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沉默片刻,说:“他有没有提到其他人?”徐母皱眉道:“什么其他人?”姜九笙有一种,这辩护律师是说了什么的错觉。才让少年隐形了。...
姜九笙点点头,只不过在回去之后,还是和徐母打了电话。
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徐母有些意外,过了这么多年,姜九笙也从未提及过这个话题,哪怕是那人判刑,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岁岁,发生什么事了?”
“没呢妈,我就问问。”姜九笙尽量放松语气,“当年那人怎么判的?”
徐母的语气冷了下去,道:“还能怎么判,你脸上的液体也检查出来是他的了,撕碎的衣服也都是证据,他自己也默认了,结果当然就那样。”
姜九笙说:“那我当时,有没有做什么?”
“你捅了那人一刀,刀上有你俩的指纹,总不可能他自己捅自己。”徐母安慰道,“不过岁岁,这没事的,你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不要多想。”
朋友口中的那一大摊血,果然不是少年的。
姜九笙表情复杂,那刀并不是只有他们碰过,显然那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头一天那人什么都没有说,那人是几天之后,似乎见到了自己的辩护律师,然后对自己做的事情,都供认不讳。”徐母道。
姜九笙沉默片刻,说:“他有没有提到其他人?”
徐母皱眉道:“什么其他人?”
姜九笙有一种,这辩护律师是说了什么的错觉。才让少年隐形了。
可是那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姜九笙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比如那个少年,他是怎么走的,以及那天过程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以及还有另外一个当事人,也就是那个朋友,为什么同样没有提及,少年的事。
三个当事人无一提起,自然无人知道还有个第四者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的有很多,却弄清楚了一点,那少年大概真是没出什么事的。但凡在那现场有他的血迹,他都不可能做出这么好的隐藏。死了更不可能,要真死了,警察不可能不知道。她也是之前什么都不敢问,才被那朋友给带进了沟里。
可是姜九笙明明记得,他似乎是真受伤了。
那会儿难道他是骗自己的么?
不过不论如何,在推断出他大概没出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姜九笙隐隐约约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少年的情形。彼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她放学回来,看见他正跟出了名的爱耍赖皮的小张三在一块玩。
小张三这一辈子,小小年纪,最爱坑蒙拐骗。尤其爱从那些性格孤僻的人手里,抢夺东西。
因为这一批人,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声张,大多数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或在心里默默流泪。
姜九笙就痛恨小这张三,欺负无良少年。所以她上去提溜住小张三,说:“你不准再找他,你只能跟我玩。”
口罩少年冷冷的看着她。
凶神恶煞。
姜九笙想,那口罩下,必定是一张丑脸。
姜九笙装作没看见,带着小张三走了。只是回头时,莫名觉得少年一人身影孤零零的,显得可怜,于是给了钱,吩咐小张三送一堆零食过去。
小张三对她马首是瞻,屁颠屁颠过去了。
她不知道小张三跟人家说了什么,只见那口罩少年,眉目射来,似乎是更加厌恶她了。
只不过姜九笙对于他的厌恶,也只是朝他笑了笑。
十岁出头的姜九笙,远比现在,还要懂女生甜甜的,有多重要。
只是这一笑,对方那种厌恶,几乎要形容不出来,那是讨厌极了的模样。
姜九笙讪讪,她也是为他好呀,同时不破坏,他心里唯一玩伴的好印象。
不过行善事,未必要广而告之,本不就是跟别人炫耀的,她没有当一回事。
姜九笙断了这对“野鸳鸯”,便忘了这茬,只是几天之后,再次碰到了口罩少年。那天下着大雨,她没带伞,转头时,看见他就撑着伞,站在她身后。
于是她主动朝伞底下挤过去了。
少年把玩的小刀的手微微一顿,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