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同样也是心有余悸,心脏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我以为就是送个啤酒,所以没想那么多,谢谢你安娜姐,你不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出来......”
“傻姑娘,下次小心点,那群人势力大得很,政府都得顾忌他们三分,你要得罪了他们,那真的就死定了,他们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徐安娜一点也不夸张的提醒道。
她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娘,看若溪身世可怜,一直都挺照顾她的。
之前那一百万,也是安娜帮忙牵线搭桥才争取来的。
只是,安娜真的不知道,她的一番好心,竟然会让若溪背负了一辈子的阴影!
若溪还沉浸在对那个屏风之后的男人的好奇中,不禁朝安娜问道:“安娜姐,我想问下你,包厢里有个声音很冷很冷的男人,他是不是那个......那个我陪了一夜的古怪男人?”
安娜眼神微微有些闪躲,逃避着若溪的目光,故意轻松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你想多了,那个男人身份很神秘的,怎么可能随便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是,他的声音……”
“哎呀,可是什么呀,别胡思乱想了,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老记在心里念念不忘的,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能忘掉就忘掉吧!”
安娜知道对方是多么恐怖的人物,她希望若溪能将那段不好的记忆彻底忘掉。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可以下班了,多去医院陪陪你爸爸,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那......那好吧,我先去医院了。”
若溪强行咽下心中的那些疑问,不再过多追问什么。
安娜姐说得对,又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她没必要刨根问底,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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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医院
安东海闭着眼睛躺在三楼的加护病房里,浑身插满了各种医疗仪器,困难的呼吸着,整个人呈现出极度痛苦的模样。
安若溪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一眼看到安东海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眼眶禁不住就红了。
父亲患的是食道癌,这几年撑得很辛苦,从一开始还能勉强吃点流食,到现在喝一口水都痛苦,没完没了的化疗,使得他原本浓密漂亮的头发全部掉光了,一百五十多斤的大高个子,现在瘦成了皮包骨,看着真的很让人心酸。
“爹地,我下班了,来看你啦!”
若溪别过头擦了擦眼泪,换上暖暖的笑容,她不想让气氛变得哀伤。
安东海一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马上睁开眼睛,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若溪来啦,快,快过来坐!”
男人努力的想撑起上半身,无奈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禁懊恼的捶打着床沿,“唉,我这不中用的身子,干脆死了算了!”
若溪连忙跑过去,调整着病床的靠背,费力的把安东海给扶起来。
“爹地你别乱说话,你这不生病了吗,当然没有力气了,等你病好了就好了!”
安东海摇摇头,有些消沉道:“好起来是不可能了,只是想到我这要死不死的,真的拖累了你们啊!”
“别这样说,爹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咱们不是才做了手术么,你感觉怎么样,听王医生说你的癌细胞已经抑制住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院啦!”
王医生说了,爹地的情况正一天天好起来,一想到这些,若溪的声音里就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说起来,梁飞凤还不算良心坏透,那一百万她真拿出来给爹地动手术了,这是若溪最始料未及的地方。
第6章 除了等死,别无选择
安东海艰难的呼吸着,意志消极的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王医生是故意安慰我还是怎么的,我感觉手术之后,好像更难受了,以前咽口水还不会疼,现在怎么连咽个口水也梗痛得不行,我看我是活不了几天了……”
“不会吧,怎么会更难受了呢?”
若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做了手术,爹地应该会更轻松些吧。
听王医生说,这次手术用到的医疗器材,配的药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有很多例食道癌病人都成功了,多活了好几年,甚至十多年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心理作用吧,闺女你别太担心了,爹地会好起来的,我哪那么容易死掉,不过说说气话而已,我还要看着你出嫁,看着你穿婚纱呢!”
安东海很疼爱若溪,见不得若溪为他发愁,所以强打着精神故作坚强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爹地,不许骗我,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看着我出嫁,看着我生宝宝,你还要当外公呢!”
若溪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越是看到爹地坚强的样子,她就越是心疼!
“当然,当然!”
安东海点着头,不禁也湿了眼眶,他语重心长的对若溪道:“爹地这辈子没有其他心愿,就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好好的......你梁姨虽然脾气差点,但没有坏心,这次的手术费多亏了她想办法,你平时能让着她就多让她点,你们可别吵架......”
若溪愣了愣,但也没有过多解释那笔手术费的来历,只乖巧的点头。
反正,这也不是头一次才遇到的事情。
这些年,但凡祸都是她闯的,功劳则是梁飞凤和安若琪的,这么久若溪也习惯了。
只要爹地能好起来,她不在乎这份功劳被抢去,毕竟这钱来得并不光彩!
从医院回来,若溪已经很累了,她无精打采的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却隐约听到屋子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啊,讨厌,轻一点,不要那么猴急啦!”
好像是梁飞凤在说话,带着难得的温柔……
若溪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声音是从梁飞凤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伴随着的还有陌生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若溪屏着呼吸,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朝卧室靠近。
透过门的缝隙,若溪看到梁飞凤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而那个男人......竟然是王医生!
“死鬼,说好了做完手术那老不死的就活不过半个月呢,这都三个月了,怎么那老不死的还不死,我们到底还要偷偷摸摸多久,烦都烦死了!”
梁飞凤一面和王医生进行着激烈的“运动”,一面柳眉倒立的抱怨道。
“我的心肝宝贝儿,这事儿急不来,太快了会引起人的怀疑,我这不是一直在他药里动手脚嘛,放心吧,那狗东西活不了多久的,我们还是好好办正事要紧……”
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王医生却是一副欲念熏心的恶心模样。
若溪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好像是被什么炸裂了一样,瞬间失去了理智。
她发了疯似的跑进卧室,不顾形象的扯住梁飞凤的头发,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坏蛋!魔鬼!你们怎么可以那样对我爹地,你们怎么可以那么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
这两个人,一个是爹地最爱的女人,一个是爹地最信任的男人,他们竟然联合起来要害死爹地!
若溪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浓烈的恨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疯狂的撕打着梁飞凤和王医生......
“啊,老王,这吊死鬼疯啦,你快把她拉出去!”
梁飞凤和王医生都有些慌张,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
“你们两个杀人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打电话报警,我要让你们坐牢!”
若溪身体颤栗着,咬牙切齿的说着,并且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看来这吊死鬼听到我们说的话了,绝对不能让她惊动警察!”
梁飞凤朝王医生使了个眼色,王医生立刻心领神会的朝若溪扑过去,一个拳头砸在若溪的太阳穴上,女孩儿当即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若溪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杂物间,嘴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用手一摸,是暗红的血渍,看来梁飞凤和王医生下手不轻。
若溪担心安东海有危险,急切的拍打着门,嘶吼道:“开门啊,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快开门啊!”
无论若溪怎样喊叫,无论她怎样砸门,始终都是一片寂静,她就像是被扔到了一座荒岛上,除了等死,别无选择......
几个小时过去了,若溪精力也耗尽,嗓子更是嘶哑得说不出话。
“爹地,对不起,若溪没用,若溪没保护好你......”
女孩儿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头靠着门板,绝望的睡着了……
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恐怖!
身着黑色风衣的一男一女轻而易举的潜进房间,站在若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她,像是在研究某种外星生物。
“确定是这女孩儿么,看这长相身材,不像是老大的风格啊!”
男人满脸困惑的盯着沉睡中的安若溪,那清纯白净的脸蛋一点都不像他以为的那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