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从椅子上拿起一条白色围巾,十分镇定转过身,“薛绮亲手给我织的。”冯斯年看向那条分明是品牌手工定制的围巾,他没有戳破,很配合说,“你难得对女人留情。”林宗易面无表情将围巾环在脖颈,“床上不合拍。”...
林宗易略不可思议,“我也看中海檀的房子,可惜入手迟了。”
冯斯年单手系上西装的纽扣,“也许你有机会赢到手。”
林宗易笑着,“那你要让我一局,射击你不是我对手,高尔夫我不是你对手。”
林宗易说完,不着痕迹看了屏风处一眼,冯斯年原本走在前面,他当即驻足,若无其事整理领带,并没继续先行一步的打算,“宗易,是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吗。”
我屏住呼吸,顷刻间紧张到全身发僵,我感觉他知道我在这里了。
林宗易从椅子上拿起一条白色围巾,十分镇定转过身,“薛绮亲手给我织的。”
冯斯年看向那条分明是品牌手工定制的围巾,他没有戳破,很配合说,“你难得对女人留情。”
林宗易面无表情将围巾环在脖颈,“床上不合拍。”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雅间,电梯启动的提示音传来,我紧跟着也出去,返回蒋芸的包厢,叫她出屋,“这层有摄像头吗。”
她喝得面红耳赤,舌头也大了,“有啊,我的酒楼是高档酒楼,一年租金两百七十万呢。”
她杯子拿歪了,酒止不住往外洒,我扶正杯底,“凡是冯斯年出现的画面都剪掉,把底板给我。”
蒋芸莫名其妙,“帮他擦屁股啊?你是不是搞混了,你是替他老婆捉奸的,你打起掩护了?”
我说,“我有我的用意。”
蒋芸挥手,“去保安室要,我打电话通知他们。”
我到保安室取了剪辑片,拷贝到手机里,也没去华京报道,直接回家了。我刚进家门,蒋芸的电话就追来了,她说冯斯年的秘书向大堂经理提出买二楼的录像,经理以保护其他顾客隐私为理由拒绝了。
她打着酒嗝儿,“先把男人胃口吊足了,让他焦躁不安,再给他惊喜是吧?你最擅长这套了。”
我再次被她逗笑,“芸姐,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与此同时,我手机屏幕显示殷怡的来电,我立马接入她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直截了当告知我,“录音我听了。”
殷怡指得是我引诱冯斯年带我回他家的那段录音,我语气郑重而平静,“冯太太,您放心。”
她态度也好了许多,“韩小姐识时务,我当然很放心。”
我们都没多言,紧接着挂断了。
晚上九点多,我洗完澡在浴室擦身子,突然门铃响了,我租房全是短期,除了房东和物业极少有客人,尤其最近风声紧,我就更敏感了,昨天早晨我发觉防盗门的猫眼坏了,被涂了漆,不止我,四楼的三户都坏了。听蒋芸说,我之前坑过的那个人民医院的主治教授,花大价钱买我现在的地址,估计是人事部的员工出卖了我的楼层,整座小区无死角张贴我的照片和事迹,把我诽谤成丧尽天良的小三,最歹毒是我居住的这栋楼一共七层,每层台阶都被泼了粪便,引发众怒围攻我,我委托物业每户赔了一千块钱才平息。
杀千刀的狗男人,等缓过劲儿这仇我一定报。
我趴在门上听,外面鸦雀无声,不像一群人带着家伙来教训我的阵势,我故意伪装用上海话问是谁,“撒宁?”
对方未曾吭声。
我又拔高音调,依然没回应。
我马上警惕起来,莫非李文博又贼心不死来绑架我了,我刚要挪柜子堵门,男人说,“韩助理原来是上海人。”
我动作一滞。
似乎是林宗易。
我小心翼翼拧动门栓,从缝隙里朝外张望,过道中站着的果然是他。
我彻底愣住,“林董?”
他应该是从高尔夫球场过来,没有穿正装,加厚运动服搭在臂弯内,一件咖啡色翻领毛衣和同色系的长裤,气质懒散又温暖,“你讲的是苏谱吗。”
我浑浑噩噩与他对视,“苏谱讲吴侬软语,我不正宗。”
他后背倚着通往五楼的墙槽,“不正宗的吴侬软语,会吗?”
我想了几秒,讲了一句最简单的。
林宗易望着我,“没听懂。”
我翻译成普通话,“吃晚饭了吗。”
他漫不经心松了松领口,“我不听这个。”他靠近我,手握住门,另一只手抵在门框,一束阴影刹那倾覆而下,“我想听你说,哥哥我热。”
我蹙眉,心跳漏了一节。
林宗易挨着我面孔,轻声闷笑,“会讲吗。
我垂眸不看他,“您是喝醉了吗。”
他收回手,“没喝,醉了不找你。”他越过我头顶,朝屋里打量,“不方便?”
我立刻领悟他的意思,侧身说,“林董请。”
他跨进玄关,我沉默着凝望他背影,林宗易那种游刃有余的风流气度,确实是一个欢场高手。欢场和情场不是同一概念,欢场上厮混的男人对女人全无真心,出手即捕食,吃饱就撤,情场讲究情字,以情谋欲,就算结局不好,女人回味起过程不至于觉得自己被耍了。玩欢场的男女,基本是顶级海王,像我这种混迹情场吃饭的,玩得再精,和他们一比就差点火候了,我算计男人虽然不走心可要走脑子,海王连脑子都不走,只走肾。
我邀请他在客厅落座,“林董,抱歉,我家没有金骏眉。”
“不渴。”林宗易掏出烟盒,将盒盖弹开,在我眼前晃了晃,“介意吗?”
我翻出抽屉里绿茶的茶叶罐,随口说,“您自便,我不介意。”
他盯着我,“平时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