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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思棠狠狠一怔，下一秒立刻冲进卫生间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边吐，她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莫彧声同样脸色一变：“妈，你怎么能信这些东西？！”
他慌忙拿了水和纸巾到闻思棠身边：“小棠，快漱漱口！”
见状，莫母颇为不满：“这是民间的土方子，村里好几个女人都是喝了这汤怀上的，我为你们好，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闻思棠漱了几遍口，可那味道还是萦绕不去。
她婆婆催生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这么恶心的招数，还是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她红着眼抬头看向莫彧声，莫彧声满脸愧疚：“对不起小棠，我也没想到妈会……”
莫母冷哼了声：“道什么歉啊？三年都没生个孩子，她个不下蛋的母鸡才应该道歉！”
莫彧声头疼不已：“妈——”
夏嫣芜在这时站到两方中间打圆场。
她先是对闻思棠道：“姐，你别生气，伯母也是一片好心。”
而后又安慰莫母：“伯母，姐姐从小被爸妈宠着，没吃过这东西，不适应也是正常的。您要是舍不得这锅汤……那就我来喝吧，别糟蹋了。”
此话一出，闻思棠不可置信微微睁大了眼。
莫母立刻朝闻思棠翻了个白眼：“看看人家小芜，一母同胞，怎么差别这么大。”
“我看啊，反正这姐妹俩长得差不多，姐姐生不出，彧声你就和妹妹生吧！”
话音落下，屋里倏然一片沉寂。
闻思棠掐紧了手。
没想到这辈子，这么早就听到了这句话。
莫彧声错愕不已：“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而妹妹夏嫣芜连连摆手，眼里却闪过羞涩：“伯母，您别说这样的话，彧声是我姐夫，我对他只有尊敬。”
没听她虚假地说完，闻思棠就夺门而出。
“小棠！”
莫彧声连忙追出来：“小棠，你别把妈说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想抱孙子，好心办了坏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话音未落，只听军区里的集结号远远地传来。
闻思棠趁机挣脱他的手：“这事我不想再聊了……军区召集，你快去吧！”
莫彧声欲言又止，但也不敢耽误。
撂下一句：“小棠，你回家路上小心，等我回来！”
便大步上了车离开。
闻思棠看着车尾消失在路上，裹紧了衣服，一步步往家里走。
冷风迎面刮来，冻得她手脚发麻。
可远没有心寒那般磨人。
回到家已经很晚，见她独自一人，闻母立刻上前问：“你妹妹呢？”
正要回答，夏嫣芜就回来了。
但她抱着自己哆哆嗦嗦的，一看就是受了冻要生病的模样。
闻母心疼不已，扶夏嫣芜到床上躺着，然后到厨房去煮姜汤，嘴里一边埋怨着闻思棠：“你怎么不照顾好妹妹啊？看她病了，你心里痛快是不是！”
闻思棠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挂雪的睫毛，通红的鼻头，泛白的骨节……不比夏嫣芜看上去好一点。
可父母就像是看不见她的样子一般。
没有关心，也没有姜汤。
她回了屋子，拿起早上没来得及丢掉的第四件礼物——
一件天蓝色连衣裙。
然后用剪刀绞得稀碎。
之后一个礼拜，莫彧声都没回家。
闻思棠也默默地处理着所有事情，倒数着时光。
依旧每天都丢掉一个礼物。
第五件礼物，是莫彧声亲手雕刻的一对木偶佳人。
第六件礼物，是莫彧声去市里给她买的发卡。
丢掉第十三件礼物后，离闻思棠离开就只剩下最后两天。
倒数第二天，她下班回来。
在家门口听见里面传出莫彧声的声音，不假思索便推开门。
不料一抬眼，就见莫彧声穿着西装站在屋中央。
而夏嫣芜穿着她当年结婚的婚纱，娇笑地问道：“姐夫，这个挽花怎么戴啊？”
两人看着，就像要结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