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玫早早躺在了榻上,做了一场极长的噩梦——
梦到了在现代,海豚湾。
薄砚尘的薄情寡义,阮冰夏对她的挑衅……
画面一转,又是古代的太子妃绝望的站在城墙上,哀求太子:“你不要娶侧妃,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不要你娶别人!我要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一心一意很难吗?”
太子冷声:“阿冰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太子妃哀毁骨立,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骤然惊醒,方忆玫额前都冒出了冷汗。
她不理解!
她这个薄太太寻死,是因为想要回家,结束快穿之旅。
但这个世界的太子妃,为什么要寻死?难道也是为了回家?
方忆玫只觉那些记忆格外的混乱,让她的大脑混沌不堪。
晃神间。
一阵敲门声,一道硕长的身影立在门外。
方忆玫问:“谁?”
霍神医推门大步走进房内:“是我。”
方忆玫眼里的防备霎时散去,只剩无尽的怅然:“是你啊……”
实在不怪她心中有些戒备,而是每次她的窗外有人,几乎都是来害她的。
霍神医皱着眉头,停在了几尺之外。
“方才我在路过屋外,恰巧听到了你的喊声,怕你出事,就来看你。”
方忆玫将外袍穿上,五味杂陈走至他的面前:“喝酒吗?”
心中思绪太多太乱,她自己都快理不清了。
情爱于她这样异世之人,方忆玫曾经以为是救赎,却没有想过,会是她的深渊……
霍神医默缄了片刻,才颔首:“好。”
方忆玫拿出一罐酒,又拿出酒盏,与他坐在廊前,盯着远方的月。
“我们玩个游戏,答不出来的人自罚一杯。”
霍神医自然是乐意奉陪。
方忆玫率先发问:“你觉得公主怎么样?”
霍禹琛依旧一副清冽无瑕的模样,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只有落在方忆玫的身上时,才有了点颜色。
他淡淡道:“活泼好动。”
简短的评价。
“你今天晚上做噩梦,是因为薄砚尘吗?”霍禹琛忽的轻声问道。
方忆玫沉默地转头看向他,看着那张也陪伴了自己三年的脸。
她没有抵死不认:“是,自我与他恩断义绝后。我每见他一回,都会做一次噩梦。”
她顿了顿,又道:“换我问你了。”
“你为什么要陪我留在那个世界?”
第25章
霍禹琛攥紧了手指,沉默片刻,仰头喝下一口酒。
方忆玫接着酒意大胆的看着他,柳眉微蹙:“回答我。”
霍禹琛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规则既定,不能更改。”
方忆玫顿了一会,才道:“那我换一个问题,我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你会去哪……”
“我会永远在你身后。”霍神医看向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恰巧树上的雪忽然又积了一层,风一吹,飞掠过树顶,白雪便哗啦啦的全部落下。
方忆玫盯着地上的盈盈白雪怔怔出神:“曾经有一个人说每一个冬都要陪我看人间雪……”
情起,缘生,情破,缘灭……
过去的事如今再回忆起来,竟然只剩下无以言语的苍凉。
霍禹琛已经撑着头,眼眸中断断续续闪烁着蓝光,像是有些醉了。
方忆玫忽然有些乐。
“系统醉酒,第一次见。”
夜已深,方忆玫也不忍心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廊中。
只好从屋内把棉被抱出,盖在霍禹琛的身上。
他的长睫在脸庞上落下一片阴翳,微微颤动。
方忆玫喝了一夜的酒,再次醒来,她已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仆人将膳食与解酒汤送进屋内:“姑娘,这是霍神医吩咐给你的解酒汤。”
方忆玫嗓子还有些沙哑:“他呢?”
仆人回:“霍神医去宫中教公主医术了,听说陛下让他暂居在宫中,便于给公主教学。”
方忆玫沉默,一人用起了膳食。
今日休沐,府邸一片空荡荡。
热闹散去后,全数化为空洞和死寂反扑在她家。
方忆玫呆不住,独自一人走出了府。
熙熙攘攘的街道,唯独她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方忆玫攥紧了衣袖,逡巡四周,没有一位认识的人。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河边,河水清澈的倒映着岸上来来往往的人影。
这是黄河支流。
在现代时,方忆玫和薄砚尘会四处旅游,去黄河河畔买珍珠,也会逛遍喧闹繁华的街道。
那个矜贵的薄砚尘,将从商店里购买的同心玉佩递给方忆玫时。
她的心悸,如同烟花璀璨绽放。
方忆玫才想起薄砚尘,眼前蓦然多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薄砚尘隔着人海,远远的望着她,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他的视线瞬间不离的看着她,阴晦如墨。
曾经的人人艳羡的商圈夫妻,如今隔阂深得宛如一条银河。
方忆玫看见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好笑又解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冷漠的话清晰的传入薄砚尘的耳中,他只觉耳膜一刺,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涩痛。
薄砚尘又想起方忆玫身边那个和她不清不楚的霍神医。
他眼眸倏然一沉:“方忆玫,你是不是以为那个霍神医是什么好人?”
“他不过是借势往上爬罢了!他接近你,没准就是为了尚公主。”
方忆玫眼神复杂盯着薄砚尘。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薄砚尘,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颗肮脏且不齐全的心,去揣摩别人。”
薄砚尘深吸一口气:“是我错了。”
他原本想反驳她,可是那些遗忘的记忆便立即袭来,让他头疼欲裂。
他软下声:“玫儿,在这个世界,我只认识你。”
第26章
“在这个世界,我相识比别人都久,感情都深,我们不要让别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方忆玫打断他:“别说了,人都要往前看。”
“你现在虽然只是个皇子,但是权势已经很大了,我建议你别占着位置不做事,有这闲工夫追女人,不如造福黎明百姓。”
朝堂之上的人手虽然够用,可是皇帝修城墙、筑宫殿、建运河,都需要人。
方忆玫说完,冷冷嘲笑起来:“至于我们两之间的感情,早就因为你的移情消失殆尽。”
薄砚尘的心中钝痛,缓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没有移情——”
他还是爱方忆玫的,不过是分了一点在意给阮冰夏而已。
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为了装给外人看,好让外人不敢欺负嘲笑做过“风俗行业”的阮冰夏。
他和阮冰夏之间,最多最多只有儿时的情分!
方忆玫冷冰冰的盯着他:“男人撒起谎来,还真是连自己都骗。”
“你没有移情,薄砚尘,你和阮冰夏办完婚礼那晚可是闹了整整一日半啊,不是吗?”
有的人说没有感情,但嘴还没死,还会亲人,可怕的很。
方忆玫厌恶薄砚尘假惺惺的故作深情。
“我与你,情分已尽,再无可能。”
闻言,薄砚尘的面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连呼吸都在发颤:“我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她只是忽然不舒服,我在那里陪着她而已……”
方忆玫冷笑一声,走到旁边卖玉佩的商人,向他买玉佩。
等她将玉佩举至他的跟前,薄砚尘神色猛地一震,喃喃道:“这个玉佩和我们当年买的是一样的。”
心中涌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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