没有说完,鹤云行的眼神愈发危险,她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去。
“想要宝宝了?”
“你不想要吗?”
他的计划里是生两个,本来已经打算去做疏通手术,但两人闹了一段时间,这个手术反而做不了了。
如今,疏通手术可以让李助理安排个时间去做了。
鹤云行漫不经心地挠她的掌心:“知道了。”
两人坐一块说着悄悄话,鹤老爷子便知道他们已经解开芥蒂彻底和好了。
太阳要落下,金灿灿的光线洒落在宏伟的建筑上,湖水里.....
鹤老爷子的果园的石榴种得多,现在都没有摘完,趁着太阳没下山之前,沈月瑶手里拿着篮子,和一众弟妹去了果园。
鹤云行现在黏老婆,黏得很,仙女老婆去到哪,他就跟到哪里。
“大哥,你怎么来果园了?爷爷不是让你和少远他们去后花园的药田给他锄草吗?”五妹问。
鹤老爷子最近迷上了种药草,后花园里的花,全搬到了别处,空出来种药草了。
鹤云行冠冕堂皇:“果园会有老鼠出没,你大嫂怕老鼠。”
话落,目光寻到沈月瑶的身影,步履从容的过去。
沈月瑶站在石榴树前,脚边放着木篮子,身上穿着鲜嫩的粉色毛衣,搭着一件薄款的纱裙,乌黑秀发扎成麻花辫,只有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五官精致,骨相极美,她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层金光打落在她身上,任谁见了,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这一幕,太美好了。
“鹤太太,你脚下有只老鼠。”鹤云行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天还没黑,老鼠要出来觅食了?
沈月瑶没有丝毫怀疑,浑身一颤,转过身躲到了鹤云行怀里。
“你快赶走它。”
沈月瑶本来就怕老鼠,蛇之类的动物,上次在果园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美人投怀送抱,鹤云行抱的心安理得,唇角扬着笑意。
然而,鹤家其他的小姐看到冷漠寡情的大哥居然在戏弄自己老婆,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印象里不近人情的大哥吗?
她们面面相觑。
原来大哥在大嫂面前也会如此恶趣味。
她们忍不住笑了。
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甜了。
五妹开口:“大嫂,没有老鼠,是大哥戏弄你的。”
闻言,沈月瑶抬起头,见男人脸上扬着坏笑,抡起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狗男人,你干嘛戏弄你仙女老婆。”
这一拳捶得根本不疼。
“不知道,就是想吓吓你。”最好,躲他怀里,求他抱。
鹤云行这副姿态,分明像在床上的时候喜欢恶劣欺负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月瑶清透乌黑的眼睛瞪他一眼:“狗男人,你幼稚死了。”
鹤云行不置可否。
只不过,天黑以后,鹤家老宅来了客人。
是梅女士的父母。
两人在梅女士嫁给鹤令山之后就一直定居在新加坡,在联系不上女儿之后便知道出事了,连夜从新加坡飞回来,直接来了鹤家。
管家来通知鹤云行。
鹤云行表情很淡:“我回去处理一下,你继续摘。”
沈月瑶摇摇头:“不摘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
老宅大厅里,梅女士的父母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在梅女士没嫁入鹤家之前,两人都只是在尖沙咀开早餐店的,性子都是那种霸道,虚荣心强,心眼多,还蛮不讲理的。
在梅女士嫁入鹤家后,两人拿了不少钱,后去了新加坡定居做生意。
梅母盛气凌人地叫喊着:“你们鹤家对我女儿不要太过分了,几年前把她赶去法国巴黎不让回香港便罢,现在居然还把她送去精神病院,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鹤云行害我外孙躺了八年至今没醒,这辈子醒不过来就是一条人命,我女儿对他再过分,他就得一直受着。”
鹤老爷子一听便生气了:“别以为你们在新加坡现在生意做得不错,就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您还真是喜欢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威胁欺负人,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小户人家,可有什么用,你儿子最后不照样忤逆你的意思娶了我女儿,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给我们女儿讨个说法。”
鹤老爷子就是看不惯他们不讲道理,还倒打一耙的嘴脸。
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女儿作恶就行,我们给点教训回去就不行了?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鹤老爷子血压高,医生建议他平日里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但看到他们就来气,顿时,血压便升高,已经有些不舒服地征兆了。
然而,他们还在那里蛮不讲理的骂骂咧咧。
仿佛鹤家欠他们那般,什么事都得顺着他们。
鹤老爷子气的双手抖动,要不是年纪大了,要他们好看。
鹤老爷子的其他儿子女儿见状,纷纷担心的问候:“爸,你没事吧?”
“就是头有点晕。”
而后,他们纷纷开始指责两人的不是。
只不过,能生养出梅女士那样的疯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说一句,他们就能盛气凌人地顶两句回去。
整个客厅里,吵吵嚷嚷,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鹤老爷子需要吃药平缓一下,不过,佣人去拿药了还没回来。
吵吵闹闹的环境,他也无暇顾及什么。
鹤云行和沈月瑶回来后,便发现鹤老爷子不舒服的神色。
“爷爷。”沈月瑶担忧地上前。
“我没事,别担心。”
虽然很不舒服,但不想让她们担心。
这时,女佣拿来了药。
沈月瑶把药倒出来,给老人家递水,连忙把药吃了。
梅母见到鹤云行,眼神凶狠:“鹤云行,你赶紧把我女儿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你个没妈养的狗崽子就是狼子野心,当年害了我外孙不说,现在又想害我女儿。”
沈月瑶听到那句没妈养的狗崽子便生气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扔了过去,茶壶直接就砸在了对方的脑壳上:“你再骂我老公试试?”
那个茶壶是白瓷做的,价格不菲,是古董。
梅母没想到沈月瑶会动手,没躲开,额头和茶壶撞击在一起,顿时, 头破血流。
梅母哎哟了一声:“血,血……”
梅父站起来:“你们鹤家别欺人太甚。”
“哪比得上你们养出来的疯子,她就该待在精神病院,这辈子最好别出来害人害己。”沈月瑶气呼呼的:“还有爷爷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在精神病院里,别想好过。”
许是被沈月瑶的话给震慑到,他们不敢再嚣张跋扈。
而一旁的鹤云行气场还过于吓人,让他们有所忌惮了。
说起来,自从梅女士被迫去了法国后不得回香港,他们也移民去了新加坡后就再没见过鹤云行,眼下,当初那个阴郁漠然的少年已经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商界翘楚。
梅母强撑着:“我女儿根本没精神病,鹤云行,我要起诉你。”
“随你。”鹤云行眼神更冷:“趁我还没发火前,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