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心满意足的靠在月桂树下闭目休息。她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时不时的虚弱昏睡让她常常以为自己一觉睡去再也醒不过来。这天,云初念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吃力地坐在月桂树下晒着太阳。...
乡下老宅。
云初念回了幼时住过的苑子,看到了和祖母一起种下的月桂树。
曾经郁郁葱葱,此刻如她一般萧条颓败,隐有枯萎之际。
她拖着残败的身子日日浇水,依旧无济于事。
大抵,过些时候也会随她一同去了。
“二小姐……”张嬷嬷看着云初念这副模样,心痛不已。
她却总是笑着摇头,示意张嬷嬷宽心。
“嬷嬷,日后这树要是枯了,记得带去我和祖母坟前……每年八月月桂飘香,祖母总要吃念儿亲手做的桂花酿,今年可不能落下了。”
张嬷嬷眼眶涩红:“老奴都依二小姐的。”
云初念心满意足的靠在月桂树下闭目休息。
她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时不时的虚弱昏睡让她常常以为自己一觉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这天,云初念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吃力地坐在月桂树下晒着太阳。
她拂过月桂树的枝干,斑驳的痕迹仿若祖母布满皱纹的手。
“祖母,念儿好想您。”云初念喃喃唤道,眼眶涩红。
突然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黑血猝不及防呕了出来,喷洒在了月桂树叶上。
刹那间,树叶枯黑一片,彻底坏死。
云初念怔怔看着,眸底一片死寂。
她静静靠着树干,仿若小时候倚靠在祖母怀中一般,感到了许久未有过的温暖和心安。
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脸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凉。
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眸底的光也越来越溃散。
祖母,念儿好冷……
少城主府。
萧云祁看着云初念亲手写的和离书,心乱不已。
那个女人走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分开吗?
这般想着,萧云祁的心底又一阵烦躁。
他将信封放至桌上,不慎碰落了桌上的木盒。
“啪!”
木盒落地,里面的玉梳碎得四分五裂。
萧云祁看着一地碎片,心没由得漏了一拍。
这玉梳,是去年乞巧节灯会上云初念要他买的。
梳子寓意结发定终身,一辈子纠缠到老之意。
可现在玉梳碎裂,他和云初念还能到老吗?
萧云祁心中一片烦闷。
他出府走到街上,看到沿街商铺都开始挂上七彩琉璃灯笼,还有各种鸳鸯贴纸。
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今天是乞巧节。
想起那个女人每年乞巧节都要拉着他上街猜灯谜,今年身侧却空无一人,心头涌上莫名的情绪。
“少城主,要不要给少夫人买个锦鲤灯笼?”路上的商贩认出了萧云祁,热情地打着招呼,“少夫人每年都要买锦鲤灯笼,今天怎么不见她和您在一起?”
萧云祁怔了怔,一时无法作答。
他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回了府。
萧云祁想了许多,最终从马棚牵出马匹往外走。
当年说好要一起过每一个乞巧节,猜遍街头每一盏灯谜,少一次都不行……
这般想着,萧云祁直接策马扬鞭直接去了云氏的乡下老宅。
那个女人在灵霁城无依无靠,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
路程颠簸,天色暗沉。
萧云祁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明明路途并不遥远,他却觉得自己好似奔波了半生路程,依旧到不了终点。
破晓时分,终是抵达。
萧云祁下了马背,大步朝宅院走去。
却看到大门上屋檐下,挂满了素白灯笼和白布。
萧云祁呼吸一颤,心跳猝然加快。
他正要进去,却看到几个穿着孝布衣裳的下人抬着漆黑棺材从大门缓缓而出。
一旁的张嬷嬷哭得悲痛欲绝,好几个婆子一同使力才堪堪扶稳她。
黑棺临到萧云祁跟前,他有些晦涩地问道。
“张嬷嬷,这黑棺中人是谁?”
张嬷嬷看着他,老泪纵横:“棺中人,是云二小姐……”
萧云祁瞳孔猛地一沉,看着黑沉沉的棺材,声音有些夹杂着颤抖:“你说什么?!”
张嬷嬷眼底含泪,说道的声音已经沙哑:“云二小姐,在三日前便已经中毒而亡……”
轰隆一声!
像是有巨雷在萧云祁的脑海中炸开!
恍然间,他想起了云初念前些日憔悴的模样,和那日她落下的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