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问起的话,就说昨日寿宴太累,今日才睡过了。
谢寒照也起了身,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
他的悠然自得与祝妙清的急如风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倒显得昨晚像谢寒照来伺候她的。
等祝妙清穿戴好后,正要唤人备水洗漱时,身后才传来谢寒照的声音:“昨日府里热闹,祖母念着你与母亲的辛劳,免了三日的请安。”
“你怎么不等我到了母亲的院中再说?”
祝妙清听完,回头剜了他一眼。
明知她着急,还一声不吭的看她笑话。
听到她顺嘴顶他一句,谢寒照眉尾扬了扬,心情却大好:“你没问我。”
祝妙清懒得与他争辩,她冲着外面喊道:“备水。”
明月很快便送水进来,她瞧着谢寒照还未走,便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乱看。
将水放下后,她才说:“少夫人,陆姑娘来了,这会儿正在院中等着呢。奴婢听着,好像是大夫人让您带她出府做衣裳。”
祝妙清下意识的透过屏风看向里面坐着的谢寒照。
她低声问:“她没听见屋内的说话声吧?”
明月摇摇头:“没有,刚刚才进了院,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说话声传出来。”
她松了口气,又说:“跟她说我刚起身,让她稍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梳洗。”
等明月一走,祝妙清直奔屏风后面,谢寒照已经穿戴好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叮嘱道:“母亲让我带着陆姑娘出府做衣裳,你等我们走了你再悄悄离开,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谢寒照听人说话时,向来是只听自己想听的。
他将她拉到自己腿上,答非所问:“做衣裳?”
“嗯。”
他将她前额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你也做几身,整日穿白的,太素净了。”
祝妙清垂着眸子,搪塞着他:“我还在守孝期,穿红戴绿会被母亲说的。”
谢寒照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
眼神里多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整天专挑些他不爱听的话说。
他压下心里对谢奕舟的那丝嫉妒,说出的话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那就做了只穿给我看。”
祝妙清无话可说。
她知道若是再与他继续讨价还价,他便不再这么好说话了。
她点头应下:“好。”
-
陆雅在院中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祝妙清才出来。
她刚刚都梳洗好了,谢寒照不知道脑子又抽什么风,将她的唇瓣吻的又红又肿。
她稍稍涂了些口脂才出来。
陆雅一眼就看出了她嘴巴的奇怪,便问她:“妙清姐,你嘴巴怎么……有些肿?”
第12章 他怎么还没走?
祝妙清下意识的遮了遮嘴巴,她尴尬的笑笑,“昨晚嘴馋,吃了些锦官城的辣菜,好久没吃了,竟将嘴巴辣肿了。”
陆雅没多想,如往一样挽上她的胳膊,与她一起往外走:“表姑母已经让人备好马车了,我初来京城,今日要辛苦姐姐带我去裁缝铺子了。”
“刚好我也打算做几身衣裙了。”祝妙清与她寒暄着,两人一起踏上了出府的马车。
两人去了如今上京城生意最好的一家铺子。
选布匹时,祝妙清还是照常选了两匹白色的,又选了一匹竹青色。
若是谢寒照哪天心血来潮让她穿新衣的话,她就穿这匹竹青色的料子做的新衣。
两人选好料子后,便一起进了铺子里的雅间,由店里的两个女裁缝为两人一起量腰身。
裁缝扯起祝妙清的一截衣裙,为她量腿长时,脚踝上带着的金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雅闻声看去。
她有些惊讶,祝妙清每日的打扮都是白色为主,就连首饰也没见她带过几支颜色跳脱的,这枚金铃铛倒是与她的一贯作风不太相符。
“妙清姐,你这枚金铃铛做工真精致,从前没见你带过这种首饰。你貌美又有贵气,应当多戴些这种首饰。”
祝妙清这才反应过来那枚铃铛还系在脚踝上。
她只得编了个谎话:“这是当初出嫁前父亲给的嫁妆。我的身份毕竟不太适合打扮的太明媚。金铃铛刚好戴在脚踝上,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陆雅又看了几眼那枚铃铛,她总觉得这枚铃铛上的花样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哪本书上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本书上。
她没多想,量完腰身后两人刚从雅间中出来,便瞧见谢春晓也在。
祝妙清的眼神从她小腹的位置扫过。
陆雅已经率先走过去同她打招呼了:“春晓姐,竟然这么巧,你也来做衣裳吗?”
谢春晓的视线先落在了她身上,又顺着看向她身后的祝妙清。
昨天她娘本想帮她解决了祝妙清,结果祝妙清没解决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要被禁足整整半个月才能恢复自由。
这半个月若是世子妃突然生产的话,连个帮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祝妙清又看见了她与盛绥在花园里见面。
昨日她虽然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可保不齐她哪天心血来潮将这事昭告天下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对祝妙清的厌恶便又多了几分。
祝妙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的与她打招呼:“小姑。”
谢春晓眼神有些闪躲,却又马上恢复正常。
陆雅瞧了瞧她选的料子,竟然有四五匹,她极少见到有人这般做衣服。
她觉得谢春晓不好相处,便也没有多问。
祝妙清也注意到她挑选了这么多布匹。
兴许是怕再过些时日会显怀,所以提前把衣服赶制出来。
闲聊了几句后,祝妙清又带着陆雅去买了些其他的东西。
陆雅家中还有个哥哥,听说要参加明年的乡试。
她让祝妙清带她去了家专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为她哥哥挑选了几支不错的毛笔与墨宝。
准备过些时日让人带去她家中。
祝妙清又不科考,自然是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陆雅挑选的时候,她便在铺子里四处看了看。
一支黑色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入了她的眼中。
她细细打量着毛笔,通体髹黑漆嵌细碎螺钿为地,再以极细碎金片为饰,毛笔显得流光溢彩,又选毫精致。
总觉得这毛笔和谢寒照还挺相配的。
如今对他多上些心,他也能降低一些戒备。
让他以为,她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这样他才能对她放心。
祝妙清这样想着,当即便将那支毛笔买了下来。
陆雅恰巧也买完了,过来顺势瞧了眼她买的那支毛笔。
“妙清姐姐的眼光真好,这毛笔我刚刚也看中了,只是囊中羞涩,不然倒是可以买下来送给表兄。”
“……”
看来这毛笔还真是适合谢寒照……
祝妙清看着那毛笔,竟不知道还要不要送给谢寒照。
她笑的勉强:“我也是觉得好看,想着可以买下来到时候让人送去锦官城给我父亲,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与小叔也挺相配。”
祝妙清有些心疼她爹。
好在相隔千里,她有什么事情都能推到她爹头上。
若是离得近,还真是不好解释。
陆雅怕祝妙清想多,赶紧解释:“妙清姐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入侯府时日太短,也没见过表兄几次,他的喜好我也摸不清。”
祝妙清调转了话头:“大夫人可说何时将你抬入小叔院中了吗?”
“还没有。表兄的婚事如今也没有定下,纳妾的事情更急不得。”
说到谢寒照娶亲的事情,祝妙清突然想起昨晚谢寒照在她耳边说的话了。
她隐约只记得一个“娶”字。
其他的全都没听清,也忘光了。
心里不免得有些好奇,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又希望“娶”这个字跟她沾不上一点关系。
-
等回到侯府的时候,陆雅想问祝妙清借些针线,她想绣几个荷包。
祝妙清便带着她一起回了春风院。
她走在前门,先一步去开房门。
门一打开,她就瞧见谢寒照竟然还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看着昨日没看完的那本话本子。
听见开门声,谢寒照也抬眼看过去。
他的脑袋稍稍一偏,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似有笑意在眼底倏然蔓延而开,眉尾还不经意的挑了挑。
祝妙清被吓得脸色发白,完全没理会他的眼神,一把又将房门紧闭上了。
他怎么还没走?!
陆雅刚好跟了过来。
她一脸不解:“妙清姐,怎么了?”
祝妙清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心虚,“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也没有针线了。我让明月带你去库房拿吧。”
跟在身后的明月见状,赶紧走了过来,“表姑娘,我带您过去。”
还没等陆雅答话,她便在前方领路了。
陆雅见状,来不及多想,匆匆留下一句:“那妙清姐,我先走了。”
“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祝妙清亲眼看着陆雅出了院子,她才进了屋。
第13章 母亲会怀疑的
“你怎么还没走?”
祝妙清将那支装着毛笔的盒子背到了身后,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他。
谢寒照扬起下巴指了指手中的话本子,“你这话本子挺有意思,看完再走。”
她走过去,一只手将他拽了起来,连同梳妆台上放着的其他几本话本子全都塞到了他的怀里,拉着他往门口走:“那你拿回去看,别在我这儿看。”
谢寒照半推半就的被她推到了门口。
祝妙清想把他推出门的时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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