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张卡片拿出来,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
直到他看到背面那枚属于他的私人印章。
周容川像是被一记重拳砸在心头,呆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他终于想起,这张空白心愿卡,是他十几岁的时候送出去的谢礼。
他曾说,可以用这张空白心愿卡在他这里换取任何他能给的东西。
可长大后的他,早已将年少时的事忘却的干干净净。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喜欢的人,自始自终都只有阮流苏。
周容川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在胸腔中横冲直撞,迫切的想要寻一个发泄口。
他拿出手机,打通阮流苏的电话。
却依然无法接通。
周容川仿佛瞬间被卸了力道,瘫坐在座椅上。
是了,她如今已经结婚,薄晋琛那样性情暴戾手段狠辣的人,肯定会将她管的死死的,怎么会允许她和自己联系。
阮流苏嫁给他,一定只是一时之气。
现在,她肯定后悔了吧。
薄晋琛阴晴不定,怎会好好对她?
所以,他还有机会,只要他去找她认真的认错,低头服软。
她一定会心软,一定还会回来他身边的。
婚礼过后,便是我和薄晋琛的蜜月旅行。
但整个行程中,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并不想出去。
薄晋琛双腿无法走路,但床笫之间却比寻常男人厉害了数倍。
整个蜜月,他几乎都没有放过我。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舒适。
薄晋琛在薄家的地位很高,有他给我撑腰,薄家的所有人都对我客气恭敬。
就连薄家父母,也不会对我有半分为难。
且薄父如今已处于半退休状态,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带着薄母在世界各地旅居。
即便回港城,夫妻二人也没有与我和薄晋琛住在一处。
结婚两月,我只与薄家父母见了两面。
薄父是个看起来相当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的话并不多,我大多时间都与薄母交流。
薄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我与她一起时,从不会冷场。
且我能看出来,她是真心满意我这个儿媳妇,并不是看在薄晋琛的面子上。
我的弟妹放假时便能回国与我团聚,这都是薄晋琛的安排,阮文洲也不敢再干涉丝毫。
珠宝首饰,各种超季新款服饰源源不断送到家中,任由我挑选。
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看到漂亮的衣服和珠宝,自然喜欢。
我还在薄晋琛的鼓励下,重拾了画笔,开始继续学画。
闺蜜来看我时,都觉得我如今的状态简直好的惊人。
我们逛了街,又去下午茶,闺蜜给我讲了不少京城那边的八卦。
我嫁给薄晋琛,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以为你还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要留在周容川身边,没想到你转头就嫁人了。”
“嫁的还是薄晋琛。”
“这可是港城的无冕之王,周容川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哪怕薄晋琛腿部有残疾,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攀上的。
闺蜜一脸得意:“这下他们全都傻眼了。”
“甚至还有人恶意揣测,说你婚后肯定过得凄惨无比。”
“还说薄晋琛双腿残废,性子肯定也变态了,说不定你每天都在被家暴。”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过得这么滋润,不知道会难受成什么样。”
周容川被父母强行带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许臻分手。
许臻自然不愿,同他闹了两场。
闹的后果是,周容川收回了所有房车珠宝,冻结了许臻的账户。
许臻在京城待不下去,只能连夜离开。
而周容川的助理林杉,也被开除了。
闺蜜见我对这些事没兴趣,就挤眉弄眼的转移了话题。
“流苏,你现在状态这么好,可见你先生把你滋润的不错啊。”
我想到薄晋琛,眼底就带了笑,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错愕,竟然是周容川。
他又跑到了港城来。
应该是盯着闺蜜的行踪,才会找到这里。
我立刻示意保镖过去拦住了他。
周容川更瘦了一些,英俊的脸也有些憔悴。
他被保镖拦住,却仍不甘心:“流苏,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没什么好说的。”
我站起身,叫了闺蜜就要离开。
“流苏,我知道你嫁给薄晋琛,只是为了气我。”
他语气急切:“你给我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还有那张空白心愿卡。”
“流苏,这张卡是我给你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效。”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从口袋里将卡片拿出,试图递到我面前。
“流苏,我答应你,只要你和薄晋琛离婚,我立马娶你。”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我,我们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薄晋琛不是你的良配,流苏,他性情暴戾,你会受委屈的。”
我直接被气笑了。
“周容川,你哪来的错觉我嫁给薄晋琛是为了气你?”
“你和薄晋琛以前从未见过,他又是个残废,你根本不可能心甘情愿嫁他”
“周容川!”我骤然冷下脸,“你再乱说一句试试!”
薄晋琛双腿是有残疾。
但也比他这种健全人好了几百倍。
“把他轰走,以后我都不想再在港城看到他。”
我吩咐了保镖,拉着闺蜜转身就走。
周容川好似并未料到我的态度会这样坚决。
整个人都有些懵,“流苏,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转身大步离开了。
周容川这样骄傲自负的三代,想来从没有在女人这里受过挫。
而他如今纠缠不休,也不过是因为得到又失去的不甘心。
我不会再在他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半点时间了。
我没想到,不过半个月,周容川竟然又登了薄家的门,想要与我见一面。
彼时,我与薄晋琛正在花房修剪玫瑰,听到管家的话,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敢置信的确认道:“你是说,周容川独自一人,到薄家来找我?”
“是的,夫人,周先生正在门外等待。”
“他还提着一些东西,说是给您准备的礼物。”
我皱起眉头,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厌烦。
薄家背景深厚,周家父母都对薄晋琛毕恭毕敬,周容川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让他敢找到薄家大门前,要见已经是薄太太的我。
这不是对薄晋琛变相的挑衅么?
周容川自以为的深情,只会打破我这舒适宁静的生活,给我造成无数的困扰。
我看向身边的薄晋琛,有些愧疚,又有些难堪。
这不是前任,简直是我的黑历史。
薄晋琛手上拿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正在仔细的修剪掉玫瑰花茎上的刺,再慢条斯理的插进白色花瓶中。
做完这些,他方才缓缓抬头:“流苏,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见。”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周容川来破坏这份宁静与温馨。
我若再去见,可能周容川会以为我仍在口是心非。
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他那张脸。
“好。”薄晋琛轻轻握住我的手,“那就不见。”
管家向周容川转达了我的意思。
但他却还是执拗的等待大门口,非要见我一面。
周容川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夜。
我仍是没有松口。
他无奈,托管家将礼物带给我。
我仍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