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在姜丽姝怀了孕,喻母便也顺手照顾了几分。
可这在姜丽姝的眼中,便成了喻母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跟她低了头的信号。
人就是这样,一旦开了口子,便容易得寸进尺。
姜丽姝仗着自己怀了孕,提着东西就住进了喻家。
之后,更是趾高气昂,越来越过分。
没几天,喻母就被折腾得生了病。
宋月言那个时候还在北京大学上学。
学校离喻家有些距离,所以她一般都是住在学校的宿舍,周末再回家一趟。
得知喻母生病,宋月言那段时间学也上不好,干脆住回了喻家。
姜丽姝的孕反确实比较严重,可当时她也没少作践喻母和宋月言。
听到宋月言的笑声,姜丽姝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况,脸上顿时浮现起不自然来。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当时是我太年轻,不懂事,月言你别放在心上。”
“不过,当时也是因为林州不在身边,我的脾气才差了些。”
“所以现在看到许言生同志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多少也有些羡慕。”
“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见,月言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宋月言脸上笑意不减:“那就多谢你的吉言了。”
每一次姜丽姝来,都要说上几句许言生对宋月言有多好,宋月言也明白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害怕宋月言跟许言生之间闹了矛盾,再跟喻林州之间产生什么瓜葛。
宋月言的话音落下,没一会儿,喻林州就回来了。
他手上提着肉:“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了许言生,他跟我说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叫我买了些肉回来。”
他说着,直接就将肉提进了厨房。
宋月言点了点头。
喻林州一回来,姜丽姝也不缠着她了,转而开始跟喻林州说话。
即便现在的喻林州对她很不耐烦,她也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好。
反而是喻果果,翻完小人书之后就偷偷摸摸坐到了宋月言身边。
她盯着宋月言的肚子,小声问:“妈妈说,姑姑的肚子里有小孩了是吗?”
宋月言也没有避讳:“是的,果果为什么会这么问?”
喻果果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她又道:“姑姑有了小孩,以后奶奶就不会喜欢我了。”
宋月言心里一跳。
也难怪最近几次喻果果来这里,都沉默了很多。
她抬手将喻果果的辫子理好:“果果为什么会这样说?”
喻果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丽姝,声音又低了几分:“是妈妈说的。”
“妈妈说,我现在一点都不听话,奶奶不喜欢我,等姑姑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之后,就更加不会喜欢我了。”
“我有几个同学,他们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有了弟弟妹妹之后,就不喜欢他们了。”
她声音小,但是宋月言刻意靠近了几分,还是将她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没想到竟然是姜丽姝跟喻果果说的这些话。
长久以往下去,也不知道喻果果在姜丽姝身边会养成什么样子。
宋月言抬头看着所有注意力全在喻林州身上的姜丽姝,心里有了决定。
她点了点喻果果的肩膀,等她抬头之后露出一个笑容:“姑姑想出去走走,果果要一起吗?”
喻果果看了看姜丽姝,又看了看喻林州,最后点点头:“好。”
冲姜丽姝和喻林州点点头,宋月言就带着喻果果出了门。
她们直接出了大院,路边有人在卖糖葫芦。
喻果果看着,却是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吵着要吃。
看来,上次牙疼让她长了记性。
路边还有好些小摊贩,宋月言拉着她,在一个卖豆腐脑的小摊上坐下。
“同志,来两碗豆腐脑。”
然后她看着喻果果,柔了声音:“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果果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明明在之前,宋月言就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喻果果的事情,她再也不要管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自己带了那么久的孩子,又或者是自己怀孕的影响,不忍看喻果果再这样下去,宋月言有些心软。
十岁的孩子,也该有了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想,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让喻果果健健康康长大的。
喻果果绞着自己的手指,扭捏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姑姑,爸爸妈妈是不是并不爱我?”
宋月言愣了一下:“果果为什么会这样想?”
正好在这时,两碗豆腐脑端了上来。
喻果果舀了很大一口,然后才开口:“其实小时候的事情我还记得一点点。”
“我记得姑姑说吃多了糖牙会坏,所以姑姑让我少吃糖,但是会做其他的零嘴给我吃。”
“但是妈妈不这样,我不开心了她就用糖哄我,从来不告诉我牙齿会坏掉,会痛,那妈妈这样做就不是为了我好,那她就是不爱我。”
“别的小孩子都是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但是爸爸从来不跟我还有妈妈一起住。”
“妈妈经常会让我去叫爸爸回家,但是爸爸从来不应,爸爸肯定也是不爱我的。”
闻言,宋月言沉默了一瞬。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敏感的时候。
喻果果的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喻果果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还记得八岁生日的时候,我想要一支跟倩倩一样的钢笔,但是妈妈不给我买,还打了我。”
那是姜丽姝第一次打了她,只有这么一次,但她记得格外的清楚。
宋月言抿了下唇,问:“姑姑问你,你想要那支钢笔干什么呢?”
“因为倩倩有啊,那可是国外的钢笔,要六十多块呢。”
宋月言摇头,伸手点了点她面前的这一大碗豆腐脑:“果果知道这一碗豆腐脑多少钱吗?”
喻果果看了一眼旁边立着的木板,上面写着‘豆腐脑一碗一毛钱’。
宋月言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供销社里,白面和肉都是怎么卖的?”
喻果果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但还是诚实地摇头。
她去过不少次供销社,但没有一次是去买白面和肉的。
这时,一旁还算空闲的摊主接了话:“这供销社里猪肉一斤是七毛六分,白面每斤一分三厘。”
说着,摊主又指着另外一个包子铺:“她家的包子,七分钱一个。”
“六十多块,搁我家能吃好几个月了。”
喻果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宋月言点头:“这个叔叔说得没错。”
喻果果立马低着头掰着手指数了好一会儿。
宋月言就这么等着。
直到喻果果抬起头来,宋月言才问:“上次你买的那个八音盒,你玩了多久?”
“你觉得你的妈妈要是给你买了那支钢笔,你又会用多久?”
喻果果沉默着不说话了。
宋月言又叹了口气,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除了钢笔这件事情,你妈妈还有什么事情打过你吗?”
“果果,你想想,你现在上学,穿衣吃饭,你妈妈有一点点舍不得吗?”
喻果果垂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棉衣,一下子又想起很多。
学校的同学很多衣服上都打着补丁,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年。
但是她只要衣服不喜欢了,姜丽姝就会给她买新的。
上小学的这几年,几乎每年都有同学辍学不读书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想到这些,她瞬间就红了眼眶:“姑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乱花钱了。”
宋月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将她抱进了怀里:“那现在,你还会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你吗?”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表达爱的方式也不一样。”
“你的妈妈爱你的方式就是将她觉得好的都给你,你觉得呢?”
喻果果吸了吸鼻子,点头:“爸爸也是这样的,他虽然没说过,但是他以前帮我教训过几个欺负我的人,现在都没人敢欺负我了。”
宋月言笑着擦了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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