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主动结交了一个新朋友。
顾凉云担忧的心才稍稍松了一点。
他轻轻给小昱掖了掖被子，在她额上留下一吻。
“小昱放心，爸爸一定能好好照顾你的。”0
正想着，手机突然一亮。
是程菁打来的电话。
才过去两天，可现在看着这个名字，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一样，透着些傅陌生。
顾凉云心沉了沉，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加入了黑名单。
既然决定与之前断个干净，那就不要再为她牵动心绪了。
之后的日子像是流水一般，过的平淡而顺遂。
顾凉云带着小昱住在父母旅居美国时买下的小房子里，虽然装修有些旧了，但胜在方便。
离他的学校很近，也离裴珊家很近，只有两个街区。
自上次机场一别后，因为两个小朋友的关系匪浅，他们的交流也多了起来。
他很苦恼小昱的语言问题，尽管在国内，上的是双语幼儿园，但还是会有些担心不能融入。是裴珊主动提出让小昱来她家上课。
顾凉云也是从那之后才知道，裴羽星不是天生不说话的。
只是创伤应激，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裴珊说难得见裴羽星这样喜欢和人相处，就让小昱来找她学英文，只要她多来和裴羽星玩耍。
顾凉云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他开学半个月，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如果不是裴珊，都不知该怎么照顾小昱。
甚至有时候回来晚了，裴珊都会带着小昱在教学楼下等着他。
比如现在。
顾凉云刚下了课，走出教学楼，就被扑过来的小豆丁抱住了腿：“爸爸！”
小昱长高了些，又戴了个毛茸茸的，带着小狗耳朵的帽子，看着像个小萨摩耶。
若是有个尾巴，几乎摇得起飞了：“我来接你放学啦！”
顾凉云看着他兴奋的眼眸，忍不住笑：“你又缠着裴阿姨了是不是？”
小昱眼眸狡黠，嘿嘿一笑，撒娇说：“裴阿姨说没事，我才来的呀……”
顾凉云点了点他的鼻子，转头看向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的裴珊。
“麻烦裴教授了。”
裴珊眼眸弯了弯，笑着摇头，示意没事，只说：“回家吧，正好顺路接星星下课。”
顾凉云点了点头，牵着小昱和她并肩走着。
“我买了牛肉，上次做的罗宋汤星星很喜欢吃，今天再做一次吧。”顾凉云道。
小昱插嘴：“我呢我呢，我想吃蛋挞！”
裴珊摸了摸她的脑袋：“妈妈早就买好了，回去给你烤，好不好？”
“好！”小昱欢呼雀跃。
顾凉云看着小昱活泼的模样，由衷地笑了。
离开国内压抑的氛围，小昱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了。
他心中温暖，只觉得日子幸福，就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低哑呼唤。
“……顾凉云。”
第15章
顾凉云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程菁，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程菁一身风衣，衬得整个人有些瘦削，仿佛一片冬日里的凌冽雪花。
毫无预兆的，飘进他的生活。
顾凉云怔了一瞬，才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眼小昱，刚才的欢笑已经凝结，这张白嫩的脸上，苍白一片。
小昱攥紧的手提醒着顾凉云——他在害怕。
顾凉云的心一沉，立刻将小昱护到身后，看向程菁的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你来做什么？”
婚已经离了，她和陆瀚泽可以安心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不打一声招呼，吓到了小昱。
程菁听着他的疑问，却没有一点反应。
不，不是没有反应，只是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和身旁的裴珊吸引去。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美国，我不能来找你吗？”
程菁掩在袖管中的手攥得紧，阴沉的目光落在裴珊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他们才离婚，顾凉云这么快就给小昱找了个新妈妈吗？4
还是说，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跟自己离婚的，带着小昱来到美国的？
顾凉云却不知她程菁心中愤怒思绪，只觉得她说的话荒谬可笑。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里，跟你没关系。”
说完就抱起小昱准备离开。
裴珊也默默跟在后面，跟着两人离开。
程菁却伸手拉住了顾凉云。
“离婚”两个字像是触碰到她的禁区，平淡模样再维持不住，声音带上几分哽咽。
“我没同意离婚，是你……”
她话没说完，顾凉云就毫不留情地打断：“协议签了，离婚证拿到了，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程菁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那个温柔包容的丈夫，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幅冰冷无情的模样？
顾凉云不管她的想法，想甩开她的手。
可程菁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又抱着孩子，不好用力，一时竟没甩开。
“放开我！”顾凉云有些怒了。
他感受到怀中小昱的颤抖和恐惧，迫不及待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安抚一下，程菁却怎么都不放手。
她眼眸阴沉，手仿佛铁钳，牢牢抓着顾凉云：“我有话跟你说，你——嘶！”
程菁的话只说了一半，小昱就扑了过来咬住了她的手腕。
她咬得不留情，程菁一时不查，惊呼了出声，赶紧松开了手。
手腕上已经多了一排红肿的牙印。
“你松开我爸爸！”小昱不知是气得还是害怕，小小的身子在顾凉云的怀中发着抖。
眼圈通红看着程菁，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不让我叫妈妈，还要找新爸爸，害爸爸这么难过，你……你不配做我妈妈！”
稚嫩的童声回荡开，让顾凉云和程菁俱是一愣。
顾凉云一直觉得自己的难过掩藏的很好，却不想小昱这样敏锐，竟然记在了心里。
他心中酸涩又欣慰，赶紧抱紧了小昱，轻轻拍着他的背顺气：“没事的，没事的，小昱不哭。”
程菁则是诧异。
什么新爸爸？
第16章
下一刻，程菁立刻醒悟，只怕是那次撞见陆瀚泽，惹得他们误会了。
程菁皱了皱眉，当下顾不下手腕疼痛，就想解释。
顾凉云却冷冷看了她一眼：“程菁，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直接抱着小昱离开了。
程菁还想追，就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姜小姐，成礼说了，他不想见你。”
程菁心中一沉，扭头看向这个刚才还笑得温和，现在镜片后的眼睛满是寒光的女人。
“那是我的丈夫和儿子，你没资格阻拦。”
裴珊闻言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笑：“如果我没理解错，你们已经离婚了。而且……”
她的笑意未及眼底，眸中依旧冰冷，一如她说出的话：“小昱亲口说，你不配做她的妈妈。”
裴珊恶意的重复仿佛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戳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痛苦与愤怒同时蔓延，程菁立刻咬紧了牙关。
“你又是谁，凭什么插手我的事！”这话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满腔愤恨。
裴珊却像是没注意到她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继续火上浇油。
“不是插手你的事……”她话语轻轻，视线落在抱着小昱离开的顾凉云身上。
后半句不用说，程菁也立刻明白——她是为了顾凉云。
程菁心中更沉，还想说什么，裴珊却瞥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姜小姐还是回去吧。”
就大步向前，追上了顾凉云的脚步。
只留程菁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气愤与苦闷仿佛拧成绳索，套在她的脖颈上喘不过气。
当晚。
傅是今天程菁的出现让小昱受到了惊吓，一直没安全感的跟着他。
平常最喜欢黏着裴羽星，总要缠着她画画看电视，现在也不了。
早早地就跟着他回了家。
“小昱吓坏了吧？”裴珊目露担忧，看向抱着顾凉云不撒手的小昱。
她没有多问，只是将两人送到门口，贴心道：“有需要帮忙的就说，我随时有时间。”
顾凉云露出一丝感激的笑，点了点头，回了家。
刚进家门，他就像把小昱放下。
本想说些什么，可小昱却不让他离开，拽着他的衣角。
什么也不说，只是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目光澄澈又真挚，仿佛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
看得人心里软软。
顾凉云想说的话在这殷切的目光下全都哽在了喉头。
他看着小昱没安全感的模样，知道今天程菁的出现，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他知道，小昱懂事早熟，哪怕早早知道自己因为程菁而不开心，也一直忍着不说。
只要自己开心，他宁可受委屈。
顾凉云想明白这点，心中酸涩更甚。
……是他的错，才让小昱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满心愧疚，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问：“小昱不喜欢她吗？”
顾凉云没说“她”是谁，小昱却懂了。
小人把软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