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温柔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她去找过病人,尽管知道自己现在说些什么都没用,但她还是想去道歉。她把这些年的积蓄存到一张卡内,想送给他们作为对他们的弥补,但男人把她堵在门口,对她非打即骂,她没办法,最后只能退出来。这是场医疗事故,郎成医院作为南烟市的三甲医院,出了这种事,是莫大的丑闻。...
温柔学医多年,一直秉持着医者仁心的信念,无论什么病人她都尽力尽责,但是她从英国医院辞职,院内多少医生护士舍不得她,但她还是选择回到了国内。
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家。
但她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最热爱的土地上,伤害了他人的身体。
她这样,怎么还能算作是医生?
心中有什么在轰然倒塌,又有什么在拼命嘶吼。
男人的咒骂声,旁人的维护声,温柔之觉得耳中有一条线,嗡嗡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一阵天旋地转,温柔再支撑不住,温柔那一张带着巴掌印的脸血色全失,倒在了地上。
……
在那之后,温柔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
她去找过病人,尽管知道自己现在说些什么都没用,但她还是想去道歉。
她把这些年的积蓄存到一张卡内,想送给他们作为对他们的弥补,但男人把她堵在门口,对她非打即骂,她没办法,最后只能退出来。
这是场医疗事故,郎成医院作为南烟市的三甲医院,出了这种事,是莫大的丑闻。
不止温柔有事,连郎成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医院暂邵对她进行了停职处理。
温柔知道,郎成没有辞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温柔第一次觉得人生漫无边际。
她毁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无限的黑暗把她拉进深渊,她挣扎不能,只能坠入更深的深渊。
深深的自责和信念的倒塌,让温柔夜不能寐,她连饭也没有胃口吃,几天下来,她脸颊深陷,脚步虚浮,连起身都费力。
李禾和沈靳都很关心她,几次上门来看她,给她送饭。
温柔避而不见,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做傻事,便会在他们离开邵,拿过门口的饭,算是报了平安。
她觉得可能是要完了,她整日整日地环保住自己,将自己拳在这方寸天地中,眼中毫无一丝神采。
那件事过后的某一个晚上,温柔坐在屋内,看晚风吹动窗帘,一层又一层地轻微飘动像是灰色海浪。
她不知怎的,赤着脚走向了阳台。
她抬头看看天,天上满天繁星,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是刺骨的寒。
温柔突然觉得好冷,也或许说,这些天,她身上从没有暖过。
她觉得茫然,自己从小秉持着的信念被自己亲手摧毁,她以后该怎么办呢?那位病人又该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温柔再度抬头望天,一种想法从心底升起。
或许,她也该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
她慢慢爬上阳台,看着地上行驶飞快的汽车,忽然听到一阵激烈撞门声传来。
一下又一下,随及而来的是邵南宸的愤怒声:“温柔!快打开门!”
她没有回答,也或者说是,她害怕回答。
她害怕见到邵南宸的脸,怕见到他,她就舍不得走了。
温柔怔愣间,忽然听到器械摩擦在地板上的刺耳声响,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将她拉下了阳台,她跌进了邵南宸的怀抱里。
时隔了五年的拥抱,两人都是一愣。
邵南宸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温柔,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什么?”
温柔一时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邵南宸捏紧她的肩,发现他不过短短几天,她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