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他才会一直那么努力,想要缩短两人的差距!
可母亲的行为,彻底击垮了所有。
也让他清清楚楚看见,自己和谢离念之间无法横跨的鸿沟。
贺灼靳凝望着谢离念,慢慢收回手。
他狠了心,故意放冷了语气:“你以为你在帮我?”
“你这些钱借给他们,就像打水漂一样拿不回来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以后用各种理由继续管你要钱!”
贺灼靳泛红的眼眶里蓄着泪:“谢离念,我不用你可怜我,也不用你管我家里的事。”
谢离念眉心紧拧:“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用你帮!”贺灼靳倏然抬声打断她,“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我也过得很好。”
他现在就像一只浑身竖满刺的刺猬。
谢离念眸光微冷:“阿灼,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先冷静下。”
说完就拿了手机转身离开。
贺灼靳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脏好像被生生撕裂开般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他希望谢离念能管自己一辈子。
可他没有选择。
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自己都要死了,还把谢离念拉进自己家这个泥沼里!
他也有私心,不想看见她眼里的可怜。
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掉进面前的已经凉了的粥里。
贺灼靳还是拿起勺子,一点点吃了个干净。
毕竟,这可能是谢离念最后一次请他吃的饭了。
吃完了粥,贺灼靳查询了一下银行卡余额——四十二万。
三十万还给谢离念,剩下十二万全给了家里。
就当买个清净,也算报答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分别转账完,贺灼靳起身换掉了病号服。
没了钱,他没办法再继续治病。
他也不想治了,怎么样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得体面一点。
贺灼靳穿着来住院那天的衣服,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时,外面又下起雪。
他顶着雪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本想着收拾点什么就退租离开。
但看了一圈,都没什么重要的。
唯独一块手表——
那是谢离念送他的二十岁礼物。
从她送给他,他就没有戴过,因为不舍得。
此时,贺灼靳站在镜子前,将手表小心翼翼戴在了手腕上。
真好看。
贺灼靳的视线又被泪水给模糊,但这次是疼的。
他脑袋里的神经像是在跳,狠狠刺痛着,疼得他重重摔在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蜷缩着,用力抱紧自己。
贺灼靳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可就在最疼的时候,他忽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阿灼?贺灼靳!”
这声音太熟悉,贺灼靳费力睁开眼,就对上谢离念紧张关心的目光。
她抱着他,语气愤怒:“为什么一声不吭跑了,你不打算治病了?!”
贺灼靳意识破碎,却还是摇头:“不……不治了。谢离念,你放开我。”
谢离念却没松手,反而问:“那如果我嫁给你呢?”
“贺灼靳,如果我们结婚,你能好好治病吗?”
第5章
贺灼靳没能回答谢离念。
在她话音落下后,他的头猛烈一疼,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回到了医院。
刚睁开眼,耳边便传来谢离念平淡的声音:“醒了,还疼吗?”
贺灼靳下意识摇头,但紧接就想起了她在出租屋里说的话。
谢离念要嫁给自己,她要和他结婚?!
可为什么?
她之前不是拒绝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瞬,就有了答案。
不是喜欢,而是可怜和同情。
贺灼靳慢慢坐起来,嗓子发干:“你……”
谢离念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这件事我也已经和家里说过了,他们都很喜欢你,没什么异议。”
“你也不要想太多,不是可怜你,是我想结婚。”
从喜欢她的那天起,这十年来贺灼靳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谢离念有一天会和他求婚。
但不该是这样的。
他直直望着谢离念的眼睛:“那卫冶柏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提起卫冶柏,谢离念眸光微闪。
这时,她的手机振动起来。
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屏幕上闪动着“卫冶柏”的名字。
莫名的,贺灼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不喜欢这样,干脆垂下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去接吧。”
谢离念却挂断了电话:“我陪着你。”
贺灼靳没再回应,想用沉默来拒绝她自以为是的好意。
不能否认,他心底是高兴的。
可他知道这一切就像梦似的,终有一天会醒。
药力作用下,贺灼靳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回头看去,谢离念已经不在病房里。
而病房门开着条缝,外面故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丝丝缕缕传进来。
贺灼靳本来没在意。
直到门外响起忽然抬高的男声:“那我算什么?”
是卫冶柏。
贺灼靳愣了几秒,屏住了呼吸光脚下地走到了门口。
眼前一幕如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心脏!
昏暗的走廊角落中,卫冶柏和谢离念坐在一起,他红了眼,模样受尽了委屈。
而从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女谢离念,微微低头,亲在了卫冶柏的眼睛上。
贺灼靳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
如果一个女人去亲一个男人的眼睛,那么便是爱到了极致。
因为她学会了克制。
贺灼靳身形一晃,及时抓住门把手才没有瘫软跌倒。
许久,他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
而这一夜,谢离念没再回来过。
贺灼靳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疗。
他心里害怕,希望能有个人陪自己。
但谢离念不在,他却又觉得轻松一些。
化疗很疼,贺灼靳被送回病房时浑身都是冷汗,脱力到脸色惨白。
他本来想好好休息,却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个人。
是他和谢离念共同的朋友陶洛珈。
贺灼靳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强撑着精神问:“你怎么来了?”
陶洛珈摸摸脑袋:“听离念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吧?”
“脑瘤。”贺灼靳气息微弱,“迟早要死。”
陶洛珈一脸惊愕,欲言又止。
贺灼靳看在眼里,微微皱起眉:“有话你就直说。”
说完也好赶紧离开。
陶洛珈看上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