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吗?”司霆舟轻声问。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苏颜惜。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苏颜惜也反复的问自己。她恨司霆舟吗?其实是不恨的。既不恨也不怨。...
“我……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她轻声回答。
为了这个男人,她吃过苦、洒过泪、留过血,甚至连性命都赔了进去,都没能换来他的爱慕。
她千百遍的祈求他,能不能爱她一点点,哪怕是说一句假话都好。
只要能留住她的一条命,哪怕她在遥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满足。
所有的付出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报复。
他只是没有回应她的爱意。
不能爱上一个人,怎么能算是他的错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你了。”司霆舟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带着一点儿惆怅:“外婆说,是因为你恨我,所以不会入我的梦。”
苏颜惜的心头,如同被狠狠捏了一把,并不为司霆舟的怀念,而是因为外婆。
在她前世那充满坎坷的生命里,只有外婆是珍爱她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离世之后,外婆要怎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心头酸涩不已,只想插上翅膀,去郊区小院看看。
哪怕外婆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也想看看,外婆过得好不好。
“你恨我吗?”司霆舟轻声问。
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苏颜惜。
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苏颜惜也反复的问自己。
她恨司霆舟吗?
其实是不恨的。
既不恨也不怨。
可重来一次,她也不想再爱他了。
爱一个人的滋味,太苦太苦了,她尝试过一次,真的已经够了。
次日,苏颜惜是在司霆舟怀里醒来的。
昨天晚上,她怎么也推不开司霆舟,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没办法继续拉扯,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好眠。
在他们曾有的那5年的婚姻里,她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这样在他怀中醒来,像一对甜蜜的夫妻。
可如今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手臂,下一秒,司霆舟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先是震惊到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是暴怒,一把将她推开。
苏颜惜猝不及防,后脑勺撞在墙上,只觉得脑后生疼。
天旋地转间,她跌到地上,对上了司霆舟暴怒的眼。
“谁让你上我的床!”他从床上跳下来,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十分凌乱,却也有一份颓废的俊美。
他捏着苏颜惜的下颚,对上了她的视线。
“司先生,是你昨晚拉着我不放,可不是我故意要留在你床上的。”苏颜惜冷淡的解释了一句。
司霆舟看着她,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般:“丁振……他怎么找到你的?训练了你多久?举止、谈吐,找谁来训练的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经过了刻意的训练,眼前的女人,怎么会跟苏颜惜,有着这般相似的感觉呢?
灿烂的阳光下,经过了一夜之后,她的脸其实已经没有昨夜那般像苏颜惜了,可她的言谈举止,甚至连倔强的、不服输的姿态,愤怒时略带冷清的语气,都跟苏颜惜一模一样。
“司先生,我仅仅只是因为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才不得不在昨天给您倒酒,别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苏颜惜故意将自己说得格外卑贱,希望不要引发司霆舟的兴趣:“其实,无论是面对您,还是面对其他客人,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人训练过我。”
司霆舟像是更愤怒了。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质问她:“丁振,让你顶着这张脸,去服侍别的男人?”
苏颜惜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去为别的男人提供这种服务,更别说是司霆舟这般骄傲强势的男人。
这甚至无关爱恨,只是一种简单的占有欲。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另一头,司霆舟已经越过了她,显然是要去找丁老板算账。
苏颜惜十分焦急,却不知道要怎么阻挡。
她跪坐在地上,心神不宁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认命。
想当年,她想要逆天改命的攻略司霆舟,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却还是不能改变他的心。
到了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低微到了尘埃里,更没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她爬起身,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坐在总统套房里,将冰箱里放着的小甜点吃了。
即便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
她心想着。
她一口一口吃着那甜腻的蛋糕,感受着那久违的香甜滋味,静静等待着命运降临。
过了片刻,总统套房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