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厅南作为开发商负责人的身份出场,各司其职。
或许是打那时起,在谢南州的认知里,他就不是什么善人。
尤其到最后那宗自杀案,以蒋氏赔偿款的财大气粗草草结案。
一条人命就此陨灭。
于谢南州心里那是一根刺。
隆冬的寒风刮打在脸上,他深感刺痛。
谢南州掐掉烟摁灭:“这宗案子我帮不了,也不可能帮,你还是找别人吧!”
“那如果他不是自杀呢?”
声定,蒋厅南在等他的态度。
谢南州也没让他失望,三秒钟的沉默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你在怀疑警队的办案能力?”
“我只是觉得事情蹊跷,也许有人存心想让他死,想以此做点什么旁敲侧击。”
阴谋论这一套,在一个警察面前无疑是笑话。
但蒋厅南这番话,他又不这么想。
任其天高海阔,蒋家都查不到,办不到的事还真不多见。
第39章 生日相差三天
谢南州不是贪那份功,纯粹是好奇:“在京北还有人敢在蒋家头上动土?”
蒋厅南嘴角扯动下:“敢动土的人多了,你妹妹就是其中一个。”
闻声,谢南州抿紧两瓣薄唇,眼眶微红,牵起几分介怀。
两人相隔半米远。
风大糊眼,蒋厅南嘴里呼口气,飘出来的烟尽数往他这边打,谢南州凝了凝嗓子,冷声道:“她敢动土,那也是你们蒋家纵容的。”
对此话他深感认同,点点头:“说得也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没什么稀奇。
蒋厅南冷不防的问:“你们兄妹之间关系处得不好吗?”
说话间,他视线直勾勾看着人。
谢南州喉结翻动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眼里起了几分琢磨,蒋厅南:“她在蒋家从来不提你们家的事,不是不提,是闭口不谈。”
“所以你是来给她打抱不平的?”
谢南州生生顿了几秒,才把话吐出来。
蒋厅南笑得坦荡:“犯不着,你们不疼,我来疼。”
不了解内情的人,仿佛会觉得他说的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谢南州的眼睛又不瞎:“是吗?”
“先下去,妈等着吃饭。”
蒋厅南走到下楼的门口,身后响起谢南州讽刺的话语:“全京北的人都知道,你娶她不过是为了掩盖私生子的丑闻,找个人当遮羞布罢了,何必演深情。”
他是没想到谢南州如此的直白露骨。
话就差拿手指直戳戳的点他脊梁骨。
蒋厅南背对人,眉眼嘴角都是笑:“谢家不也是想靠着她谋取利益嘛。”
谁又比谁高贵半分?
蒋厅南从来都不允许外人打他的脸。
秦阮跟司昭在厨房帮厨,做好的菜两人分工端上桌。
秦阮对司昭来说,有一层朦朦胧胧,欲隐欲现的神秘感。
谢南州极少会讲家里的事。
即便是提,大多数说的都是谢聿青的病情,母女两在他的世界里大概是隐形人的角色,司昭主动问过一次,谢南州的回答是:“不是很熟,我大学起就没在家里住了。”
司昭认为,母子间关系微妙,兄妹间更是。
秦阮走在前头。
她跨步稍稍跟上:“阿阮,你是哪一年的?”
“00。”
司昭眨巴着极为闪耀漂亮的双眼:“真巧,我也是,你几月份?”
“六月。”
“不会吧,我也是六月的,我六月十八的生日。”
秦阮:“那你比我还小三天。”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谁也没想到谢南州找了个女朋友,连生日都跟她相差三天。
宛如一把刀子锯开秦阮身体皮肉,将她的心切得七零八落。
话匣子打开,司昭很明显主动献殷勤:“阿阮,我们之前在西北见过一次,你还记得吗?在警局门口。”
其实完全不用回忆,她记性没那么差,准确说是一点都不差。
为了烘托氛围,秦阮佯装思忖片刻:“哦,我想起来了。”
她给司昭的回馈很受用:“你哥这个人就是这样,性子淡薄,平时也不爱多说话,逢人就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他在我们警队都很少露过笑脸,起码我少见。”
“工作原因吧!”
司昭:“你跟他小时候没生活在一块吗?”
秦阮也摸不透她想打探什么。
不过她的直觉,司昭并不怀疑她跟谢南州。
她堆积起轻浅的笑容:“没有,他高中住校,后来就一直住在外边。”
“是吗?”
陈时锦是过来人,知道秦阮跟谢南州有过那么一段。
更加不敢在司昭面前露什么马脚。
闻言,出声打断话题:“南州也上去好久了,要不阿昭你去找找他,叫他赶紧下来吃饭。”
随后话茬递给秦阮:“这厅南也是的,阿阮你也去瞧瞧。”
司昭先走。
母女两心照不宣。
陈时锦低声劝诫她:“有些事能不说就尽量不说,说了对你跟南州,乃至这个家都不是好事,她日后要是再问起你什么,你能敷衍就敷衍两句,事事别较真,毕竟以后要生活在一起。”
秦阮低着脸,睫毛在眼睑处忽闪。
陈时锦继而道:“你们都是各有家室的人,就算司家不在意,还有蒋家。”
她压了压呼吸,提声:“妈,你送画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时锦抬眼。
到嘴的话绕了两大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时候秦阮知道陈时锦很爱她。
到谢家后,那种感觉就始终模模糊糊的。
陈时锦给她一种忽远忽近的味道。
在用餐间,蒋厅南的左手一直搭在秦阮腰上,这让她如坐针毡,由心而发的不自在,他往她碗里夹菜的动作一致自然轻巧:“这个肉很不错,你多吃点。”
唯恐她反驳,他还夹了两块。
面上虽不动声色,秦阮其实心里是介意的。
逢场作戏仅限于外人,她努力做到淡定自若的回了声:“我不是很爱吃鸡肉。”
这算是驳蒋厅南面子呢?
还算是夫妻之间的一点小情趣?
陈时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话无缝衔接上:“她打小对鸡肉过敏。”
蒋厅南那张脸毫无破绽,不露喜怒。
桌子上安静片刻,只有筷子碰撞碗的声响。
在这个家的大多数时间里,谢南州很少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他抹了把嘴,话是对司昭说的:“你先吃,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上过来接你回去。”
没等司昭说话,他人已经起身了。
室外偌大的风霜,谢南州走得匆忙,胳膊只挽着件单薄外套。
他一路出门往车库去,其间脚下步伐不带停顿。
司昭在后边喊他,他都没听到。
“南州,我跟你一块走吧!”
司昭疾步上前拉住车门,险些脚下打滑摔下去。
谢南州单手搀住人,眉心很轻的涌蹙下,语气满含责备:“这么大风雪你跑出来干嘛?摔着怎么办?”
司昭眼眸挑动,望着他轻声说:“我跟他们也说不上话,还不如跟你一起回去。”
他跟陈时锦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