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苏婉晴喃声念着,双目无神。突然,门被推开,薄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苏婉晴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苏婉晴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苏婉晴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苏婉晴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苏婉晴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苏婉晴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苏婉晴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苏婉晴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苏婉晴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苏婉晴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苏婉晴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苏婉晴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薄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苏婉晴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薄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景行的妻子。”
“是。”苏婉晴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薄府这三年,薄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薄母声音再度响起:“婉晴,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苏婉晴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薄母说:“薄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景行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薄母并没有逼苏婉晴,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苏婉晴,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苏婉晴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苏婉晴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苏婉晴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婉晴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薄景行。
“景行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苏婉晴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薄景行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苏婉晴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薄景行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苏婉晴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薄景行。”
小昭不解:“为什么?”
苏婉晴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