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鼻尖,都好似萦绕着那些男人身上的味道。
她也不感激萧淮宴救了她。
因为,她今晚所有的难堪与狼狈,都是拜他所赐。
她忍不住抱紧自己,想远离这个世间所有的男人。
可她的身体,现在又软又烫,仿佛不属于她自己。
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贴到了萧淮宴身上,想寻找几分清凉。
“滚,朕嫌你脏!”
萧淮宴极度厌恶地将她甩开。
只是,他力道太大,这么一甩,彻底扯下了她身上的纱衣。
软玉温香,一下子呈现在他眼前,细腰娇骨,让他的呼吸,彻底乱了节拍。
他喉结剧烈滚动,理智告诉他,要远离她。
他不能再被这个人尽可夫的脏东西蛊惑。
可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却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她的细腰,彻底将她的身体,颠覆、独占。
一遍一遍,恨不能弄死她。
弄死这个,肮脏下贱、狼心狗肺的女人......
......
沈画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她身体依旧疼得仿佛被车轮碾过。
她身上的纱衣,只剩下了零星的碎片。
她唯一庆幸的是,她身旁还有一套破旧的宫女的服装,让她可以勉强遮住自己的狼狈。
她快速换好那身衣服,想去看看子期。
她刚下床,一道黑影冲进来,就紧紧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倾倾,我带你离开这里!”
国公府的小将军——顾璟舟!
曾经,年少恣意、鲜衣怒马,她女扮男装,与萧淮宴、顾璟舟义结金兰。
顾璟舟,是萧淮宴的亲表弟,也是她的结义二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沈画倾知道,她逃不掉的,且子期还在这深宫,她不想连累顾璟舟,连忙说,“二哥,你别管我,你快离开这里!”
“我不能让你继续在这里受苦,我必须带你离开!”
顾璟舟却固执得紧,用力攥紧她的手,就想带她出宫。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冷宫,萧淮宴就牵着沈蓉的手走了进来。
看到顾璟舟死死地握着沈画倾的手,萧淮宴寒星一般凛冽的眸中,瞬间汹涌起血色。
“沈画倾,你可真贱!怎么,朕给你找的那些男人不够,还得让顾璟舟进宫?”
“表哥,倾倾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羞辱她?”
顾璟舟不顾沈画倾的反对,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嗯,背叛朕、舍弃朕,一次次给朕戴绿帽子,她的确为朕付出良多!”
萧淮宴身上杀气弥漫,声音更是凉得滴水成冰,“顾璟舟,若你想整个国公府给你陪葬,你尽可以带她走!”
“二哥,我不会离开皇宫,你快出去!”
沈画倾最讨厌连累别人,见顾璟舟少年气十足的脸上满是固执,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直接拔出他腰间的匕首,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倾倾......”
顾璟舟慌了神。
沈画倾却将匕首锋锐的尖端更狠地抵着自己的脖子,“二哥,你快走!”
顾璟舟不想一个人离开。
他想带着沈画倾逃离这一片苦海。
只是,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从她皎白的脖子上滚落,他更怕她会死,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只能跳窗离开。
沈画倾紧张地盯着顾璟舟离开的方向,生怕萧淮宴会让人阻拦他。
萧淮宴则是眸色阴沉地锁着顾璟舟消失在远处的背影,周身气压低到骇人。
而沈蓉趁机上前,用力握住沈画倾的手,削铁如泥的匕首,就狠狠地刺入了她心口!
第6章
“啊,好疼!”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姐姐你非要杀了我?”
沈蓉痛苦地拧紧眉头,就猛地喷出了一口血。
她胸前蔓开的大片的血红,更是刹那将她奢华的宫装染透。
沈画倾没想到沈蓉会忽然用苦肉计。
回神后,有那么一瞬,她想再给沈蓉一刀,让她死透算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萧淮宴就已经狠狠地将她摔倒在地。
他小心地将沈蓉箍在怀中,星眸中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与紧张。
“蓉蓉,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看向沈蓉的时候,眸中皆是脉脉温情。
可当他望向沈画倾时,他眸中却是凛冽刺骨的寒意。
“沈画倾,你怎么敢这么伤害蓉蓉?你可真该死!”
“我没伤害沈蓉!是她握住我的手,故意把匕首刺入心口陷害我!她......”
“蓉蓉不可能陷害别人。”
“沈画倾,你说的鬼话,朕一个字都不信!你最好祈祷蓉蓉安好无忧,否则,你和那个野种,都得给蓉蓉陪葬!”
说完,他再没有停留,轻柔地打横抱起沈蓉,就头也不回离开!
沈蓉娇软、柔弱地窝在萧淮宴怀中。
在萧淮宴看不到的时候,她的视线,却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扎在了沈画倾脸上。
嚣张、倨傲,眸中尽是胜利者的得意。
“我没说谎,是沈蓉陷害我......”
沈画倾不想让沈蓉得逞,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好追上去继续向萧淮宴解释。
可她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她就痛苦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注意到地上快速晕开的那一片血污,她木然地半垂下眼睑,望向自己的掌心。
一条刺目的红线,已经顺着她的掌心,蜿蜒到了她中指的顶端。
两年了。
也到了鸳鸯草最后的期限了。
她知道,她顶多也就是只剩下三两天的时间了。
她也知道,萧淮宴不可能用血尾蝶救子期。
但在她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她还是想拼尽全力,为子期求一线生机!
可能她真的油尽灯枯了,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许久,依旧没能爬起来。
倒是她脑袋越来越沉,她眼前的视线,都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在她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好几个宫人过来,不容分说地把她拖到了萧淮宴的寝宫。
“萧淮宴,沈蓉真的是故意的,我从未伤害过她,是她一直在害我和子期,她......”
“咔!”
沈画倾话还没说完,萧淮宴就俯身,残忍、暴虐地掐住了她纤白的脖子。
“蓉蓉被你害得身上鸳鸯草毒性发作,命悬一线,你哪来的脸抹黑她?”
“蓉蓉为了救朕,愿意经受鸳鸯草的折磨,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你一个为了荣华富贵爬上朕父皇龙床的脏东西,怎么敢抹黑她?”
“两年前用身体给你解毒的不是沈蓉,中了鸳鸯草的也不是她,是我......啊......”
萧淮宴显然觉得她又想抢占沈蓉的功劳。
他手上力道骤然加重,直接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在沈画倾觉得自己脖子快要断掉的时候,他才凶狠地把她摔在了地上,并厉声对太医下令,“用她的心头血救蓉蓉!”
第7章
“什么心头血?”
沈画倾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心口,面色惨白如纸,“淮宴,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
萧淮宴薄冷地嗤笑出声,“想压制鸳鸯草的毒性,必须以血脉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
“沈画倾,你应该庆幸,肮脏如你,还有几分作用!”
“沈蓉根本就没有中毒,不需要心头血做药引。”
沈画倾身上更冷了一些。
她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若再放心头血,她活不了的。
她还没有拿到血尾蝶救子期,她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想到了些什么,她连忙说,“你若想要我的心头血,除非你用血尾蝶救子期,否则......”
“沈画倾,你觉得你有跟朕讨价还价的资格?”
萧淮宴的声音,听上去越发残酷、无情,“你不愿献出自己的心头血也可以。”
“那个野种,与蓉蓉也有几分血缘关系。嗯,朕这就让人去放那个野种的心头血!”
“别伤害子期!我......我愿意让你们取心头血。”
沈画倾知道,所谓用心头血做药引,也是沈蓉伙同太医编造的谎言。
她真的好不甘心让沈蓉得逞啊!
只是萧淮宴精准地捏住了她的软肋,她更怕他们去取子期的心头血,只能妥协!
萧淮宴急着救沈蓉,没再跟她废话,直接命太医取血。
沈画倾这一生颠沛流离,受尽苦难,她以为自己已经没那么怕疼了。
可当太医手中锋锐、尖细的长刀刺穿她的心口取血,她还是疼得浑身发颤、额上冷汗大颗大颗滚落。
真的好疼啊!
活着怎么就这么疼呢?
“倾倾,淮宴会永远对你好,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萧淮宴在这里起誓,一生只爱倾倾。”
“永不辜负,至死不渝。”
是谁?
是谁在她耳边呢喃?
他明明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可最终,是他把她欺负得最惨。
他也说过永不辜负。
终究,她还是为了别的姑娘辜负了她。
所以,今生缘尽,若有来生,沈画倾再不爱萧淮宴了!
萧淮宴一垂眸,就看到了沈画倾此时的模样。
她唇角沾着未干的血痕,面色却惨淡得仿佛抹了一层土灰。
她心口渗出的鲜红,更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他手指不由自主收紧,有那么一瞬,他想阻止太医继续取血。
但想到他在沙场九死一生,她却在父皇的身下婉转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