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绵从办公室里出来,柔柔地叫了声:“许愿姐。”
而她领口的脖颈上,还印着点点红痕。
“许愿,你怎么来了?”
顾北舟神色有些不自然,扣上领子,语气里糅杂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许愿呼吸一滞,快步越过宋绵走进办公室。
“帮我回绝掉欧菲拉的代言吧,这段时间我不想接任何通告。”
顾北舟蹙起眉。
许愿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就连“休息”也是只停电影,不停其他通告。
想到这,顾北舟紧紧盯着许愿:“许愿,你真的只是生理期紊乱?”
“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许愿僵在原地,张了张嘴,终是稳下声线:“真的只是生理期紊乱。”
顾北舟终于松下眉头,拉着许愿的手柔声道:“以后就别吃避孕药了,好好养养身体。”
“如果真的怀了就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许愿沉默着点了点头。
上一世,顾北舟也是这么说的。
可真正怀孕的时候,他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医院打掉。
顾北舟,你知道吗?我为了你,光是去年就吃了整整11瓶避孕药。
是你亲手让我打掉孩子,你不配当孩子的爸爸。
第四章
这时,敲门声响起。
宋绵的经纪人捧着文件过来,神色匆匆:“顾总,宋绵的通告需要您签字。”
许愿开口:“你去忙吧,我先回家了。”
走到半路,她恍然发现,自己左边的耳坠不知何时掉了。
一路找去,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顾北舟不耐的声音。
“我说过,许愿在的时候别找我。”
宋绵坐在顾北舟的大腿上撒娇:“北舟,别对我这么凶,是她先坏了我们的好事嘛。”
说着,宋绵拉着顾北舟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声音娇媚:“里面特意为你穿的,你不想看看?”
顾北舟顿了一瞬,随即将宋绵往身前一带,堵上她的唇。
暧昧的喘息透过实木门传出。
金属门把手的冷意透过掌心,一路蔓延至许愿的心脏。
哪怕早就对顾北舟失望了,可亲耳听到两人缠绵的声音,还是心如刀绞。
她指尖泛白,掏出手机给顾北舟拨去电话。
办公室内的手机响了半秒,立马被挂断。
没有半分犹豫。
许愿的心凉到麻木,僵硬离去。
两个小时之后,顾北舟才回电话:“刚刚在开会,什么事?”
此时的许愿已经收拾好心情,听着电话那头顾北舟的谎言,只觉讽刺。
“没什么,耳坠掉了,我现在已经找到了。”
顾北舟,你有这番演技,影帝应该颁给你。
两天后,京市国际饭店。
许愿和顾家一起吃饭。
她伸手想夹一筷子鱼肉,却被顾母转桌转走。
“吃了这么多,还是没生出个一儿半女,就连养条狗,十年都该生崽了。”
许愿沉默的态度更让顾父恼火,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嫌恶。
“你知道古代明星叫什么吗?戏子!讨人开心的玩意儿,真不知道有啥好追捧的。”
“你当务之急,是把工作辞了,来给顾家延续香火!”
许愿终于开口:“知道了,我会息影的。”
不止息影,5天后,她会带着宝宝彻底离开。
顾北舟紧了紧握着许愿的手:“爸,妈,别为难许愿了,孩子的事我们会看着办的。”
正当两人说话间,包间门口响起敲门声。
宋绵带着一瓶人参酒出现在门外,笑容灿烂。
“顾总,听见您的声音我就来看看了,这瓶人参酒送您。”
嘴上礼貌,可送完了酒,宋绵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端起桌上的茶水。
“叔叔阿姨,我和你们一见如故,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让我做你们的干女儿吧!”
“许愿姐是个大忙人,不像我,只想贴着两位说话。”
顾北舟的眸子冷下来,刚要开口,便被顾父笑着打断。
“如果我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媳就好了,不像有些人,连眼色都不会看!”
顾母也面露满意,让出身边的位置:“好孩子,快坐下一起吃饭。”
嫁进顾家十年,顾北舟的父母从没让她坐过他们身边的位置。
顾北舟眸子越发冷,看了眼宋绵:“这是家宴,你不该坐在那。”
宋绵眼眶飞快浮上一层泪,不甘地瞪了许愿一眼,起身离去。
顾北舟眸色变了变,刚要起身,看向依旧低头吃饭许愿,还是没追上去,却有些心不在焉。
顾母的阴阳怪气和顾父的指责再次劈天盖地砸下来。
许愿干脆起身:“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们吃吧。”
她走得很快,快得顾北舟没来得及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直到卫生间的门上了锁,许愿才浑身卸力一般蹲下来,积蓄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掐着掌心告诉自己:别听,别看,别去在意。
医生说过的,情绪波动会影响宝宝。
顾家不需要她没关系,宝宝就是她唯一的家人。
忽然,微博弹出消息。
宋绵发了张和顾家吃饭的合照,还特地@许愿。
“和男朋友家人一起吃饭,还偶遇了许愿姐,真是缘分。”
哪怕宋绵没把大家的脸拍进去,她也一眼认出这是顾家。
第五章
有个评论立马被顶了上去。
【绵绵和男朋友一定要99啊!】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恶心再次翻涌。
她红着眼,自虐般执拗地一个个看下去。
众多祝福声中,一个名为【思绵】的账号在评论下回了两个字:会的。
顾北舟给宋绵打赏直播的账号,也叫思绵。
她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深呼吸好几次,才颤抖着手点进去。
一片空白。
顾北舟设置了权限。
许愿怔愣看着手机屏幕半晌,才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下一瞬,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滑过逞强的嘴角,砸在地上。
顾北舟打来电话,关心道:“你刚刚说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许愿擦去眼泪,极力调整好声线:“已经没事了。”
顾北舟的眉头还是没松下来:“我回去……”
这时,宋绵刚给顾北舟的父母敬了茶。
坐下时见通话人显示的是许愿,她咬了咬唇,脱下鞋,穿着黑丝的玉足故意往顾北舟大腿摩擦。
顾北舟呼吸霎时变了,留下一句:“公司有事,你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便挂了电话。
窗外繁华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在许愿脸上。
冬夜热闹,万千灯火,都与她无关。
回去的路上,司机看许愿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心:“顾太太,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许愿轻轻摇了摇头。
司机不再说话,沉默着把许愿送到了家。
刚要开门,手上的戒指滑落掉在车上。
许愿眸色一怔,不过短短几天,自己已经瘦了这么多吗?
司机要留下来帮她找,被许愿拒绝。
她一个人摸索半天,才狼狈地找回来。
可望着那枚戒指,她却迟迟没有戴上。
半晌,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