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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死了，你不是知道了吗？”
许司沉呼吸滞住，半响才艰难到。
“是不是凡心还在生我的气，这才故意躲起来骗我？”
“我有必要拿凡心姐的死来骗你？那日她父母墓碑前，你丢下凡心姐去和江茉鬼混，事后江茉还拿你们的床照来刺激凡心姐，这才害得凡心姐当场承受不住发病死去！”
“是你害死了凡心姐，是你和江茉逼死了凡心姐！”
“你要是不信，翻翻你卧室，凡心姐的诊断书还夹在柜子下面的最底层！”
那头陈可怒火中烧，“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许司沉僵了一下，下一秒，冲进了卧室。
他疯狂的在卧室里翻找着，将所有东西翻得到处都是。
终于，在衣柜的最底层，一本书页的夹层中，翻到了温凡心的病历。
21
许司沉抖着手打开病历，看着上面的诊断，一颗心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他瘫坐到地上，痛苦而绝望的闭上眼，紧握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宛若一蹲静默的雕塑。
“凡心，凡心，我错了，是我害死的你，是我错了......”
一刻钟后，许司沉突然起身，勉力支撑住自己，带着温凡心病历走到客厅，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许司沉开车来到了温凡心曾经看病的医院，找到了温凡心的主治医生。
他仍然抱有幻想。
或许温凡心治好了呢？
或许她只是离开了呢？
或许她只是躲着自己呢？
当主治医生告诉许司沉，前段时间温凡心确实在这里检查出生病，是在测早孕时查出来的，已经委婉提醒病人回家准备后事了时，许司沉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想到那时，温凡心曾对他说，如果骗了她，她将会永远离开他。
如今一语成谶。
因为自己一时的游离与迷失，温凡心真的永远离开了他。
他的凡心，真的死了。
许司沉缓缓靠在医院墙边，背脊剧烈的耸动着，半张着嘴，想发出嘶哑的惊叫，却发现自己在这一刻失了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真的会失声的。
“凡心，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身体没一丝力气，许司沉缓缓滑了下去，泪水汹涌而出，无声的呜咽声带着无尽的心碎与绝望，在整个医院回荡。
时间倏地崩塌，四肢百骸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痛，太痛了，痛得恨不能死掉！
许司沉再次去到了陈可家门口。
仿佛早就料到许司沉会来，陈可坐在桌子旁好整以暇。
才短短一天时间，许司沉眼底如同死灰一般，整个人万念俱灰。
“她的骨灰在哪里？”
许司沉声音嘶哑，双眼赤红得厉害，眼底是偏执的执拗。
陈可冷笑一声。
“早就被我洒进海里去了。你难道没看到录像带中说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温凡心目前在美国怎样，可她就是要让许司沉悔，让许司沉痛！
陈可突然凑近，眼中是报复的快感，一字一顿到。
“她说她不想让你找到她。”
“还有，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许司沉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倏地褪去。
许司沉不知道是怎么强撑着从陈可家回来的。
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恍惚。
痛到极致时，身体会自动屏蔽痛感，如同行尸走肉。
刚进家门，有人敲门。
许司沉打开门，是温凡心生前委托的律师。
“许先生您好，我是温小姐的代理律师，前来和您商谈关于您和温小姐的离婚事项。”
按最初计划，温凡心还能再活一个月，起码能活到12月20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