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余暖棠的弟弟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们要帮他吗?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很可怜啊?”
见她如此善良单纯,纪云深压下心里的嫌恶,望着余晨的眼神冷得几乎能凝结出冰来,沉声道:
“当然,我会好好‘帮帮’余家一家人的,只要他们承受得起就好。”
余晨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向纪云深的目光也更加不屑了。
他朝着纪云深伸出手,手掌摊开。
“你都这么说了,那现在就给我拿钱吧,先给我十万花花吧。”
“十万?”纪云深嗤笑一声,“十万会不会太少了?这张银行卡没有限额,也没有密码,拿去花吧。”
闻言,余晨只觉得天上掉下一个巨大的馅饼,砸得他头晕眼花,几乎来不及深思纪云深有何深意。
他没有思考就毫不犹豫地接过银行卡,笑得牙不见眼,连忙下车想去试试这张银行卡是真是假。
然而,余晨下车的那一瞬,车门迅速合上。
纪云深的脸色沉到了谷底,给陈秘书打了个电话。
“过来帮我把这辆车拖走销毁,等我这张尾号为8888的银行卡有任何消费信息出现后,直接把持有银行卡的人送进局子里,罪名就告他盗窃,量刑就按最高标准来,以后几十年我都不想看见余晨出来!”
“余晨的父母,给我好好查一查,要是对余暖棠不好,那也找个理由送进去,最好再也不要放出来。”
一旁的余暖棠听着,心里一时间有些恍惚。
从前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来气的父母和弟弟,如今只不过是纪云深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钱和势还真是个好东西。
她才不想去求纪云深那点爱。
她无比清楚,现在他对她的好,都只是基于夏以沫的身份。
要是没了这张脸,和这个身份,她什么都得不到。
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第十六章
纪云深挂断电话,看见余暖棠有些失神,只以为她这是害怕了,连忙安慰:
“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惩罚,他们太贪心了,更何况,他居然敢那样对你。”
余暖棠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没关系的,他也只是还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他姐姐了,我毕竟占据了他姐姐的身体,有些对不起他们一家人。”
“以沫,你还是太善良了。”纪云深揉了揉她的发丝,下颌抵在余暖棠头顶。
“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他说着怜惜至极的话,然而手里的手机却不断震动着。
是陈秘书发来的消息。
余暖棠简单扫了一眼,除了和余家人有关的一切,还有提到安若溪。
陈秘书手下的人还是没有找到安若溪。
看着这条消息,纪云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再怎么生气也够了,她难道真的舍得永远离开他?
“再去找!必须给我找到她!”
他带着怒意敲下这串字。
余暖棠眸色一深,故意开口:“云深,你在和谁聊天吗?”
“嗯。”纪云深神色不自然地连忙收起手机,“和陈秘书在聊公事,到家了,我们下车吧。”
他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余暖棠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更加讽刺了。
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纪云深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安若溪的消息。
除了那张飞往A国的机票以外,她整个人像是消失了一样。
纪云深死死地攥着那张离婚证,心里却更加乱了。
朋友们的聚会上,他特意没带余暖棠过来,因为想让他们帮着理一理心里的想法。
一群朋友们惊讶至极:“什么?你说安若溪真跟你离婚了?并且出国后没有任何消息了,夏以沫又复活回到你身边了?”
纪云深抿了一口酒,点了点头。
“那不是正好吗?你这些年心心念念的一切愿望都达到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说实话,你都离婚了,那和夏以沫的婚礼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那你还有什么烦恼的呢?”
“白月光在怀,美梦成真,事业有成,幸福美满。啧啧,光是这么一想,我都要笑出声来,你还苦着脸是做什么?”
“不知道。”纪云深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光。
“我还没想过这么快和以沫结婚,太快了,更何况,要是安若溪还没死心,知道后肯定会再来闹的。”
“我担心以沫被安若溪欺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哑了声。
也不知道是谁弱弱地说了句:“她要是会闹,应该早就闹了吧?”
“更何况,要是她没死心,又怎么会和你离婚?她占着正宫的身份,不是更有资格赶走夏以沫吗?”
“安若溪已经很决绝了吧,她不会再回头了。所以到底是她可能没死心,还是纪哥你对她有了感情,放不下她,所以才没想这么快和夏以沫结婚啊?”
闻言,纪云深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所有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不可能!”纪云深依旧嘴硬,脸色铁青。
让他承认他对安若溪有了感情,这简直是在侮辱他和夏以沫之间的感情。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他人都看出来了,他明显是有些放不下安若溪。
爱不爱的不一定,但至少感情是有的。
毕竟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养一条狗都有感情了,又何况还是一个一直陪在身边、活生生的人呢?
第十七章
他要是真的讨厌安若溪,只怕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同意安若溪接近他。
从前有无数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被纪云深远离的。
朋友们尴尬好久,才开始打圆场。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都知道,你只是担心从小认识的朋友在国外出事而已,我们也派人帮你找。对了,安若溪不见了,你有问过安伯父他们吗?”
“他们应该清楚吧,毕竟是他们女儿,都这么久不见了,你也该通知他们了。”
纪云深沉默好久,点了点头。
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他给安父拨去电话。
莫名的,心里有些忐忑。
他确实对不起安若溪。
电话响了好久,才终于接通。
“云深啊,有事吗?”
纪云深清了清嗓子,平静道:“爸,我和安若溪离婚了,她出国后就不知所踪了,这件事你和妈知道吗?”
“哦,知道,若溪告诉我们,她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我们同意了,离婚就离婚吧,当初我们也没觉得你们会走得长久,以后你也不用叫我们爸妈了,就照以前的叫伯父伯母吧。”
“当年你爸妈急着想要你走出伤心,逼着你联姻,她自告奋勇地答应联姻,不管婚姻幸福与否都是她的选择,现在离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挺好,有成长就行。”
安父安母常年在国外出差,思想也开放,完全不将离婚这件事放在心上。
闻言,纪云深面色紧绷,艰难地开口:
“她真的放下了?完全不在意了?没有一点伤心?”
安父没多想,笑呵呵地回答:“是啊,前段时间在出差途中偶遇到她,看上去还挺高兴的呢,好像身边还围了好几个帅气的小男生,说不定开始下一段感情了吧。”
“什么?!”
纪云深握住手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