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耳朵红了。」夫君捉住我捏住他耳朵的手指,面上一沉,连声音都压低了些,对乳娘道:「还不退下?」我也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茵茵要跟夫君睡觉了。」...
我就这样被乳娘牵着走出了院子,走出了柳府,坐上了我从来没坐过的轿子。
不知道被人抬着走了多久,等我饿得受不住将手里抱着的苹果啃得只剩下一个核的时候,轿子终于被放了下来。
我吓得连忙将苹果核藏在袖子里。
这时外面突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有一只手掀轿帘伸进来。
「娘子。」见我迟迟不动作,有个声音在鞭炮声中响起来。
我连忙将自己的手放到那只快有我两只手大的大手中,慢慢被人牵着走了出去。
牵着我的人大拇指轻轻在我手上捻了捻,随后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算不上好听,却让我紧张的心舒缓了下来。
繁杂的礼仪,乳娘教了我足足一个月,我做得十分完美,没有一丝纰漏。
最后我被人带着走进一间屋子,坐在一张床上。
吵闹的人突然全都没了,只剩乳娘待在我身边,她笑着叹了一口气:「小姐,不是说苹果不能吃吗?」
我脑袋重得都抬不起来,听到她这样问更是低下头去。
太饿了呀。
我嘟了嘟嘴,从袖子里拿出藏了一路的苹果核,小声道:「我藏好了呀。」
乳娘浅浅叹了一口气,从我手中接过苹果核,念道:「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小姐平安无事。」
不过是吃了一个苹果,她连娘亲都扯了出来。
「下次我不偷吃了。」我如往常偷吃一般,立马认错保证。
又过了许久,才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拿着一根长杆子,从我红盖头下面伸进来。
下一瞬红盖头便被他挑到空中,最后落到地上。
真好玩。
我笑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与父亲完全不一样的男子。
乳娘说,挑开我红盖头的人,我要叫夫君。
「夫君。」我弯了弯眉眼,甜甜地叫了一声。
父亲说我要讨夫君欢心,要对夫君好,要事事顺从夫君。
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除了乳娘,没有人愿意与我一起住。
夫君却愿意,夫君是个好人。
夫君捉着长杆子的手僵在空中,浓浓的眉毛微微上挑一下。
他弯下身来,整张脸凑到我的面前,问我:「这么开心?」
我狠狠点头,笑着答:「茵茵以后与夫君一起住。」
夫君笑了起来。
他人很大,连笑起来的声音也很大。
他侧头看向乳娘,对她道:「你下去吧,不用你伺候。」
乳娘看了看乐得见牙不见眼的我,又看了看已经在我身边坐下来的夫君,一脸的心疼。
我也探头对她说:「乳娘你去睡觉吧,茵茵有夫君陪着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夫君和乳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夫君的耳垂还微微发红,有些可爱。
我忍不住伸出食指点了点,发出「咯咯」的笑声:「夫君的耳朵红了。」
夫君捉住我捏住他耳朵的手指,面上一沉,连声音都压低了些,对乳娘道:「还不退下?」
我也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茵茵要跟夫君睡觉了。」
乳娘一张老脸也微微泛红,看我的眼神有点像那日我非要将捉来的虫子偷偷放到父亲书房,等着父亲回来夸我时,她站在书房外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