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冷嘲地说道:“因为我八字不详,克父克母,您就让父亲把我丢在乡下,这么多年不管我的死活。等到我长大了,您又想起我身上还有婚约,对沈家有利可图,就派人把我接回来。”...
楚元启心里暗暗惊讶,他没想到,“沈晚”说的竟然是真的。
玉镯明明在沈家人手里,沈家却一口咬定在她手上,利用她做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退婚。
楚元启只觉得心寒,怎么会有这样的长辈?
“沈老侯爷是长辈,向来一言九鼎,晚辈自然相信您说的话。既然如此,那就等回京之后,我禀告父亲,再上沈家商议退婚一事,顺便把我家的玉镯取回,老侯爷意下如何?”
老侯爷实在没有推拒的理由,只能僵着脸同意了。
楚元启目的达到,又看了“沈晚”一眼,意思是问她走不走。
萧令月朝门口瞥了一眼。
“晚辈告辞。”楚元启拱手示意,转身离开了厢房。
他刚走不久。
老侯爷骤然狰狞了脸色,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萧令月:“沈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明知道沈家正遭大难,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萧令月敏捷地往旁边躲闪。
茶杯“砰!”地一声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躲在门外没走的楚元启都被吓了一跳。
“祖父这话从何说起?”萧令月平静的语气,“镇北侯府要退婚,沈家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我早就已经答应了,哪来的吃里扒外?”
“你......我早就跟你说过,沈家急需要强力的姻亲扶持,镇北侯府这桩婚约万万不能退!我跟你父亲好不容易拖延到现在,你竟然亲自带着小侯爷上门,威逼利诱要退婚!你可知道,沈家现在处境有多艰难?要是真的和镇北侯府退了婚,沈家在京中没有任何姻亲扶持,会落得什么下场?!”
老侯爷怒发冲冠,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知道。”萧令月语气透着讥诮,“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老侯爷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恨不得活活吃了她!
“沈家的女儿不值钱,不如男丁能支撑门庭,祖父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所以,被牺牲的是嫡女也好,庶女也好,只要能给沈家换取利益,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令月冷嘲地说道:“因为我八字不详,克父克母,您就让父亲把我丢在乡下,这么多年不管我的死活。等到我长大了,您又想起我身上还有婚约,对沈家有利可图,就派人把我接回来。”
“我虽然是您的亲孙女,您却从来不是我的祖父,而是一个奴隶主,把亲孙女当成工具摆布!”
“可是,高高在上、唯利是图的祖父,怎么都没想到,身为工具竟然也有反抗主人的时候,害得您没办法从我身上榨取利益,反而还要损失一桩上好的婚约。所以,您就觉得我吃里扒外没良心,是吗?”
“你——!”老侯爷僵硬的脸皮涨的如猪肝一般,指着她气得直发抖。
萧令月嘲讽地说道:“既然沈家从来没把我当亲人,那沈家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工具人,难道还要自作多情,把主人家当成自己家吗?”
“......”老侯爷气得彻底说不出话了,胸膛急促起伏着。
“与镇北侯府的婚约,虽然不是我定的,但却系在我身上。楚家想退婚,正合我心意,所以一开始我就答应了。”
萧令月厌恶地说道:“但是,我低估了祖父的厚颜无耻,父亲利用我做借口,拒绝退婚,其实是祖父的主意吧?你躲在幕后不出面,指使父亲拿我做挡箭牌,污名臭名都让我背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说我不顾沈家处境,吃里扒外?”
她目光幽冷地说道:“我要是真的吃里扒外,就该让镇北侯府去告御状,让陛下好好看看,沈家是如何上梁不正下梁歪,骨子里都烂透了!”
“噗——!!”老侯爷骤然涨紫了一张脸,气得活活喷了一口血。
鲜血喷溅在厢房的桌上、地上。
斑斑点点。
老侯爷面如金纸,手指颤抖指着萧令月:“你、你......”
话未说完,他骤然两眼一翻白,气得昏死过去。
躲在门外偷听的楚元启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推门而入:“沈晚你疯了?要是真把你祖父活活气死了,你也会倒霉的,还不快去找太医!”
“找什么太医?”萧令月没好气地说道,绕过地上的血渍,走过去搭了一下老侯爷的脉搏,“不过是急怒攻心,血气上涌罢了,哪那么容易活活气死?”
她习惯随身带着一些药丸,都是她亲手配置的,关键时候可以用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