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我硬生生咽下去,我看着他,点点头:「对,我眼光是不好。」 「少废话。」 他收起吉他,不耐烦地伸出手,「你的手机,拿出来。」 「干什么?」 「钱可以给你,过去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我总要删掉吧?」他挑了挑眉,「不然留着这些,让你再勒索我第二次吗?」 我把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手机,结果不慎把折起的诊断书带了出来,掉在地上。 心跳几乎停滞了一拍,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反应实在可笑。 因为周澍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拿过我手机,把关于他的一切,连同云盘里的备份都删了个干净。 其实他很清楚,我根本不会曝光这些。 因为我实在是怕极了和人无休止的争吵辩论。 周澍刚有点名气那会儿,曾经卷入一场抄袭风波。 他所有社交账号,铺天盖地涌来恶评,他自己承受不住,都是我处理的。 熬到半夜,我点开私信,一张血淋淋的鬼图蹦出来,上面被 P 上了周澍支离破碎的脸。 从那之后,我就不在网络上发表任何评论了。 ……...
周澍跟我上楼前,罗秋故意抓着他,在他白衬衫的领口留下一枚口红印。
「早去早回,我在楼下等你。」
罗秋表情恋恋不舍,开口的嗓音也很甜,「晚点还要去滨海公园看落日的。」
她用这把嗓音,和周澍合唱了好多首情歌。
周澍点点头。
上楼,周澍进门,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从背后取下吉他:「你要听什么?」
「《求婚》」
他动作一下子停住了,皱着眉,像看什么怪物那样打量着我。
不知道那一瞬间,他心里闪过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十八岁的周澍和二十岁的唐容并肩坐在操场角落,黑暗里他弹着吉他,每一个音都没有错。
唱完之后,他收起吉他,揽着我靠在他肩上:「这是我写过最满意的歌,送给我最喜欢的容容。」
可是现在。
半晌,他忽然冷笑一声:「想打感情牌是吧?唐容,我告诉你,不可能,要听,我弹给你听。」
好端端的一首情歌,被他弹得支离破碎。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的唱功退步成这样……反倒火了,简直没天理。」
他被戳中痛脚,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也配说这种话?那几年我那么信任你,把一切工作都交给你安排,结果呢?你的眼光和工作能力差劲成这样。要不是脱离了你,我现在还红不起来。」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我硬生生咽下去,我看着他,点点头:「对,我眼光是不好。」
「少废话。」
他收起吉他,不耐烦地伸出手,「你的手机,拿出来。」
「干什么?」
「钱可以给你,过去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我总要删掉吧?」他挑了挑眉,「不然留着这些,让你再勒索我第二次吗?」
我把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手机,结果不慎把折起的诊断书带了出来,掉在地上。
心跳几乎停滞了一拍,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反应实在可笑。
因为周澍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拿过我手机,把关于他的一切,连同云盘里的备份都删了个干净。
其实他很清楚,我根本不会曝光这些。
因为我实在是怕极了和人无休止的争吵辩论。
周澍刚有点名气那会儿,曾经卷入一场抄袭风波。
他所有社交账号,铺天盖地涌来恶评,他自己承受不住,都是我处理的。
熬到半夜,我点开私信,一张血淋淋的鬼图蹦出来,上面被 P 上了周澍支离破碎的脸。
从那之后,我就不在网络上发表任何评论了。
……
周澍删完了一切,又站起身来:「走吧,趁着民政局还没关门,赶紧把离婚证领了。」
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他和罗秋在后排。
这事他竟也不避着她,想必是早把罗秋哄好了。
画面在后视镜里清清楚楚。
罗秋玩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那把吉他那么破,我给你换把新的好不好?」
「好。」周澍应得毫不犹豫。
罗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有些东西又老又旧,本来就早该丢掉了。」
止痛药的分量太轻,胃部的痛越来越强烈,我额头冷汗涔涔,终于忍不住说:
「周澍,你女朋友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多要一千万,不然这婚别离了。」
罗秋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