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把喝醉的人送回家之后没管他了,结果那个人半夜想吐,呕吐物堵住了气管,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人就窒息死了。
后续就是,不仅送他回家的人要负责,同一桌喝酒的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林祝遥出卧室,大声喊孟之禾的名字,一间一间房查看,发现孟之禾根本就没住在这里。
甚至除了主卧之外,再没腾出另一个卧室。
不过林祝遥更愿意相信,两个人一定是一起住在主卧。
现在孟之禾不在,没有办法,林祝遥只能当这个冤大头,守到陆鸣则酒醒。
她回到卧室,把陆鸣则的鞋子脱了,打开空调盖上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沈牧发消息。
【队长,问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没?】
沈牧没回消息,看起来是还在问,林祝遥便收了手机,关了灯,靠在墙上准备眯一会儿。
坐着睡睡眠浅,要是陆鸣则有什么情况她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一眯,就到了早上。
陆鸣则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安稳,梦里见到了林祝遥,却被她冷眼相待,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陆鸣则心如刀绞。
他在梦里蜷缩着哭了很久,给林祝遥打了很多个电话,在第八十八个的时候林祝遥接了。
但她冷冰冰地说:“你现在知道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的感觉了?”
说完这句之后她就挂断了,手机里只剩一阵忙音。
陆鸣则茫然地眼睛眯着一条缝,想适应一下阳光,却突然看到坐在房间一端,闭目养神的林祝遥。
他在做梦?
第16章
如果是梦,这也太真实了。
他不敢开口,怕这个林祝遥也会像梦里的那个一样,避他如蛇蝎地逃走。
林祝遥是被陆鸣则盯醒的。
她抬手挡了一下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转头看到坐在床上直勾勾的陆鸣则,脑袋空白了一瞬。
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要说完全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要是一个人的心可以让人随意进出,那她何必苦海纠缠这么多年。
林祝遥咳嗽了一声:“你昨天喝醉了酒,我就送你回来了。”
她起身,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不是说怕手拿不稳棋子吗?”
陆鸣则笑得清浅,很开心:“阿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不然为什么会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
可林祝遥只是否认:“每个人说的话我都记得,这就是还喜欢吗?”
“如果是这样,那你的喜欢也太浅薄了。”
陆鸣则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
不是的,怎么会呢,林祝遥明明是世界上最喜欢他的人。
要是有名为“喜欢陆鸣则大赛”,林祝遥毫无疑问会是那个第一名。
他的母亲,只想让他取得成绩。
他的父亲,甚至对陆鸣则根本不闻不问。
只有林祝遥,永远会认真看完他的每一场比赛,每次上场前都会说:“阿则,你已经很厉害了,所以要毫无负担的比赛。”
都说世界上会无条件爱你的人只有父母,那林祝遥把他的父母都比了下去,还不够证明她爱自己吗?
陆鸣则以前以为自己是喜欢孟之禾的,但其实不是,要不然,为什么和孟之禾离别的那些年,他从来没有想起过孟之禾呢?
但林祝遥一走,陆鸣则的心就觉得空空荡荡的,就像被人偷走了一块。
陆鸣则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在这张如玉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怜。
“阿遥,你是不是因为孟之禾生气?我现在没有再和她联系了,你回来好吗?你丢掉的那些东西,我都置办了新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还学会了做菜,也分得清水仙和蒜了。”
“家里的棋盘我都扔了,我以后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说着陆鸣则要起身,给她看衣柜里他这两天给林祝遥买的东西。
以前家里的东西都是林祝遥在置办,陆鸣则从来不用操心。
那些琐碎的、麻烦的事情他愿意一点一点学,林祝遥回来就好。
别的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林祝遥回来就好。
林祝遥垂眸,迟来的深情,这又是何必呢?
辜负了她,别到头来也辜负了孟之禾。
“我没有正式和你说过分手吧?我现在说。”
“陆鸣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那些东西我都不用了,你留给孟之禾吧。”
“你不要为了我怎样怎样,为什么要丢掉棋盘呢?”林祝遥平静、毫无波澜。
“我以前喜欢的就是为一件事认真努力的你,真的没有必要。”
陆鸣则不信:“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守了我一夜?”
“因为责任。”
第17章
“因为我是个警察,因为同事拜托我帮忙。”林祝遥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曾经相识一场。”
“因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弄得那么惨烈,那么难看。
最后一个字落下,房间里静默了很久。
陆鸣则的双眼红了又红,声音有些哽咽:“阿遥,你不能这么对我。前二十五年来,我的生命里只有围棋,我不懂怎么喜欢一个人,你不能在我还在学的时候放弃我。”
林祝遥笑了,“那孟之禾呢?那些媒体都一清二楚,我不必刻意去查都知道的标题:围棋天才陆鸣则,为爱放弃比赛。喜欢一个人很难吗,那样简单的动作,我在你这里从来感受不到。”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你只是不会爱我,因为你不爱我,就是这么简单。”
陆鸣则摇头呢喃:“不是的,怎么会呢?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学。”
说着他起身,想来拥抱林祝遥。
林祝遥任他抱着,没有反抗。
她轻声道:“陆鸣则,我能接受你喜欢过别人,谁没有个过去呢?我高中的时候也喜欢班上的男同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给我的爱,比给别人的爱逊色。”
“你的爱,真的很拿不出手。”
“陆鸣则。”
陆鸣则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砸在林祝遥肩膀上,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懂那些,你教教我吧,好不好?”
林祝遥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