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顾璟宸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秦栀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秦栀下意识地看向顾璟宸。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秦栀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顾璟宸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顾璟宸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秦栀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秦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秦母送回家后，秦栀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秦栀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秦栀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秦母推出门外，秦栀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秦栀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秦母回家，但想到顾璟宸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秦栀看着手机中顾璟宸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顾璟宸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秦栀将有些困意的秦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顾璟宸说：“麻烦你了。”
顾璟宸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秦栀。
秦栀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顾璟宸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秦栀抬起头，却被顾璟宸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秦栀，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顾璟宸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秦栀黯淡的眼神。
秦栀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第七章离婚前六天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顾璟宸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秦栀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秦栀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顾璟宸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秦栀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顾璟宸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秦栀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顾璟宸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秦栀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顾璟宸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秦栀，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秦栀重重地甩了顾璟宸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顾璟宸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秦栀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顾璟宸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秦栀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秦栀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顾璟宸粗暴的吻落到了秦栀的耳垂、颈部。
秦栀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顾璟宸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秦栀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顾璟宸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秦栀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顾璟宸。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秦栀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顾璟宸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顾璟宸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秦栀走到秦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秦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秦栀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顾璟宸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秦栀一边收拾秦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时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