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先回过神来,一脸宠溺将头绳递给盛晚夏:“你知道的,阿南从小就喜欢这样扯你的头发……”
如果是以前。
盛晚夏可能会为了他们的亲昵而高兴。
但现在,她抿了抿唇,轻声反问:“可他从来不会把叶听心的头发打结在一起,更不会对叶听心无礼。”
沈宴北顿时僵在原地,清俊的脸上闪过错愕。
他喉结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
上课铃突然响了。
沈家两兄弟同时深深看了盛晚夏一眼,回一班去了。
第一次,盛晚夏没去看他们离开的背影,也没跟着女同学犯花痴,专心苦读。
等到放学铃声一响,她也是第一次没等沈家两兄弟一起回家,背起自己的军绿色挎包,独自往家里走。
只是没想到,经过一条胡同时,听见了熟悉的说笑声。
沈宴北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清冷,只是里面夹杂了不易察觉的轻蔑。
“盛晚夏?我对她没感觉。”
而沈宴南桀骜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哥看不上的人,我也看不上,土妞一个。”
第2章
胡同里哄堂大笑。
都在嘲笑盛晚夏土、自作多情,讥讽她被沈家两兄弟耍得团团转。
盛晚夏的心脏都像是被这笑声撕裂开。
她不懂,既然沈宴北讨厌她,不喜欢她,那又为什么一直装作温柔的对她好,甚至答应她的表白后,又让沈宴南去骗她?
她不知道,也强迫自己不去想。
毕竟还有三个月,自己就能离开北京了,以后无论沈家兄弟喜欢谁,也都和她无关了。
盛晚夏想清楚后,后退一步想要离开,结果却踢到了墙边的垃圾桶。
“嘭”的一声,胡同里的人看了过来。
“盛晚夏来了!”
一瞬间,哄笑声骤停。
沈宴南烦躁的“啧”了一声,脸色难看。
沈宴北倒是神色如常,推上他的二八大扛跟同学们道别:“我们先回去了。”
他走到盛晚夏身边,伸手拿过她的军绿色挎包,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
“来了多久?怎么不早点喊我们?”
沈宴北总是这样,看起来对她很好,很照顾她,温柔体贴到挑不出一丝错。
但上辈子,他才是那个伤害盛晚夏最深的人。
他一边对她好,一边骗她……
盛晚夏心口发涩,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多久,而且我还有东西落在了教室,要回去一趟。”
她把自己的包从沈宴北手里拿回来,强扯了一个笑:“你们先回去吧。”
沈宴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笃定。
“你生气了?如果是因为刚刚我说的话,我现在向你道歉。”
他眉头紧皱着,目光几乎要洞穿她:“但如果是因为下午,我问了叶同学报志愿的事情。”
沈宴北长长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上大学吗?所以我才没问你。”
“在我们心里,还是你最重要。”
他的解释、他的关怀都仿佛在说,他很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要是真的在乎,他刚刚就不会让她被所有人嘲笑。
可要是真的在乎,上辈子她死后,他为什么连祭拜都没来祭拜过她?
而盛晚夏也是死过一次才知道。
沈宴北的梦想是哈工大。
沈宴南的梦想是军校。
而沈家两兄弟最后都报了北大,只是因为知道了叶听心想报北大。
盛晚夏咽下喉间的涩然,笑了笑:“是啊,我们还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你们先抛弃了,不论是友情或者其他的。
既然这样,也怪不得她现在要提前退出吧。
盛晚夏不想和他们多纠缠,淡然抽回手:“我没生气,你们想多了,我不回教室拿东西了,回家吧。”
或许是她表现的太过正常,也或许是沈家两兄弟的心本来就不在她心上,这件事就这样被揭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盛晚夏坐在沈宴北二八大扛的后座上,一言不发。
沈宴南一开始还会跟她说点什么,后来直接跟沈宴北聊天去了。
聊体育,聊学习,聊未来的大学,聊叶听心。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的话题从“盛晚夏今天你们班发生了什么”,“盛晚夏你今天晚上吃什么”。
变成了“你们班那个叶听心……”
上辈子,盛晚夏听沈宴南总是说叶听心,还以为是沈宴南喜欢叶听心。
结果到头来,喜欢叶听心的却是沈宴北……
不过好在,现在的盛晚夏也不在意了。
第二天,下了第一节课后。
盛晚夏趁着沈家兄弟没到二班来,抓住机会直奔班主任办公室。
“老师……我的成绩要是现在想要改报国防科大,还有机会吗?”
第3章
班主任老李当场愣住:“盛同学,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报考国科大?”
这是北京,祖国的经济文化中心,不管是上北大还是清华,都有地方的政策加分。
盛晚夏要是去南边上国科大,还真不一定能考的上。
老李生怕她是一时兴起,不停劝说:“而且国科大是封闭式管理,一进去就是上交给国家了,可能再也没法回北京……”
可黑板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句话,已经深深刻进盛晚夏的骨子里。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势必要为了梦想用尽全力。
“老班,我愿意把自己奉献给国家,哪怕失去我的姓名。”
盛晚夏语气坚定。
老李被她的少年意气触动到,长长叹了口气后,又抹了把发红的眼眶。
“你有志向是好事,但光靠说可不行,去把这套题做了吧。”
盛晚夏在办公室做了套试卷,才回教室。
一进门,就看见沈家两兄弟在她们班。
大的那个,坐在她的椅子上,和叶听心说着什么。
小的那个,倚靠在她的桌上,目光直直盯着叶听心。
惹得叶听心两颊绯红,满脸羞红。
盛晚夏皱着眉走近,才听清沈家两兄弟今晚和隔壁万柳书院有一场篮球赛,在邀请叶听心参加。
“晚夏,你今晚也来看我们比赛啊。”
沈宴南朝着她挑了挑眉,一副拿捏她一定会去的模样。
确实,以前盛晚夏是沈家兄弟的跟屁虫。
沈家兄弟的每一场球赛,她都会参加,忙前忙后给沈家兄弟送水、擦汗。
但现在……
盛晚夏把沈宴南从的课桌上推开:“我不去,老李重新给我布置了一套试卷,我要做卷子。”
这是第二次,沈家两兄弟被盛晚夏当众拒绝。
教室里的同学同时“喔”了一声。
沈家兄弟的脸色更加难看。
沈宴北微微皱了皱眉,站起来抬手去摸盛晚夏的额头:“你最近是不是病了,怎么开始变的奇怪了,今天早上也没给我们带包子……”
盛晚夏连忙后退一步躲开沈宴北,任由他的手滞在空中。
“今天太累了,所以没带。”
但其实,她不仅今天不会带,以后的每天也都不会带了。
在沈家兄弟晦暗的目光中,她再次开口:“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想专心学习。”
沈宴北和沈宴南对视一眼,眼里情绪翻涌。
他们还想再说什么,好在上课铃准时响了,沈家兄弟不得不回自己的教室。
盛晚夏没管他们,她本身的基础不差,只要勤奋向上,估计很快就能跟上课程。
接下来,沈家兄弟确实没来打扰她。
甚至偶尔在教室的过道遇见,沈宴南都会冷嗤一声:“啧,白眼狼。”
沈宴北目光晦暗,视线跟着她,直到她消失。
盛晚夏通通装作没看见。
3月末月考结束后,她的埋头苦读有了效果,直接冲进了年纪前十,成了二班第一。
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4月12日,全市物理竞赛报名前夕。
放学后,盛晚夏刚把物理竞赛的报名表交给老李,回来就看见沈宴北靠在她的桌边。
教室里空无一人,沈宴北缓缓上来,抓住盛晚夏的手腕,把她抵在讲台上。
“就因为我说了句不喜欢你,你要记这么久的仇?”
窗外的夕阳落进他琥珀般的眼睛里,里面澄澈的好似只剩下盛晚夏一个人。
他深情款款,附身过来就要吻她。
如果盛晚夏不是死过一次,真的就要被他骗过去了。
她直直看着沈宴北的眼睛,轻声笑了笑:“沈宴南,别装你哥了,你比你哥真的差远了。”
“而且,叶听心看不上的人,我也看不上。”
沈宴南的表情僵在脸上。
盛晚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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