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起身“现在,孩子也有了,你们也挺开心了,那以后就别再因为孩子的事,来烦我和南舒了。”
“砚礼!”
贺母向来心疼宁穗,嗔向他,“你胡说些什么?小穗才刚怀孕,你说这些话,也不考虑考虑她的心情?”
“妈,你们以前,也从没考虑过南舒的心情。”
贺砚礼淡淡地扔出这句话,“你们要孩子,我配合了,还想怎么样?让我和南舒离婚,把小穗娶进门不成?”
“她给你生儿育女的,你这么做难道不应该吗?”
贺母语气强硬,“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也索性和你说清楚我和你爸还有奶奶的意思,纪南舒,我们从头到尾就看不上。”
“她一个私生女,现在我出去和人喝下午茶,都有人拿她的出身阴阳怪气到我脸上来!”
“你们看不看得上,是你们的事。”
贺砚礼无动于衷,“总之,南舒不能没有我。”
“贺砚礼!”
贺母一声怒喝,咬牙切齿道:“那个狐狸精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我不管她能不能没有你,我不是她妈,管不了那么多。”
“她是私生女,我不能再让我的孙女也因为她成为私生女!”
“她就算是死,你也得和她离婚,娶小穗!”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贺砚礼正要发作,老宅的座机突兀地响起!
没由来的,让他心里慌乱得更厉害了。
他比佣人动作更快一步,拿起电话,“喂。”
“砚礼!”
是刘姨打来的,她语气急促,“南舒好像一整晚都没回来,我昨天等到半夜,实在困了就先睡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直等到刚刚,你们的房间都没动静。”
“我进去一看,才发现南舒不在,我打她电话也关机。”
“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不会的!我现在就去找她,她不会出事的!”
贺砚礼心里咯噔一下,给出确认的答复。
不知道是在安慰刘姨,还是在安慰自己。
挂断电话后,他大步往外跑去,无论贺母怎么叫,都置若罔闻。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南舒一夜没回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脑海里甚至划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南舒会不会不要他了。
可转瞬,就被他抛之脑后。
不可能的。
南舒只有他。
不会不要他的。
贺砚礼车速开得飞快,一边让助理去查纪南舒这两天留下的痕迹,一边疯了一样,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家附近的公园。
她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厅。
城郊那套她长大的老房子。
......
全都一无所获。
贺砚礼站在空荡得还有灰尘簌簌落下的房子里,心脏似被什么东西掏出一个大洞。
南舒不见了。
她只剩下他。
但他竟然不知道她在哪儿。
找完这些地方,他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他掏出电话,也没有可以联系的人。
南舒和纪家人几乎没有联络。
不可能去找他们。
她唯一的闺蜜,又在前年出国进修去了。
他只能不停的、不停的给纪南舒打电话。
打到手机的电量都要耗尽。
他依旧机械的、麻木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橙黄的斜阳缓缓洒在老房子的阳台上。
恍惚中,贺砚礼似乎看见小时候的纪南舒远远地看着他。
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他。
可不知道为何,贺砚礼竟看见了埋怨。
他猛地起身想要过去抓住她,手机里突然传来声音。
电话打通了!
“喂,是贺总吗?”
但不是纪南舒的声音。
许是过于紧张,贺砚礼的嗓音很是低哑,“我是贺砚礼,南舒呢?你是谁?”
“我是何璇,纪小姐主治医生的助手。”
纪南舒去世后,手机一直在何璇这里。
本来,何璇把它关机了。
可担心纪南舒会不会有什么朋友想要联系她,又重新开机。
毕竟,出轨的男人是指望不上的。
只是没想到,刚开机,出轨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贺砚礼微微蹙眉,“她一直在医院?”
“嗯,是的。”
何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往他心口插刀子:“纪小姐一直在太平间。”
“她在太平间干什么?”
“她去世了啊。”
何璇明知故问,“您是她的丈夫,您不知道吗?”
第11章
挂断电话后,何璇悉心地把手机和其他遗物放到一起。
看了眼时间,距离和殡仪馆约好的时间,还有一点富余。
去门诊正好要经过心外科的住院部。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何璇时,纪南舒有些意外,“你怎么......”
话刚出口,纪南舒就意识到不对。
原主应该是不认识何璇的。
何璇友善地看着她,“沈小姐,您刚说什么?”
“没有。”
纪南舒摇摇头,“你们不是上午帮我检查完吗,怎么又来医生了?”
沈家众人也是一脸好奇和担忧。
生怕是她的术后情况不太好。
何璇连忙摇头,局促地捏了捏手心,解释道:“我......我是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给你捐赠心脏的患者,是我的病人。”
“现在看见你情况不错,我就放心了。”
“她......要是能知道,应该也会开心。”
想到纪南舒生前的模样,何璇眼睛又是一红。
她这番话说完,还没等纪南舒反应过来,沈父沈母就拉着她坐下了。
热情地给她倒水、递水果。
沈母也听说捐赠者很年轻,叹了口气,“医生,您方不方便透露下捐赠者的信息?她这么年轻走了,家里父母负担得过来吗,我和清梨的爸爸想感谢一下他们,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无论是金钱还是什么方面,我们都愿意尽力。”
“她......”
何璇是知道纪南舒的情况的,垂眸道:“她没有父母家人......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至于别的,我不能再多说了。阿姨,我们医院都是有规定的,希望您能理解。”
沈母不由鼻酸,“那这孩子,也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
何璇起身,正欲离开,纪南舒叫住她。
“医生,捐赠者的遗体,已经被领走了吧?”
“还没有。”
何璇摇头,舔了舔唇,“不过,她生前自己都安排好了,殡仪馆的人马上到了,我正要去送她。”
闻言,纪南舒喉头似被堵了块黄连。
半天说不出话来。
怕一开口,情绪就会露出破绽。
何璇只当她是替纪南舒感到难过,没有深想,赶着去和殡仪馆的人对接,径直走了。
沈母摸了摸自家女儿的脑袋,柔声道:“梨梨,怎么了?”
“妈......”
纪南舒拼命忍着眼泪,叫出一个自己十分陌生的称呼后,道:“您能帮我把病床调高一些吗,窗户好像能看见太平间......”
“我想在这里,送送她。”
送送那个,出生时被人厌恶。
死了,也无人在意的纪南舒。
只是,她到底没有想到,她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
贺砚礼连她的遗体,都没来领走。
当初联系殡仪馆时,做的最坏准备,竟然成了真。
沈母帮忙调高病床后,还和沈父一起把病床往窗户边挪了些,“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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