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并且忘了自己刚才喊了一句什么：“冶柏……我怎么了？”
系统在脑海里提示卫冶柏：【刚才攻略对象意识混乱，她现在不记得自己刚才喊了谁的名字。】
卫冶柏暗自松了口气，重新整理好表情：“你晕倒了，是做完手术之后的疲累，没什么大问题。”
“你想在医院休息，还是回家？”
“如果在医院的话，我现在去给你买饭。回家的话，我亲自下厨怎么样？”
卫冶柏自以为这已经是自己能做到最极限的温柔体贴的行为了。
他在原本的世界都没有进过厨房。
然而就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谢离念淡声开了口——
“贺灼靳找到了吗？”
第20章
就在谢离念说出“贺灼靳”三个字后，卫冶柏的脑海中陡然响起了警报声！
【警告，警告！】
【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度正在极速下降，原因不明！】
【59……52……40……】
卫冶柏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这样的慌乱过！
他在脑海中大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却没有回答他。
卫冶柏感觉脸上的血都在倒退，一片冰冷。
他看着谢离念慢慢从病床上坐起来，一双眼冷淡无情，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他还不死心，以为谢离念的意识还混乱着。
压着心底的慌乱，他试探着开口：“离念，你说什么呢？”
然而卫冶柏脑海里的警报声却没有消失。
在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尖锐声音中，谢离念淡淡开了口：“卫冶柏，是你吗？”
卫冶柏愣在原地：“什么是我吗？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人是我。”
他脸上强装着镇定，心脏却越跳越快。
因为脑海里系统的警报声还在响：【好感度下降至30……25……】
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离念神情冷淡，垂眸将手背上的针拔了，而后下床站直了身：“那天你在我家门口拦住我，后来我的记忆就出现了错乱。”
“卫冶柏，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冶柏像突然跌入冰冷的河中，四肢无力，头脑也昏沉起来。
到底……谢离念到底还是都记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
她不过是书里的一个人，怎么能有对抗系统的力量？
【滴！】
【攻略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度降至0！警告！警告！】
卫冶柏脸色苍白一片，好似被陡然抽走了脊梁骨一样，整个人颓废了下去。
“我辛苦了那么久……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猛然又抬起头来，一双眼不甘心到发红：“你为什么会记起来？我明明已经让系统抹去了你脑海里贺灼靳的记忆！你为什么还会记起来？”
谢离念蹙起眉：“系统？那是什么？”
卫冶柏真觉得荒谬啊。
她连系统的存在都不知道，却能和系统作对。
他一下抓住她的手：“谢离念，你是爱我的tຊ对不对？不，你只能爱我，我明明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啊……”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卫冶柏眼眶中掉出来，却不是因为难过。
而是脑海里的警报声消失了。
同时那代表谢离念对自己的好感度的进度条也彻底变成了灰色！
没有用了。
不管他再做什么，都没用了。
系统最后的通报声在此时响起：【宿主任务失败，准备放弃，系统五秒后脱离宿主。】
“不要……不要！”
卫冶柏突然站起身来，用力抱住脑袋：“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我还可以！”
然而在他脑海里回响的只有冷漠的倒计时。
【5、4、3、2、1……开始脱离，脱离成功。】
话音落下，卫冶柏的脑海里寂静一片。
不管他怎样撕扯着嗓子叫喊，都没有声音再回应他。
完了……
卫冶柏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子，整个人倏然摔在了地上。
谢离念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和动作，眉心皱得越来越深：“卫冶柏，你在和谁说话？是那个系统？”
卫冶柏双眼空洞地摇头：“没有系统了……我任务失败，它放弃我了。”
“我要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里，做一个疯子了……”
第21章
在系统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卫冶柏的思绪在完全停滞了。
就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冻结住，无法再有任何的思考和行动。
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该怎么办？
系统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弃他？
谢离念不过是想起来了而已，只要再一次使用记忆消除，她就会再次忘记。
那么她对自己的好感度也会重新上升。
为什么就是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卫冶柏抓着自己的头，拽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那诡异的一幕看得谢离念眸光发冷。
而她更奇怪的是自己变化的情绪。
就在睁开眼的那一瞬，她看见卫冶柏，尚且还觉得是喜欢的。
可是此刻她再看着那张脸，却只觉得厌烦。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他心动。
那惊艳的一眼，也仿佛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她真的喜欢过他吗？
为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她过去对他的情意，都那么的不真实和虚无缥缈？
谢离念知道这一切一定与卫冶柏嘴里的“系统”有关。
还有贺灼靳……
她现在还没找到贺灼靳！
谢离念弯下腰，用力攥紧了卫冶柏的手腕：“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贺灼靳在哪儿吗？！”
听到贺灼靳的名字，卫冶柏涣散的双眼闪烁了下。
紧接着他又呢喃起来：“没错，贺灼靳……都怪贺灼靳！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失败？”
他像猛然从梦中惊醒的人，反手抓住谢离念：“离念，贺灼靳死了，你会全心全意地爱我一个人对不对？”
谢离念脸色一沉：“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是你做的？！”
卫冶柏哈哈笑了起来：“他当然会死，他只不过是这个世界里最微不足道，最不起眼的一个配角，他想和我这个男主抢女人，当然会死！”
谢离念一怔，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手上力道加重：“你说‘这个世界’，难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卫冶柏一下甩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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