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新药没有被你拿给程絮絮,还是在我最无助绝望的时候,没有义无反顾地将我再度丢在生不如死的炼狱里?”
“还有,别跟我提爸妈,如果爸妈还活着,他们只会嫌晦气。”
程轩垂下脑袋,满身落寞,“我明白了,哥哥会去好好赎罪,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你要好好的。”
离开前,他艰涩地看向我,“小苒,梁玥的肾病复发了,很严重,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临死的愿望只想见你一面,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能不能……”
“不能!”我打断他,“一颗肾,买断十二年的闺蜜情,我不需要她的对不起,但也永远不会原谅。”
程轩沉默了许久,最后黯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知道他开着电话。
也听见了藏在他口袋里的电话中,传出细微压抑的哭声。
十二年的青春,回不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回忆里,走错路的那个人。
一周后,我收到消息。
程轩去了警局自首,不仅供认不讳当初买凶侮辱我的事实,还曝光了程絮絮生前的恶行。
他被判了二十年。
那些压在我身上的‘荡妇羞辱’,终于云开见月明。
此后没多久,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熟悉的id正是来自梁玥,标题写着遗书。
我没有点开,直接删除。
连同号码一起拉进了黑名单。
随后拿着银行卡里突然多出来的巨额转账,全部投入了医药事业。
只希望将来有一天,能让更多的人脱离疾病,享受幸福。
乌云终会散去,心向阳光,阳光就在哪里。南山有艳阳,坠在北海碑
新药发布前一天,我被十几个男人拖进小巷。
被救出时,肠子脱垂,四肢畸形扭曲。
哥哥动用所有关系,发誓要把伤害我的人送进监狱。
准嫂子的闺蜜联系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连夜飞来为我救治。
可在急救室门口,我却听到闺蜜犹豫的声音。
“老公,为了拿小苒的新药成果给絮絮抢先发布,我们找那么多男人凌辱小苒是不是太过分了?”
哥哥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小苒太自私,她都已经是程家大小姐了还不知足,处处欺负絮絮,絮絮因为养女的身份一直脆弱敏感,她能依靠的只有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挡了她的路。”
“至于小苒,她有我亲妹妹这个头衔,就算脏了也不会有人看轻她,等絮絮拿了这次医学大奖傍身,以后我会好好弥补小苒。”
可是哥哥,我最好的身体已经被你毁了,我还有以后吗?
眼泪无声滑落。
这个满是谎言和偏袒的家,我不想再要了。
……
医生再三确认,“程总,真的不做手术吗?程小姐现在的情况再拖下去不仅会残废,还可能瘫痪,终生挂尿袋。”
哥哥毫不犹豫,“不做!”
闺蜜迟疑着劝说,“老公,小苒的身体已经坏成这样了,明天也不可能再去发布新药,她是你亲妹妹,你真要看着她变成残废吗?”
“残就残了!没了手脚,她才会断了抢絮絮风头的心思,后半辈子,我都会养着她。”
他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帮我擦去脸上的汗水,声音里满是纵容和宠溺。
“我答应过絮絮,要让她风风光光拿下这次大奖,只有小苒彻底残废,絮絮才能安心。”
闺蜜叹了口气,熟练地吩咐医生,
“你们赶紧给小苒止痛,用你们医院最好的止痛药,不要让她感到痛苦。”
无人注意的地方,我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原来我的遭遇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我最信赖的哥哥蓄意而为,就为了替程絮絮除掉我这个绊脚石。
就连我真心对待的闺蜜也是帮凶。
破碎的痛楚席卷全身。
闺蜜注意到我湿了大半的枕头,心疼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小苒,我是阿玥啊,是不是疼醒了?别怕我一直都在。”
她激动地呵斥医生,“你们怎么下药的?轻点啊,别碰到她伤口,没看到她很痛吗?”
哥哥更是又气又急,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捂着脸泪如雨下,恨不得替我承受。
他咬牙切齿地怒骂,“竟敢这么伤害我妹妹,这群王八蛋只是坐个牢真是便宜他们了,我就应该把他们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
说完这话,他满眼愧疚地看向我,“小苒,哥哥已经请了全国最好的专家来救治你,只是路上出了事故,他们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这里……”
“你放心,就算拼了命,哥哥也会治好你,让你继续研发新药。”
我麻木地看着他精湛的演技,虚弱道,“哥哥,我真的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哥哥说的很大声,眼睛却心虚地不敢看我。
他心中很清楚,他亲手砍在我身上的刀,怎么可能会让我有喘气的余地。
为了给程絮絮铺路,这个曾在爸妈墓前,发誓要疼我一辈子的哥哥,亲手把我送上绝路。
而和我亲如姐妹的闺蜜,最终也为了那个挑拨离间的养女,选择背刺我。
这一刻,我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哥哥血脉相连的亲生妹妹,又是谁,才是梁玥形影不离了十二年的好闺蜜。
甚至连他们的婚姻,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可他们却选择,用谎言和欺骗凌迟我。
我心如死灰,不再开口。
医生拿着消毒药水走过来,看着我我可怖的下体和扭曲的四肢,面露不忍,“程小姐,专家们还没赶到,只能给你先做消毒,你忍一忍。”
再好的麻药也盖不住剧痛,牙关被我咬破,流出满嘴的血。
可身体的痛楚,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梁玥看着这一幕,死死捂着嘴,眼眶迅速红了。
哥哥攥着拳头起身走了出来,背影微微颤抖。
他们的关心那么逼真,我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病房外传来哥哥和闺蜜的交谈声。
“老公,小苒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今天还安排记者来医院曝光她滥交吗?”
哥哥迟疑半晌,语气果断。
“来!反正小苒脏都脏了,也不差这点脏水,那些医药评委最忌讳人品污点,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磨磨她的性子,我也是为了她好。”
说完,他又仔细叮嘱,“你让那些专家做好准备,记者一走立刻医治小苒。”
闺蜜连连点头。
我茫然地躺在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哥哥明明知道,我从小被调换,受尽苦难,付出了比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和辛苦,才当上了药物研发员。
他轻飘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