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最近风头颇盛。嫡长子柳钰赈灾有功,升了官,还是个有实职的。且日后还能袭爵,看着是前程大好的。如今侯爵夫妇就盼着我肚子能有点什么动静,好得一个双喜临门。...
候府最近风头颇盛。嫡长子柳钰赈灾有功,升了官,还是个有实职的。且日后还能袭爵,看着是前程大好的。
如今侯爵夫妇就盼着我肚子能有点什么动静,好得一个双喜临门。
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先等来的是我和柳钰要和离的消息。
侯爵夫妇以为是柳钰宠妾灭秦,惹恼了我,险些要他长跪祠堂,直至我再三申明,和离是我同柳钰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一时意气,柳钰这才不用被家法伺候。
和离那日,柳钰在晨间时亲自为我插戴好他从前赢回来的攒珠钗,道祝你姻缘美满。
官中不会再为你赐婚了,我盯着镜中的柳钰道,你若真的喜欢谁,可在续娶上有困难,到时官中会出面。
官中本不欠我什么,你也是。柳钰道。
我跟柳钰和离的消息不出一日传遍京城,一时间,各种闲话都有,但更多的是在表达百思不得其解,有说我家世既比夫家高,又曾经舍身救夫,为何突然就过不下去了。
人们热衷于议论个中隐情,直至听闻太后离开皇宫,到国寺中去休养,他们才把热议的话题换了一换。
我追去了国寺,待在太后身边侍奉她老人家。
太后原先是不愿意搭理我的,甚至不让我近神,可我日日伴她诵经吃斋,她再也搁不下冷脸来,有一次竟对着我叹气,你是不知道深宫险恶啊。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曾在宫中生活数年。可……我还是不舍璟亭。
我现在方察觉我对璟亭的情意,正如嫁人后才知道璟亭对我的执念。
没过多久,璟亭谴宫人捎来一封书信,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字吾妻魏氏,可归矣
我没有回信,只是让人捎了一方手帕给他。
在这段时日里,京中传来了一桩喜事。柳钰续娶了,娶的还是她他从南方带回的姑娘。那姑娘原是一州知府的女儿,只因遇到水盗时磕到头没了记忆,才一路跟着柳钰回来。
我给柳钰送了许多贺礼,没想到他回的礼是两倍之多,说是也贺贺我。
璟亭在位的第二年,下旨册封我为皇后。连皇后册宝都送到了我跟前来。
宫人来禀,册封仪式早已备好,只待我准备周全。
我悄悄问宫人,前朝风声如何?
宫人老实交代,说前朝那边的确意见不一,有说嫁过人的女子不能入主中宫,毕竟从未有过先例,更有大胆的言官直接问璟亭,他是否夺了臣妻。
璟亭用三句话将异议悉数驳回,一是魏氏乃国公之女,功臣之后,嫁过人并不足以成为阻碍她入主中宫的理由。二是魏氏与柳家那位已经和离,何来臣妻之说?三是,既无先例,那现在就是以后的先例。
册封典礼本就郑重,璟亭更是着意添了不少东西,连凤冠上的珠子他都让人多镶几颗。
繁琐礼事过后,便是洞房花烛夜。
我也真是没料到,会和同一个男人洞房两次。
不一样的是,这次我趁他不注意,用绸带蒙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