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都不要我了吗?现在找来又是什么意思。”
这招,叫先发制人。
苏御恒一时间忘记了要质问她是不是把他们三人当慕凡替身的事,下意识辩解道:
“那时说的话当然是......”
苏御恒一时间也语塞了起来。
冷峰看着眼前似乎刚睡醒的单清鸢,心里多了分安定,好在,人还在。
“你把我们当替身的事,怕是没那么容易搪塞过去。”
冷峰极为冷静清醒。
“那你们想怎么样?”
单清鸢颇为烦躁地说着话,又躺了下来,直接闭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跟我走。”
冷峰几乎不假思索。
“凭什么跟你走啊?”
苏御恒瞬间察觉不对,立刻嚷道。
“应芊衣不要你们,你们就又来找我了,有意思吗?”
单清鸢直接吼了一声,语气里全是起床气,卓淮言满眼心疼,赶忙将人都带了出去。
倒是来的快。
单清鸢在被窝里勾着唇,看来倒是比想象中的情况好上很多。
一个饵料,竟然还真的勾出来三条大鱼。
第十四章
“应芊衣会和那个军师在一起。”
“她从头至尾,都没把我们三个放在眼里,不过是耍着玩。”
卓淮言这么说着,眼看着苏御恒脸色一青,握紧了拳头,他眼里晦暗难明。
“而我,真的想和单清鸢好好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态度。”
这么直白的话一说出来,冷峰和苏御恒都僵硬了一瞬间。
苏御恒没想到向来冷淡,不善于与人交往的卓淮言会如此坚决。
更没想到的是冷峰,他以为卓淮言只是心中不平单清鸢把自己当替身。
现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明明卓淮言是最薄情的那一个,但似乎现在,他却成为了那一个最看不透放不下的那个人。
“我也想要她,不是因为应芊衣,而是我发现,我喜欢上她了。”
冷峰觉得事实如此,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看到冷峰竟然也如此说,苏御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未完全明白自己的想法。
见苏御恒犹豫,卓淮言刚想松一口气,却又听到苏御恒说:
“我不甘心。”
“我觉得衣衣只是一时间被那家伙迷惑了,一定是这样,你们变心如此快,可别后悔!”
苏御恒这么说着,直接跑走了。
可就在他踏步的一瞬间,他心中就有所动摇了。
冷峰和卓淮言如此聪明,怎么可能没有调查过应芊衣,从头至尾应芊衣确实从未给过他们三个人任何回应。
他知道结局,可却还是不肯放弃。
尽管如今他现在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找到应芊衣的时候,应芊衣正依靠在祈慕凡的侧边,她头上还戴着编草环,苏御恒猛然意识到。
如果单清鸢一直把他们三人当做替身的话,说明对慕凡的爱应该很深吧。
那么她当真这么容易就放弃吗?
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不甘心呢?
一时间,苏御恒有些捉摸不透了。
但他如今只能眼酸地看着应芊衣和祈慕凡两人游湖,像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慕凡,我们什么时候完婚呢?”
应芊衣扬着小脸,眼里充满了期待。
“芊衣,我与你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你再等等我好吗?”
祈慕凡这么说着,轻柔地拍了怕应芊衣的手背。
“你我都是武将,不用那些弯弯绕绕的,我只要你准备好就好。”
应芊衣却这么说道,言语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强硬。
祈慕凡早就知道她会如此,便说了另外一个理由:
“我们义国的兵器,你们的工匠想要研究却研究不来,我已经打算亲自教习,为你挣来这十里红妆。”
“好歹,这方面不能委屈了你不是?”
应芊衣这才有些动容,随后心疼地看向祈慕凡:
“我始终对你有愧,也不想逼你太紧,你肯如此,我......”
应芊衣眼中情愫微动,直接环住了祈慕凡的脖子,踮脚亲吻他:
“我很开心。”
祈慕凡笑着弯了眼,抱住了她:
“傻芊衣。”
但此刻,祈慕凡的眼眸里却全是冷意。
灭国之仇,不共戴天。
应芊衣从一开始就是三番五次挑逗,将这场战争视为儿戏,她主动诱敌,引他前来,却又屡次耍阴招。
最令人发指的就是她知道祈慕凡已经有了即将成婚的良配,竟然派人打听南荣清鸢。
甚至派了多名死士前往,准备杀了她。
祈慕凡多次调查,才终于知道是谁在暗中做这些事。
可彼时,他也已经中了应芊衣的圈套。
她还派人对着义国皇帝下毒,将军心动摇,甚至还散播毒药,让一城将士上吐下泻,将士们不战便倒,城池迅速失守。
可应芊衣为了得到他,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军师,让他在祈慕凡面前认罪,随后自刎。
死无对证。
这么一出好戏,竟然生生被应芊衣唱了出来。
而义国的将士们,竟然就如此冤死。
祈慕凡没有立刻杀了她,不过是觉得她的命太贱,不足以抵得了这万千将士、百姓的命。
他也在悔恨,为何没有早些察觉应芊衣的卑劣手段。
所有人都寄托希望在祈慕凡使用美男计谈判,将战事说平。
却没想到,这人本就是蛇蝎心肠。
第十六章
苏御恒不过是浅浅调查了一下就发现,慕凡这个人竟然像是凭空出现的。
户籍册上,是没有这个人的名字的。
或者说,这个人名是假的。
再或者,这个人压根不是清安国的。
一想到这一层,苏御恒觉得后背发凉,衣衣应当不会如此。
军师。
所以原来的军师呢?
苏御恒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但他一时间没办法了解到这方面的信息,他没入仕途,更没有冷峰那般强硬的军中调度。
他如今只能从应芊衣那里寻一个最为准确的答案,让自己死心。
应芊衣没想到苏御恒会单独约自己。
她有些不耐烦,苏御恒无非是还没死心,像他这种身份地位一般的人,怎么可能高攀得上自己。
这么想着,应芊衣直接坐在了船边,丝毫没有理会苏御恒精心准备的一桌子菜肴。
苏御恒凭借着对应芊衣的饮食了解,甚至是亲自监工做出来的一大桌子菜。
但他却眼睁睁看着应芊衣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就坐在了旁边。
以往他与应芊衣在一起时,应芊衣总会对着自己笑。
每次都会喊他御恒,也会和他喝酒,喝酒时,她总是非常豪迈,吃菜也十分欢畅,喜欢的东西会夸个不停。
可如今,苏御恒才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她。
僵硬着,他上船了。
“芊衣!”
应芊衣看到他脸色缓和了一些,随后嘟囔道:
“来船上干什么?喝酒我倒是有点兴趣。”
“这不是带来了吗?”说着,苏御恒也提起了一些兴趣,将酒递过来,应芊衣接过,直接打开就喝。
看着应芊衣如此豪迈的样子,利落的发髻不留一点头发,微风轻抚的那一瞬间,发丝凌乱飞舞着。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喝酒。
“衣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酿的酒吗?”
苏御恒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满怀期待地看向应芊衣,但却见应芊衣皱眉看向他:
“你约我来,就是怀念儿时?”
“如果是在这里叙旧,我没什么功夫,我很忙的。”
“你以为一国将军有那么好当吗?御恒,你也该长大了。”
应芊衣眼中的冷漠和冰冷的话语让苏御恒感觉到陌生。
他想起了冷峰曾经对自己说的话。
“应芊衣远比你想的聪明很多,或者说,我们早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你看不透她的。”
现如今他真的信了。
青梅竹马那些年都是在应芊衣还不是将军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会追着他们三个后面叫哥哥的小女孩。
他们四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三个人争着宠应芊衣。
小时候只要一个编草环就能让她开心好一阵子。
可现在,哪怕他们掏心掏肺,准备了几个月的玩意放在她面前,她都还是执意要走。
但只是待在那个叫慕凡的身边,她始终都是笑着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充满了不耐烦和冷漠。
“衣衣,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在我们中间选一个是吗?”
苏御恒问出这句话时,应芊衣明显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