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让她察觉到是自己,于是将她抱紧,不断地摸着单清鸢的脑后勺,轻声回应:
“芳儿,你醒醒好不好,我好想和你说说话。”
然而单清鸢却好像执意不愿意醒来,祈慕凡只能每天来酒楼,顺便照顾一下单清鸢。
“芳儿,我真的好想你。”
“这几年,我待在应芊衣身边当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煎熬,若不是我身为一国太子,还有一群人等着我复国,我真的早就自刎了。”
“如今看到你,我觉得心都要撕裂了,你怎么会如此狼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芳儿......”
“慕凡。”
单清鸢醒来,便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庞,眼泪不过一瞬间就模糊了双眼。
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抚摸上祈慕凡的脸颊,真实的触感让她还是不敢相信,直到祈慕凡扭头,一双茶褐色的眼眸直直映照而来,浓烈的茶清香瞬间席卷而来。
熟悉的亲吻,由浅入深,一点点的将单清鸢所有的不安抚平,他们都落着泪,情绪难以自控,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确认彼此。
多年来的委屈,痛苦,好像都可以用这次甜蜜的梦冲击而散。
当今清安国早已摇摇欲坠,昏君当道,色字当头,整个后宫糜乱不堪,皇上早被奸臣下了慢性毒药。
现如今的清安国看似太平,却是一个空壳。
朝堂之上,唯一人论,卓淮言说的任何,朝堂无一人可反驳。
军权之上,外有将军卑劣荒诞,囚禁太子强取豪夺,内有冷峰杀人成性,情爱至昏,喜怒无常。
世家之上,乱象横生,利字当头,各自为营,四分五裂,苏御恒幼稚顽劣,作风狠辣,不顾民生,尚不堪重任。
逐一击破,复国,指日可待。
第十一章
单清鸢早已和祈慕凡达成一致,应芊衣心思深沉,最难把握,所以只能暂且攻破防备,步步深入。
而如今单清鸢消失,南姑娘和祈慕凡的一同出现必定会让三人起疑,单清鸢得试探,他们到底谁,对自己还存有余留的心思。
这三年,单清鸢也不是一无所获,她知晓他们府里的所有格局,甚至也有些摸清楚他们的喜好习惯,这些对于他们找到突破点很有帮助。
单清鸢最先想到的,是卓淮言。
毕竟在他这里,确实真切地过了几天还不错的日子。
单清鸢回了染坊,想看看有什么意外的发现,结果竟然还真的让她撞上了想见的人。
卓淮言看见是她,双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但还是小心翼翼询问道:
“南姑娘怎么会在这。”
单清鸢直言不讳:
“也不必步步试探了,我就是单清鸢,不过易容了下,没发现吗?”
如此明目张胆的暴露,让卓淮言猝不及防,但与此同时他又问道:
“一直以来,你把我们当成那个慕凡?”
单清鸢无所谓地歪了下头,手指捏住了卓淮言的下巴,盯着他的唇,眼神直白又坦荡:
“互相利用而已,我把你们当替身,你们不也是?”
“谁又比谁高尚,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亏欠。”
卓淮言看着眼前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想撕下单清鸢伪装的脸皮,这么想着,他就真的摸了上去:
“可你居然敢耍我们!”
察觉到卓淮言的眼神里竟然满是沉静和探究,单清鸢笑着说:
“可明明我才是被动那一方不是吗?”
“这几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比我再清楚不过。”
这么说着,单清鸢后退了一步,自己拽下了肩膀的伤疤,伤疤上开着一朵花,雪白的肌肤衬得这朵花带着一些清丽,可因为伤疤,又带了几分朦胧感。
像是雾里看花般,别有一番滋味。
卓淮言想起了这些年自己和其他两个人都做了些什么,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单清鸢一双美目微微上勾,眸里泛着秋水般的涟漪,凝视着他:
“既是如此,我们就好聚好散。”
这么说着,单清鸢就打算离开,下意识,卓淮言想要挽留,步子都往前迈了一步。
但单清鸢却突然扭头,眼里带着些许恳求:
“卓淮言。”
“看在我给你写的三份祝福的份上,不要和他们说我的身份,可以吗?”
卓淮言的心像是被突然的惊喜砸到,但他还是没有表露,而是试探道:
“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怕破坏你和那个慕凡吗?”
单清鸢却惨然一笑,眼神暗淡道:
“慕凡压根不爱我了,更何况,他已经和应芊衣在一起了。”
她双眸闪动着些许泪光,弯着眼笑道:
“我只是想活下去。”
“毕竟,从头至尾,我才是个彻头彻尾被抛弃的那个。”
“不是吗?”
随着一滴眼泪从眼眶落下,一个炽热的唇覆了上来。
交缠的猛烈情意下,卓淮言说:
“不是。”
“我要你。”
随着卓淮言的大手游移至单清鸢的腰间,衣衫脱落。
单清鸢缓缓勾唇,上扬着嘴角,主动搂上了卓淮言的脖颈。
第十二章
单清鸢醒来后,观察着卓淮言的卧室。
根据自己平日和卓淮言下棋的感觉来看,此人心思深沉,如果要藏一个秘密,必然堂而皇之,伺机而动。
越是明面上的东西,越有可能是他秘密藏匿之处。
卓淮言不屑于隐藏,他喜欢步步为营,眼睁睁看着敌方步步致胜,随后落入陷阱。
这时他再出现,在最后一步出奇制胜。
他极其自信,盲目自信,所以这也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
“怎么醒了?”
卓淮言一把搂住了单清鸢,单清鸢却推开了他,自顾自地穿上了衣裙。
“我发觉我还是太天真了,居然会相信你。”
“怎么了?”
“我不该再与你纠缠下去了。”
“卓淮言,你会告诉他们我在你这吗?”
卓淮言一愣,眼神真挚,连忙道:
“不会。”
“我拿什么信你。”
卓淮言皱眉,单清鸢笑了一下,起身就走,却被一把抓住。
“我知道你要这个没用,但我最大的秘密就是这个。”
单清鸢心跳如鼓,看着卓淮言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一个吊环玉佩。
他郑重地,交给了单清鸢。
单清鸢还未说什么,就被卓淮言紧紧拽住,他紧贴着她的耳侧:
“作为交换,你会一辈子不离开对吧?”
卓淮言的指甲轻轻环住了单清鸢的脖颈,单清鸢不自觉地瞳孔微缩,点了点头。
而后,单清鸢与他一起吃了早膳,卓淮言竟然通过那几天,记住了单清鸢爱吃的菜和糕点。
早膳后,他们一起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卓淮言拉着单清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捏着。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人一起在这里浪费时间消遣,散步。”
“在我这里,一切都很着急,所有人都等着我给建议,就仿佛我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位。”
单清鸢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看着单清鸢有些惊讶的眼神,卓淮言笑了一下,指着不远处高高站在枝头的雀鸟道:
“它以为它高高在上,但殊不知,它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招摇,随时可以被射下的猎物。”
“谋划再多,也会有疏漏。”
“人心,就是疏漏。”
卓淮言好像还是第一次和她谈论自己,还是这么有深度的话题。
单清鸢看着卓淮言,明白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内心早就被孤独和背叛戳的千疮百孔,所以才会迫切地想要孤注一掷,换一颗真心。
但很可惜,太晚了。
而后,单清鸢被安排住在了一个新的府邸。
在这里,甚至还安排了五六个护卫。
看着这个阵仗,单清鸢颇为无奈。
白天,卓淮言要去朝堂,单清鸢就趁着这个时间,抓紧吹了个口哨。
躲在暗处的护卫立刻下来,将这几个人悉数打晕,随后根据单清鸢的吩咐,直接替换了这几人。
卓淮言最是自负,他自诩聪明,向来不在意身边有什么人,与人交往冷淡至极。
他要看管单清鸢,最多是早晨多吩咐两句,是不可能会细致到记住他们相貌的。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事还不需要自己费脑子。
轻而易举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