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佟淮意又不是一个什么恩将仇报的人,人家请了一天假就为了特意照顾他,少挣了一天的工分,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按照这个想法,佟淮意并不想欠了人家的情谊。
所以之后就是叶殷姩先前见到的一幕,俩人挨得很近,就是佟淮意想还了这份情谊回去,帮人下地挣回相应的工分。
思绪回到现实,佟淮意瞅了眼林寒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沉默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对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到你在我后边。”
“没事,阿闫他们快走了,要是你想的话,现在追过去还得及。”
闻言,林寒同样回看了眼人,而后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些不在意。
听见这人的提醒,佟淮意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是要去找黎肆闫他们两个的,奈何这么一会儿失神的功夫,那俩人竟然等都没等他,就这样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抬眸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佟淮意轻叹了一声,“算了,还是不去追了,反正他们也是要去将牛给带回去牛棚。”
“嗯...我回去先了。”
见人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弹,佟淮意怎么看都觉得怎么怪异,索性就匆忙扔下一句话走人了,徒留原地紧盯着手中没有吭声的林寒。
良久,还是后面同样过来捡工具的人喊了一声,才堪堪回神,“林知青,你要放工具吗?”
要是不放工具的话先给他让一下位置,好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这上工不久的陆延现下也感觉到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之色,他们后来的下乡知青,都是开春后才下地干活的。
所以经验自然会比前面一些先来的知青少得多,加上直至现在上工的时间才不满一个月,这种累活自然是要一个过渡的时间去适应。
就这么一两天他们这帮人压根就不可能习惯得了。
察觉有人正在催促着自己,这会儿的林寒才堪堪回神,脚步稍稍挪了下给人让路,而后脸上有些许的歉意,“抱歉。”
他也紧跟着匆匆将还握在手中的工具给放回了定点,没等陆延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刚才他是在想,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跟佟淮意的紧张关系似乎在渐渐地改善了,不禁内心有些许的期待。
他知道佟淮意平时表面上看似大大咧咧,不会将一切事情给记住在脑子里一样,早先之前他还觉得这人大脑空空。
可是要是有人对待他好,无论对方先前是否对他有过不好,只要佟淮意自己觉得可以接受的,都会对对方有好脸色的。
总归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坏,不是吗?
那边莫名加快了几步路的佟淮意原本还想着没能追上叶殷姩他们了,可没想到就因为前面的一点尴尬驱使着他三下二除就赶了上来。
嘿,反正来都来了。
“叶知青!阿闫!你们站这么近干啥?那头小牛犊子呢,去哪里了我怎么见不到,快拖它出来让我瞅瞅?”
长这么大,他还没亲眼见过小牛犊子呢,这会儿都赶上新鲜的了,哪能不上前看仔细。
被他冷不丁出声的打断,原本一路上黎肆闫自觉酝酿出来的温柔氛围,突然间就被打断消失了。
察觉身边女孩脚步微微一顿的时候,他就知道今个儿俩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到此为止了。
蓦然地,内心涌起一股不爽的情绪。
扭头朝着兴奋得像个傻狗的佟淮意冷冷说道,“这么好奇?自己过来看。”
听见人的邀请,佟淮意还真以为人是欢迎他,傻乐着一张脸有些不谙世事的清澈愚蠢,“哦!我这就过来!”
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有好东西就是能够想到他,不枉他念及兄弟一场,果然还是阿闫最讲义气了。
巴巴地凑了过来,眼睛带着几分期待,入眼还真见着了被前面两头牛挡着的小牛犊子,体格子倒是不算小,毕竟都能下地走路了。
嘴里咀嚼着先前还没吃完的草,大大的黑眼珠子倒是看上去懵懂纯良得很。
出于冲动,佟淮意下意识地抬脚上前了两步,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牛蹄子差点踹上一脚,即便灵活地躲过了还是不小心踉跄摔下了田坎里头。
“哎哟!!!”
“阿闫,这牛是咋回事?怎么会搞偷袭的!!!”
受到一股莫名外力的伤害,摔了个屁股墩有些痛的佟淮意才反应过来。
他...竟然被一头牛给偷袭了!!!简直奇耻大辱!!!
瞧见人吃了瘪后,黎肆闫内心的那几分不爽才渐渐消退,眸子也带了几分的满意之色。
嗯,不愧是他养的大黄牛,就是很懂他暗中使的意思。
没错,这其中就有黎肆闫暗中弄得一些小手段。
毫不在意‘好心’轻提了一嘴,“估计是怕你伤害了它儿子吧。”
“它就是头畜牲,别计较这么多。”
“......”
闻言,佟淮意脸色扭曲。
感觉有种吃了瘪,却不知道怎么反击回去的无力感。
第170章 抢猪笼草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今天倒是天气挺好的。
叶殷姩按照往常的节奏前往去靠近小山坡那边割猪笼草,走去拿好草镰刀就去目的地割了。
今天她打算割得多一些,看一下能不能将工分记到明天去。
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也该是去镇上邮局看一下有没有冬婶他们寄过来的信了,加上她长时间在山上搜刮了很多的山货,寄回去tຊ也好让他们尝尝新。
有时候叶殷姩都会感慨自己,以往的做事暴躁的性子似乎都收敛了许多,自然下乡之后,偶尔一些烦人的事外,倒也还遇到过十分不利于她的人或者事物。
即便是有,也很幸运的没等她怎么出手,对方就已经遭了殃。
敢情来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有时间就跟黎肆闫拉拉小手,聊聊人生,不差吃也不愁穿的,小日子倒是过得舒心又惬意的很。
虽说她上工干活,可到底有灵泉水滋养,加上一天三餐吃得十分的有营养,倒是身体健康结实了很多。
当然,这种只是内部的变化,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娇软,似乎就是一个软包子随意任人揉捏的那种。
可见识过她上工时的架势,以及年前打到一只野猪的战绩的人,都晓得这人可不能只看表面,小姑娘家家的心狠着嘞。
正当叶殷姩割得起劲时,转身得那一瞬发现隔壁竟然偷摸伸过来一只手。
‘啪!’
拍打的声音之大,让手的主人瞬间惊呼大喊了起来,“叶知青!你干什么欺负人?!”
仔细一瞧,这是个大概八岁左右的男孩子,穿着倒是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鼻涕一把,那里一撮的,眼珠子提溜地转着,眸底藏着地贪婪的精光毫不加以掩饰。
见叶殷姩没出声,小男孩还以为这人害怕了,当即抬起手指着人大声骂道,“你偷小孩子割的草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过来打我?!简直太过分了,要是你今天不将你边上的一扎草赔给我,我就去告诉大队长!说你欺负小孩!”
以往用这招一恐吓,那些个胆小的知青就只能吞下这个委屈。
毕竟没有人亲眼见证到真相,也没有人觉得小孩子会撒谎,从这两点就直接断定是别人欺负小孩子了。
闻言,周围一些个要好的割猪笼草小伙伴也围观了上来。
“狗哥,谁抢你的猪笼草了?我要给你找回公道!”
“就是就是,这么大一个人了都来抢小孩子的东西,真是不害臊!”
“她居然这么坏啊!这么多的草她怎么不自己割,太懒啦...”
“......”
七八个小孩子眼神不善地围着叶殷您,七嘴八舌的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倒是真将锅给甩在叶殷姩的头上了。
见状,叶殷姩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先前反过来污蔑她的小男生,对方眼神显然得意至极,似乎觉得自己不敢拿对方怎么样。
就在一瞬间,顿时感觉手痒痒的了。
年纪小小的,肚子里的坏水倒是不少,估摸着水都是黑色的。
良久,她扬起唇角,轻声劝道,“小孩,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承认错误,要是待会儿我生气了,你哭着求也没用哦。”
甜美的嗓音听话上去毫无威胁性,反而还令那个男孩眼神不屑,而后快速转为委屈,“姐姐,就算你不承认是你偷拿我割的草,也不能让我一个小孩子撒谎,说是我的错啊。”
这个蠢货,还真以为一两句大话就能够解决问题?城里来的就是傻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意承认了。
缓缓敛起笑意,一张小脸冷起来让人看上去有些背后发寒,狗剩见着人这副样子,突然间内心就敲起了警钟。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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