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如想都没想抬手用力甩她一巴掌。
然后没有犹豫,跳进了游泳池。
秦兆川自从许卿如出现后,视线就一直放在这面。
看见纪芸白被打后,立马跑上前。
“芸白,怎么了?”秦兆川担忧问道,“她打你?”
纪芸白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捂着脸,红着眼可怜兮兮道:“阿川,你别和卿如计较,她不是故意的。”
“是我先把画不小心掉进游泳池,她才会生气的。”
秦兆川嗤笑一声:“就一幅破画,她还打上人了!”
许卿如捡到画后,幸好没有完全打湿,她松了一口气。
向岸上游去。
手刚搭在岸边,就被秦兆川踩住手指。
许卿如“嘶”了一声,皱眉冷声呵道:“松开。”
下一秒,秦兆川脚尖缓缓用力,许卿如吃痛松开了画。
秦兆川眼疾手快抢走,在许卿如眼前,又慢又缓的将画撕开。
眼里的玩味配上那双好看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越来不像迟叙了。
画被撕成了细小的碎片,这个过程许卿如眼睛一眨不眨。
秦兆川蹲下,视线和许卿如平视,将画的碎片摊在掌心。
对着游泳池里的许卿如轻轻一吹。
万千碎片朝她散去。
有些落在游泳池里,有些落在许卿如头发丝、脸上。
许卿如的眼睛被碎片遮住,她睁着眼,似乎隐隐约约能看见画上的颜色。
她瞳孔轻颤,放在岸上的双手渐渐收紧。
秦兆川抬手拍两下许卿如的侧脸,笑着问:“还敢打人吗?”
有人拦着秦兆川,劝他不要太过分,毕竟是许家独女。
秦兆川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淡了些,歪头看着长时间待在游泳池里脸色发白的许卿如,他慢吞吞道。
“她只是我的一条狗,主人的命令她敢不听?”
“你们不去打狗,反而还管起主人来了。”
闻言,秦兆川身边的兄弟都不说话了。
许卿如心中气愤,却实在没时间管这群人,她将游泳池里的碎片、脸上的碎片,小心翼翼捡起来。
上了岸,将东西放好后,走到秦兆川面前。
纪芸白挽着秦兆川的手臂,两人贴的极近,秦兆川纵容着关于纪芸白的一切。
哪怕是纪芸白先把她的画扔下去。
可在秦兆川心里,还是许卿如的错。
但许卿如一点都不伤心,毕竟她爱的人一直都不是秦兆川。
纪芸白可怜兮兮道:“卿如,都是我不好,才让阿川生你的气,你们别因为我生出隔阂。”
说完,她伸手擦干眼尾滑落的泪痕。
秦兆川安抚的伸手拍了拍她手背,贴近纪芸白耳畔,极尽温柔说了声。
“别哭了,有我在。”
那一瞬间,那双眼睛像极了迟叙,以前他就是这么温柔唤她。
说一切都有他撑着。
许卿如垂下眼睫。
——迟叙,你不在了,他们都欺负我。
秦兆川看不得纪芸白流泪,所以把气都撒在了许卿如身上。
他嘴角下挂,眉毛横了横,冷冷道:“许卿如,向芸白道歉!”
“好啊——”
许卿如露出生日宴上第一个笑,她本就是明媚张扬的长相,那双眼睛眼尾上挑。
一笑就更像是勾人的狐狸。
她慢慢朝纪芸白走近。
纪芸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却在下一秒,许卿如脸冷了下来。
抬手用力甩了纪芸白一巴掌。
周围静的只剩呼吸声,纪芸白眼神恶狠狠盯着许卿如,指着她,半天你不出来。
秦兆川脸一下就黑了,许卿如这一巴掌不是在打纪芸白的脸,而是在打他的脸。
他抓住许卿如的手腕,把她拖到一边,目眦欲裂像是气狠了。
“你又发什么疯?芸白已经结婚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还有,就一幅破向日葵,你至于和她生气吗?”
许卿如没有理会,慢条斯理擦了擦掌心。
在秦兆川耐心耗尽的时候,她才慢悠悠说道:“秦兆川,你不用给我解释你和她的关系。因为我不在乎。”
“毕竟,我们早已经分手了。”
秦兆川脸更黑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许卿如上前,两人的距离猛地被拉近。
秦兆川喉结上下滑动,眼神像是在说,果然如此,里面的轻蔑又多了几分。
第七章
“许卿如,你说这话,骗得了......”
秦兆川话还没说完,下一秒,许卿如甩了他一巴掌。
一如刚才。
秦兆川抬手摸了摸刚才被打的地方,对上许卿如冷冽的眉眼,舌头抵了抵脸颊的软肉。
“现在信了吗?”
“我许大小姐做事,还由不得你来质问!”
许卿如挑眉,眼里是秦兆川从没见过的生气。
秦兆川气笑了没说话,甩手离开。
许卿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道他心里气疯了。
大概是秦兆川脸上的巴掌印,太过于明显,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许卿如这边看。
有人上前安慰秦兆川:“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卿如姐就是在气头上,不可能跟你分手。”
“川哥,你也别太生气。”
“就是,川哥!她怎么舍得和你分手!”
秦兆川心里本来就烦,莫名其妙被自己的舔狗打了一巴掌,这群人还跟没眼力见一样,在他面前叽叽喳喳。
他冷声道:“滚!”
这群人不说话了,转身离开。
留下纪芸白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上前,小声叫了句阿川。
秦兆川根本没功夫搭理她,脑子里全是许卿如刚才的模样。
那个眼神,像是从来没有爱过他一样。
他烦躁喝了口闷酒,却被纪芸白拦住。
“阿川,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许卿如了吧,她只是你一条狗而已......”
秦兆川闻言愣住,眼神迷茫看着昏黄灯光下,晃动的酒液。
爱上许卿如了?
他怎么可能。
半晌,他嗤笑一声,对着纪芸白第一次说了重话。
“你也滚。”
纪芸白眼眶里的泪水打转,那双好看的杏仁眼可怜楚楚望着秦兆川。
“阿川,你为了许卿如凶我?”
秦兆川心里闪过一丝懊悔,他刚才居然为那个女人生气,只不过是自己的舔狗一条。
她不想舔,多的是人舔他。
秦兆川起身上前,将人搂进怀里,温润的指腹从上下滑,伸进衣角。
嘴唇贴在纪芸白耳畔,轻声哄道:“芸白,没有凶你,你还不知道我心意吗?”
纪芸白贴在他胸口位置处,声音闷闷,听上去有些不高兴。
“阿川,我已经离婚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要是以前,秦兆川听见这话,能高兴的疯。
可现在只要一想到结婚,脑海里却全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画面。
那个女人会在他们最动情的时候,细细亲吻他猩红的眼角。
会紧贴他的眼睛,说一些动人的情话。
会说想他,会说最爱他,会死心塌地的跟随在他身后。
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后退。
会帮他澄清每一个绯闻,会在他被家里长辈辱骂是混混的时候。
站出来望着他眼睛,认真的说。
兆川,他不是混混。
秦兆川越想越烦躁,最后忍不住落荒而逃,留下站在原地气急的纪芸白。
看着秦兆川离开的背影,纪芸白跺脚生气道:“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已,我上赶着主动了,你竟然还敢拒绝!”
许卿如感冒本来还没好,在游泳池里泡了一会儿,整个人越发昏沉。
跟迟叙真正捐赠眼角膜的患者,只能推迟见面了。
或许说,许卿如不敢见面。
她害怕,太害怕了。
害怕那双眼睛对她露出失望的神情。
连自己爱人的眼角膜都可以弄错,许卿如无奈笑了笑。
心脏却缓缓抽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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