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非常对！
你坚持了篮球本应有的纯粹，也坚持你自己的本真，他们有他们做事的逻辑和要求，但你也是对的。
路灯下，她的贝齿比月光更洁白。
“你要是不这么做，你要是听了他们的话按照他们要求的去做，那才是错的。”
这个星期，陈佩乔没再去打野球局。
圈子很小，上次他和主办方领队闹翻了的事很快传了出去，导致现在他的名声有所败落，群里大家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热情地邀请他参加各种局了。
只有偶尔有人在群里吆喝出来随便打两场，他才应声出去。苏和街头的篮球氛围远远比不上柏溪浓厚，他去了两天，感觉不够过瘾，兴致怏怏，没能消磨的精力堆积在体内，像是堆积了一堆无法消化的肥厚脂肪，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蜚蜚本来还在烦恼该怎样和他列明“野球局”的优与劣，好让他能客观评估再做出选择的。但现在看起来他自己已经有做出倾向了。
为了让他心情好起来，蜚蜚定下了周日一起去动物馆逛逛的安排。
在老虎馆外，她指着还在睡懒觉的圆润老虎，意有所指地说：“你看这些老虎，如果还在野外应该不会被养得这么肥的。圈养在温室里，时间久了就会忘了该怎样捕食、怎样厮杀，会慢慢依赖人类的圈养，习惯每天定时有人来投喂，给他们什么饲料他们就吃什么，当然也有可能会因为养尊处优而慢慢挑食，只爱吃动物园精心烹饪的餐食。再过久一点，把它们放去和花猫一起，它们也只会觉得自己是一只长得更胖更大的花猫而已，完全不知道原来自己应该是老虎。”
她说这一番话时没看陈佩乔一眼，隔着防护栏，她凝视那只臃肿华贵的老虎，就像是在设想再在“野球局”里混迹几年的陈佩乔，眼里有疼惜也有婉怜。
“动物呀，都是会有依赖性和惰性的。”
陈佩乔不傻，这一番话醍醐灌顶，让他陷入了沉思。
蜚蜚没有再说什么，牵着他继续去看其他动物，像是在这喧嚣的动物园里牵住了一个迷路的小朋友，虽然人多杂乱，她只想带他走出一条路。
人类不过也是动物，再怎么高级仍会保持动物的一些习性。如果你甘愿做一只快乐地猫，那我就做你的逗猫棒。可是如果你仍认为你应该是一只老虎的话，那就得要先从动物园里逃跑，重获自由。
这晚蜚蜚加班到十点，赶的是夜间巴士回租房。
陈佩乔在公交站等她，给她带了一盒牛奶。这个星期里他推掉了几场好不容易抛开成见可以赚一小笔块钱的“野球局”，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了许久。
这晚他们沿着静谧的小路往家走，萧萧落叶里，他终于鼓足勇气理清了一切，告诉她：“蜚蜚，我想继续试试，试试能不能找到去职业球队的办法。”
蜚蜚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说：“好啊，还有时间，再找找吧。”
她憋足气力将这盒牛奶吸得光溜溜的抽出吸管，把牛奶盒子放在地上，朝他做出邀请的动作：“作为庆祝，你来踩爆这只牛奶盒子吧！”
陈佩乔纵身往上一跃，右脚稳稳当当地踩中天蓝色的牛奶盒子，结结实实的“嘭”声在小路上炸开。
彷如春节里小朋友兴高采烈扔下的一粒擦炮。
捂住耳朵的蜚蜚笑容灿烂，真心为他的清醒而庆幸。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篮球钥匙扣，扣到了他的运动挎包上。今天公司在商场搞展览活动，准备了许多小礼品送给参与的市民。活动结束后余下了一些小礼品，经理让大家随便挑几个带回去。蜚蜚一眼相中这个钥匙扣，挂饰上的那个穿着红色球服戴着红色发带的男生像极了陈佩乔。
“送给你，打篮球的人得要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标签！”
在楼下的花池边，他们再次谈起了未来：“如果我找了很久，比如说我找了一年，还没找到适合的俱乐部，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要给自己一个期限吗？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要是在这个期限里我找不到愿意要我的俱乐部，那我就放弃这条路，你觉得怎样？”
蜚蜚不爱直接给别人做决定，她习惯的是跟对方说自己的经历，像是在说一个久远的故事，让听故事的人自行读取，参考她的案例去做适合自己的决定。
“一年前哦，就是你偷偷一个人去完柏溪回来找我说起关于我毕业后要做怎样选择的那天，在你约我出去吃饭和我说你会尊重我的任何选择之前，我去了一趟教务处。”
一年前，毕业前夕，江蜚蜚站在了人生的分叉口。教务处的老师找过她几次，告诉她成绩名列前茅的她符合保研资格，目前可以选的保研方向有在北陵的学校、也有南远的学校、本校保研留在苏和也可以。
毕业导师私信她：“你性子沉稳，也肯吃苦，是个适合继续读研的好苗子，要是你有意愿的话就去参加学校保研吧，以后选导师的时候继续选我吧，有你这样的好学生是一种幸运。”。
陈佩乔从柏溪回来给她发信息说一起吃饭，她知道这是两个人要一起拨开遮住未来的迷雾了。
而在出发赴约前，她谢绝了学校的保研机会。
教务处的老师为她惋惜：“保研的名额只有一次机会，自动放弃了就不会再有了的哦！”
蜚蜚学着老师的语气，眨巴含笑的杏仁眼：“对呀，只有一次的，只有一个的，放弃了就没有了的。”
像她喜欢的男生，放弃了就没有了。
也像他的梦想，放弃了就没有了。
她想要继续支持陈佩乔，也考虑到爸爸江翔老了，早一点进入社会学会独立自主，挑起责任，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现在回想蜚蜚觉得当时是做了一个好的选择，不算惋惜，出来工作了，可以早点独立，可以在现在他迷惘之时告诉他不必惊慌，我已经试着替你走了一段路了，并不难的。
过了一年，他的未来仍未明白，或许未来三年五年都无法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但这暂时的迷茫不应该成为妨碍他们往前走的顽石。
她垫脚起来摸摸他细碎的黑发，言语温柔似冬日里最贴近肌肤的那件白色毛衣：“没关系呀，那我努力一点点咯。我有一门做面包的手艺，会做吃的，应该不至于饿瘦你。”
陈佩乔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我吃得有点多的啊，我这种运动量这么大的人，得要吃很多很多的。”
蜚蜚歪歪脑袋，说：“那我多给你煮碗面咯？”
两个人咯咯笑，月光之下，像两只小白鹅。
这晚他们找了附近最近的一间糖水铺点了两碗红豆糖水，以甜食作为贺礼，庆祝陈佩乔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现在的tຊ陈佩乔，已经不再严苛地要求自己绝对不能吃甜食了。
35 抓住远方的晚霞
康济民的电话是在第二天清早七点多打过来的。他像是刚刚晨练回来那样，精神抖擞，声如洪钟：“大乔，有个好消息，要听吗？”
陈佩乔已经很久没主动和康济民联系了，选秀落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和他们对话。
真真是刚刚跑完步回来的陈佩乔还在喘着粗气，一边煮早餐一边和对方聊：“什么好消息？”
像是在唇边架了一支小型麦克风，康济民声音上扬，喜上眉梢的心情透过耳机飞到了苏和：“澳洲那边有支球队今年的新人计划里还缺个人，虽然不少澳洲联赛里的顶尖球队，实力也还是可以的。我和蜚蜚爸爸跟这个球队的华人赞助商有点交情，前段时间老友聚会听他说起这件事，顺带问他要不要我们推荐个新人给他们试试看，他说可以哦！”
“不过过去了是新人，要从替补做起。新人待遇也很一般，基本上就是保证食宿，其余的就要看实际情况了。大乔，你要试试看吗？”
“下周三开始试训，你要是能通过试训的话，就试试留下去打打看。”
“国内找不到适合的，那就将目光放长远点，去国外看看吧！这个世界那么大，你可以多去看看眼界。”
“就是澳洲有点远，人生地不熟，大乔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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