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电话还在拨通。
蔺霜看见拨通界面,望望明徽,大吃一惊。
“这这这……”
明徽苦着脸,“我真的忘了……”
听筒中传出冷笑。
“薛扒皮,狗东西……”薛泯笑几声,幽幽道:“蔺霜,你奖金没了,全没了。”
他挂断电话。
“不要啊——”
蔺霜惊呼,捏着手机。
“老天奶,我可是连续加了一个月大夜班啊呜呜……”
明徽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要不,我再给薛泯打个电话?”她戳戳蔺霜,“就说全是我说的。”
“不用了。”
蔺霜面如死灰,“等我今晚给他写小作文,他不给我就烦死他。”
蔺霜劲头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提起另一件事。
“我听薛泯说有人给你告白?”
她挑挑眉,颇有深意碰一下她肩,“帅不帅?”
明徽打开冰箱,“不帅。”
程龙确实没长在她审美点上。
程龙黑,肌肉块大,撑得西服像要爆炸。
她喜欢肌肉块匀称,皮肤白的。
“那你怎么想?”
“没想法。”
明徽问:“吃排骨汤还是鸡蛋汤?”
“排骨!”蔺霜啃了口橙子,凑到她跟前,“没想法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想法,目前不想谈这些。”
明徽心力交瘁。
她尚未从霍砚深梦魇中走出来,怎么可能谈这些,再说就算走出来,她这辈子也对婚姻失去了希望。
“你没想法,有人要伤心喽。”
蔺霜嘟囔,蹲下洗排骨。
明徽没听见她的话,问:“薛泯说霍砚深完蛋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蔺霜道:“霍砚深不知怎的逃过软禁去了公司,与霍宏山对峙,结果霍宏山当场报警,警察拿着逮捕令直接将人拷上拉上警车。”
明徽表情淡然,又听蔺霜说:“现在全公司上下都传霍宏山冷漠无情,连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还一部分人背后蛐蛐薛泯是糊涂蛋,明知是刀山火海还要扑进来,只怕会落得第二个霍砚深下场。”
“薛泯哥愿意合作,肯定是有他的计划,我倒不担心。”
明徽切配菜,又问:“周副主任那边呢?他认罪了?”
“没,周副主任家属积极配合调查,说不给周副主任清白她就去上访,让中央管这事儿。”
蔺霜砍了截莲藕放进锅里,“你觉得霍砚深还能出来吗?”
“都被批捕,大概出不来了吧。”
只是明徽心思依旧想不通,总觉其中有诈。
霍砚深被批捕,可周副主任没认罪,说明他不是因行贿案被捕,那还能因为什么?
难不成,是霍砚深在掩人耳目……
今夜有蔺霜陪伴,明徽终于睡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蔺霜早起买了包子。
“我去上班,中午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好好的。”
“嗯。”
蔺霜打个哈欠,“去吧去吧,我还得睡个回笼觉呢。”
明徽弹她脑瓜,“今晚我要吃面,你做。”
“好好好。”
蔺霜答得不应心,转头进了卧房。
明徽失笑,赶公交。
刚到门外,就见文绍南早在外面等她。
见她过来,忙挥手。
“阿徽,快上车,有急事。”
第157章情敌见面
“什么事这么着急?”
明徽上车后才发现,大师傅和元元也在车上。
“谁知道啊……”
元元睡眼朦胧,身若无骨一般,懒懒靠在她肩上。
她深吸一口气,抱住明徽,“兄弟,你好香~”
女人拍她头,“昨晚熬到几点?”
“三点……稍微多点。”
元元嘟囔,“不怪我,我的小偶像昨天夜里直播,我没忍住刷了几个嘉年华。”
“好了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文绍南系上安全带,看后视镜。
“云省博物馆说有要事,让我们早点去。”
“那为什么我也去啊。”元元打个哈欠,“我又不负责云省博物馆对接。”
“因为你是行政部负责人。”
文绍南睨她一眼,“而且,你再不去上班,就迟到了。”
“……”
明徽抱住她,眉眼噙笑,“你还能睡半小时的觉。”
元元叹口气,“算了,我用咖啡续命吧。”
到博物馆,几人才发现会议室空空荡荡。
明徽深觉不对,回头发现馆长几人簇拥程龙踏步而来。
她皱眉,问文绍南,“馆长提醒会议内容了吗?”
“没有。”
文绍南面色沾染几分不平,愤愤看着程龙。
对方视若无睹,越过两人坐下。
“咳咳,文总,李师傅,今天请四位来是有要事。”馆长清清嗓子,“创谷的执行总裁不日后会到达昆城,到时你们公司负责接待。”
明徽蹙眉,还未深思其中道理,就见文绍南拍桌而起。
“不行!”
他咬牙切齿,将矛头指向程龙,“程秘书,我们公司不做商务接待内容,若创谷总裁想在昆城住下,我倒认识不少做商务接待的朋友,可以为程秘书引见。”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若真是他们公司负责,大会小会免不了,岂不是给足相处空间,称了敌人的意。
程龙淡淡瞥他一眼,威势勃发。
“文总,这事儿你误会程秘书了。”
馆长看出两人有摩擦,做和事佬。
“是创谷总裁亲指要诸位接待,说久仰大师傅大名已久,想亲自见见。”
这借口虚浮,明徽眉间印记更深。
想见,来昆城就能见,何故非得让公司负责接待。
只是财神爷发话,馆长即便心有疑虑也不好开口阻止。
文绍南愕然止声。
四下寂静,大师傅适当出声,“我声名竟扬到新加坡?总裁对我太看重了些,恐怕我受不起。”
对方找的借口太拙劣,任谁都能发现不对。
程龙波澜不惊,目光绕一圈落到明徽身上,唇边染几分笑意。
“林小姐怎么想?”
明徽有被突兀提到名字的错愕,“我与文总和大师傅想法一样。”
程龙点头,看向馆长。
馆长夹在其中,两头为难。
一面是财神爷,一面是合作伙伴,他谁都得罪不了。
“不然……”
他看向文绍南,讪讪笑,“博物馆出资,文总负责接待,怎样?”
文绍南眉头紧锁。
他与馆长有私交,刚入行时步履艰难,是馆长拉他一把。
“这事不是我一人做主,麻烦容许我们私下商议一下。”
回公司路上,车内气氛低迷。
元元心直口快,“我看那程秘书就是故意接近阿徽,才想出这么个蹩脚借口,真恶心。”
明徽垂头不语。
若是针对她才想此办法,岂不是大材小用。
“别担心,若真针对阿徽,等那位总裁到昆城,我们就借口阿徽事多繁忙,让元元去接待。”
文绍南出主意,强颜欢笑。
大师傅嗤鼻,“不然就直接推拒,反正影响不了我,大不了这活老子不干了。”
明徽心头浮动几分暖意,“大家别着急,不一定是针对我。我们擅自推拒,岂不是让馆长难办。”
她道:“就算是针对我,也只是程秘书针对,又不是那位总裁,我躲着点程秘书就是。”
几人仍旧不放心,七嘴八舌讨论下,到底也没商讨出个结果。
文绍南心烦,不知所措。
一方面是馆长重恩,一方面是程龙虎视眈眈。
不止文绍南,明徽心思也乱。
药物作用只能安抚她情绪,可止不住女人胡思乱想。
程龙对她,关注太多。
这种关注令她不适,像鹰隼凝睇猎物,等猎物挣扎殆尽,再不费余力一举拿下。
明徽想到霍砚深。
同样的习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