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理都不理。确定北北平安无事,连一根头发都没少以后,她放松下来。随后她注意到守在床边的青萝,看到她一张脸又红又肿,脸颊上还残留着鞋底印,明显被人虐待过。...
管家和家丁完全不敢阻拦。
“......”得,算他白说。
看他这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儿子出事了!自然是要跟进去看看的。
襄王暗自腹诽,跟着下了马车,对管家道:“既然都撞上了,本王跟三弟也进去瞧瞧,沈侯爷想必不介意吧?”
“不敢,您里边请......”管家冷汗着伸出手。
偌大的府里,气氛肃杀。
萧令月一路穿过正厅,路过的下人都躲着她走。
刚走到翡翠楼,远远就看到院门敞开,里面挤满了人,有尖锐的怒骂声和东西砸碎的声音传来。
“三小姐回来了!”
院子里的下人一看到萧令月,大声喊道。
“让她给我滚进来!”沈志江暴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萧令月面无表情的穿过庭院,走进屋。
战北寒跟在后面,抬手示意下人不要惊动,随后襄王也跟了上来,两人站在门外,往里面看去。
此刻的屋内已经是狼藉一片。
地上又是血,又是水,满地的碎瓷和翻倒的家具,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混乱的大战。
里面人很多,为首的是南阳侯沈志江。
而在沈志江旁边,还有李姨娘、章姨娘,以及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呜呜哭着的沈玉婷。
旁边地上跪着几个狼狈不堪的丫鬟,青萝也在其中。
“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养的儿子都干了什么好事?”沈志江一看到萧令月进来,劈手抓起茶杯就朝她砸过去。
萧令月往旁边一躲,茶杯“砰!”一声砸碎在门槛上。
碎片夹杂着热水飞溅。
萧令月目不斜视,第一眼就看向坐在床边、裹着厚厚被子的北北,见他干干净净完好无损,立刻朝他走过去。
“娘亲!”北北看到她回来了,心神一松,手里紧紧捏着的药粉包这才松开。
“北北,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萧令月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紧张的检查他身上。
北北摇摇头:“我没事......”
“沈晚!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父亲了,你给我跪下!”沈志江眼看她无视自己,怒气冲天。
萧令月理都不理。
确定北北平安无事,连一根头发都没少以后,她放松下来。
随后她注意到守在床边的青萝,看到她一张脸又红又肿,脸颊上还残留着鞋底印,明显被人虐待过。
萧令月脸色一沉:“北北,发生什么事了?”
“娘亲出门后,我正在休息,沈玉婷突然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带着丫鬟打伤了青萝,又想用开水烫我。我趁她不注意,用娘亲给我的药粉洒了她的脸,她的丫鬟也冲进来,不知怎么的就摔成了一团......”
北北冷静的说道。
“动静闹大后,沈侯爷也带人赶来了,看到沈玉婷受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抓我治罪。我为了自保,就用药粉威胁他们,让他们不敢靠近,这才拖到了娘亲回来。”
这一番话说得简洁又详细,前因后果都交代得很清楚。
站在门外的襄王听了都不由惊讶:“这个小不点很聪明啊!遇到这种事情都不慌不忙,还能镇定的叙述过程,真是不简单。”
北北和寒寒看起来差不多大。
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寒寒身上,他的小暴脾气早就炸了。
或者说,换成任何一个同龄小孩子,恐怕都做不到像北北这样沉稳冷静。
战北寒眸色微深:“看看再说。”
萧令月听完北北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北北做得很好。”
能在独自一人,并且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利用毒粉自保,拖延时间等到她回来,萧令月已经很满意了。
沈志江暴怒道:“好什么好!你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萧令月转头看去。
沈玉婷用手帕捂着脸,呜呜哭泣不止。
粉色的手帕上沾满血迹,只露出一双怨毒仇恨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们母子。
萧令月冷笑:“父亲刚刚也听到了,我儿子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自保,要不是沈玉婷不怀好意闯进翡翠楼,想要害我儿子,她也不至于受伤毁容!她完全就是自找的!”
“他胡说!我只是好心来看望他,他就用毒粉害我毁容!还弄伤了我几个丫鬟!他心肠歹毒故意害人,父亲如果不相信,可以问我几个丫鬟,她们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沈玉婷声音尖锐道。
几个跪在地上,一身狼狈失血的丫鬟争先开口:“奴婢可以证明,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二小姐真的是一片好心,想来探望三小姐,没想到一进门就被三小姐的儿子给害了!”
“老爷!你一定要相信二小姐!给我们做主啊!”
几个丫鬟哭喊说道,连连磕头。
沈志江勃然大怒地指着萧令月吼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胡说......不是......不是这样的......”青萝急了,想要开口解释。
但她之前被几个丫鬟狠狠虐打过,一张脸肿得厉害,说话也含糊不清,焦急之下更是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
沈志江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沈玉婷的丫鬟一把将青萝推倒在地上:“你个小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闭嘴!”
青萝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手心压在碎瓷片上,被划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