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声音发涩。
江淮林声音失控,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床,床单上的鲜血不是血迹,而是滚烫又炙热的岩浆,能要了他的命。
“不可能!你胡说什么?昨晚在这儿的是梅梅!”
他跪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齐婉婉走了过来,也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他,似乎想劝他认命。
就在这时,护士听见动静敲开了门,看见夫妻俩跪在地上,十分诧异。
“梅梅同志,你丈夫不舒服么?”
第十九章
齐婉婉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淮林,她捧起他颤抖着的脸,对小护士说,“没事的,他就是太激动了,刚才摔了一跤。”
江淮林埋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听见关门声后,江淮林整个人瘫在地上,他全明白了,他明白自己的下体为什么会有异样的感觉。
只是,自己昨晚明明在深度昏迷中,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论怎样,江淮林心有愧疚,“婉婉,你想让我怎么赔偿你......”
他声音小到自己也听不见。
齐婉婉压着火,她利用自己的医学常识,在昨晚把江淮林做成了熟饭,可不是为了三瓜倆枣的。
“我要你娶我。”
齐婉婉说完这句话,起身坐在病床上。
她的指尖在血滴上摩挲,面目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和你发生关系,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太爱你了,你要是不娶我的话,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江淮林要窒息了,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不知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他和苏梅青梅竹马,他这一生所有的打算,都是围绕这苏梅来构建的。
江淮林绝望的看着齐婉婉,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颠覆的人生。
“婉婉,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做到。”
他乞求着,眼中带着对未知的恐惧。
齐婉婉眼底泄出冷色,“淮林,事已至此,咱们结婚对谁都好。刚才我去找了苏梅,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你和她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
江淮林的腿一软,整个人往下一坠。
可仅仅几秒钟后,他就反应了过来,眼底泄出深深的愤怒。
他不明白,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满腹心机的魔鬼!
她这一招确实狠毒。
不仅断了自己和苏梅的可能性,也一刀子把自己宰了。
真是痛快......
他笑了一下,撑起身子走到衣帽架边,他开始穿衣服,脸色逐渐变得僵硬。
“淮林?”
齐婉婉冲过去,抱着江淮林的腰。
“我不怪你,只要你和我结婚,咱们就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
江淮林往后一推,把齐婉婉推翻在地。
他的人生只有苏梅,容不了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江淮林开始穿鞋。
齐婉婉血气上头,一股邪火压在脑袋上。
她扶着病床猛的咳嗽起来,没几秒钟,她双目含血,看上去就像一只暴怒中的猛兽。
“我爱你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江淮林,你是眼睛瞎了么?我那点比不上苏梅?还是说,她有个高官父亲,你舍不得放弃她!”
江淮林收回目光,他不愿再多看齐婉婉一眼。
“你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这句话,为两人的争论画上了句号,齐婉婉却勾起嘴角,像没事儿人似的站了起来。
“淮林,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你必须要娶我,否则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她掏出白色手帕,在江淮林眼前晃了一下,
“这就是证据,你要是敢不负责任,我就去找你们领导,或者找上你的父母,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负心薄幸的!”
她自以为能拿捏住一切,却唯独忘了,她拿捏不住江淮林的血性。
江淮林对于齐婉婉的宠爱,不是因为他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蛊惑。
只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不用麻烦你,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自首。”
齐婉婉震惊了,她冲向江淮林,气得厮打起来,“我就这么让你恶心?你就算是坐牢,也不想和我结婚么!”
江淮林揪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撇。
“没错,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结婚。”
齐婉婉身子一软,尖叫了一声扑倒了床边。
第二十章
苏家。
苏德回到家时,靳以安正在家里做饭。
他招了一下手,把女儿叫进了书。,梅站在爸爸跟前,觉得爸爸今天的情绪很奇怪。
“爸,出什么事情了?”
苏德沉声,把江淮林在公安局的事情告诉了她。
“是你江伯伯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才知道的,小江这个孩子......”
他叹了一口气,攥着拳狠狠在桌面上砸了一下,玻璃杯乱颤。
苏梅很冷静,就像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爸,以安今天做了很多菜,咱们去帮帮他?”
苏德点点头,脸上的神ℨ情这才好了些。
吃了饭,苏梅送靳以安出门,两人牵着手在军区的小树林里散步。
“梅梅,关于江淮林的事情,有些蹊跷。”
苏梅有些惊诧的看着靳以安,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件事。
“别这么看着我......”
靳以安紧抿嘴唇,“梅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苏梅摇头,“靳大哥,我真的一点也不难过。江淮林被那种女人缠上了,出问题只是迟早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的眼底,还是闪出一抹同情。
“只是可怜了苏伯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江淮林因为这件事情入狱,江家的名声就毁了,这对一向爱惜名誉的江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靳以安也认识江家人,他轻叹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对了,你说的蹊跷是什么意思?”苏梅接着问。
靳以安嘴角绷得笔直,“公安局同志说,江淮林的供词和齐婉婉的证言有矛盾。齐婉婉坚持说他们是两厢情愿,而江淮林坚称是她强奸了齐婉婉。”
苏梅的心,骤然停了一下。
那天齐婉婉来向自己炫耀的时候,是那么骄傲。
中间出了什么事情,让江淮林否认了这一切呢?
是什么让他宁可坐牢,也不想承认自愿和齐婉婉发生关系的事实。
这些谜团搅和在一起Ṗṁ,让苏梅心烦不已。
一阵春风抚了过来,苏梅长呼吸了一口气。
自己和江淮林早就结束了,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再劳心费神呢?
想通后,苏梅心情又好了起来,她站在靳以安面前,仰头盯着他的眸子。
“靳大哥,以后咱们都不提江淮林的事情了,这个人和我们再无关系。”
靳以安自然是听她的,他上前一步搂住她,“都听你的!”
四个月后,文学院进修结束了。
苏梅走出文学院大门,靳以安抱着一束鲜花,迎接她的凯旋。
“梅梅。”
靳以安快步迎过去,抱住苏梅。
苏梅搂住靳以安的脖颈,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你猜我最后选择了什么单位?”
靳以安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苏记者的选择,自然还是苏记者了。”
苏梅吐了一下舌头,有些失落,
“唉!又被你猜到了,靳以安你也太不会哄人了,你就装傻一次能怎么样?”
靳以安轻轻啊了一声,脸色红的不像话。
“梅梅,对不起,我下次尽量装得像一点!”
苏梅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靳以安......”
路边,梧桐树下,一个黑影晃了晃,苏梅看过去的时候,眼睛倏然睁得很大。
他应该在坐牢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苏梅脱口而出。
靳以安也看了过去,那个黑影是江淮林。
他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江参谋,而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工装,脸颊深陷,胡子拉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梅梅,”
他往前走了一步,靳以安迅速把苏梅护在身后。
“你想说什么,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