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陆洛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父打来的:“这钱是沈以谦给你的吗?洛晚,能再帮爸爸借3个亿吗?这点钱不够。”
听到他的狮子大开口,陆洛晚的双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车内空调吹出的冷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嘴角扯起一股苦涩:“爸爸,我无能为力,给你的那些钱是我找苏禾借的和卖画的钱凑在一起的,我跟沈以谦什么样你不清楚嘛?”
汽车的仪表盘发出微弱的光芒,与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形成鲜明对比。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空调出风口呼呼的风声和轮胎碾过地面的轻微噪声。陆洛晚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可她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脆弱。
她陆洛晚在沈以谦心中就是耍心机耍手段的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更是恨她都入骨了,怎么可能会借钱给她呢?
“沈老夫人不是疼你吗?帮爸爸找她借,只要公司运转起来了,第一时间将钱还给她。”陆父依旧不死心地说着,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爸,我准备跟他离婚了。”陆洛晚平静地说着,这段婚姻她早已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她只想陪她在乎的人。
“陆洛晚,你疯了,好不容易给寻的一门婆家,你要离婚可以啊,把陆家这么多年的花在你身上的钱全部还清,你就可以离了,不然你免谈。”陆父咆哮道,她嫁进沈家这三年,他是一点油水都没有捞到,全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才拿到一点好处。
将她嫁进沈家就是希望陆氏能够借助沈家这棵大树能够更上一层楼。
结果呢,什么都指望不上她,男人的心抓不住,孩子,孩子也生不出来一个。
蠢的要死,早知道就该不领养她,怎么教都教不会。
紧接话筒里再次传来愤怒的警告声:“帮我弄3个亿后,你可以去离婚,不然其他的免谈。”
陆洛晚那如同琉璃般易碎的眼神里,仿佛有一汪清澈的湖水,而现在,这湖水正被无尽的哀伤所填满。她的目光空洞而又迷茫,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溅起一朵朵泪花。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一颗破碎的心,承载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哀伤。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个失去生命力的瓷娃娃,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第7章 她之前瞎了眼,但以后不会再瞎了。
沈家老宅内,一群人一直待到九点多才逐渐散去。
而沈以谦这边在刚准备回去时,散了牌的沈夫人由于胡了好几把,小赢了一些,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来到客厅坐在沈以谦旁边的沙发上,开口道:“陆家的窟窿缺口很大,以谦你不要为了上不台面贪得无厌的人犯糊涂,不值得!”
沈以谦冷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觉得他们配吗?”
“你知道就好,别犯错,而且你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时机差不多时跟她把婚离了。”沈夫人一想到他儿子的婚姻,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的邪火,他儿子如此的优秀,更是豪门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偏偏遭小人算计,找个家室什么都不行的媳妇,每次出门她都不好意思跟圈里的太太说。
“你把你老公管好就行了。”沈以谦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他姑姑打来的。
点了接听:“以谦,路虎是你的吧?”
“嗯,”
“赶紧出来挪车,你把我车挡住了。”沈姑姑对于她这个侄子还是有些怵,时常阴晴不定,让人摸不透,最主要为人太冷不讲情面。
“来了。”边说边起身往外走。
“你爸不用人操心,很拎得清。”沈夫人大声说着。她情商很高,自有一套驭夫得手段。
而且沈父(沈青山)也确实有责任有担当,是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的形象。
出来后的沈以谦看到院内他的车,可不就是跟他来时停的一样,只不过位置变化了,上前移动了两个停车位。
暗想:跟他一样图省事。
打开车门,坐上车后,发现座椅和后视镜都没有动。
发动了引擎,将车调了头,径直开出了军区大院。
而陆洛晚在到家后,收到育儿嫂的发来的视频,是瑾一洗澡的玩水的视频,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心,在看到她心爱的女儿后,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心里坚信一切都会好的。
当她还清陆家的恩情后,她就会带着她的女儿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也不跟她分开了。
她想她,想要亲她,想要好好地陪伴她。
心里离婚的想法更加坚决了。
于是来到书房将离婚协议打印了出来,并且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名字。
签好后,瞬间有些期待她的未来了。
第二天,早上来到画廊后,找了同城的快递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了沈以谦。
上午的时间陆洛晚依旧像往常一样待在画室,继续画着昨天未完成的画作。
正当她给画上色时,放在桌子上的 手机响了。
放下颜料板,拿起一 看是公安局打来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镇定地点了接听,话筒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嗓音:“请您是陆骁的家属吗?”
“是的,”陆洛晚平静地回复道,但手已经紧张地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陆骁跟同学打架,麻烦你过来一趟,✘✘✘✘公安局。”
“好的。”陆洛晚挂了电话后,急匆匆地脱下身上的罩衣,散落的画具都来不及整理。
拿着手机快速走出了画室。
由于有些担心,路上拍差点跟人追尾,等她来到公安局时,刚将车倒车停车位后,下车看到旁边一辆熟悉的路虎揽胜,也没有多想。
小跑着走了进去,刚进去就迎来一名警官将她带去拘押室,看到椅子上坐着嘴角挂彩的陆骁,急切地询问道:“什么情况?”
“他出言不逊,教训了他一下,”陆骁无所谓地说着。
“出息了,你这是准备给自己留个案底吗?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陆洛晚拿出湿巾轻轻擦着他嘴角的已经干涸的血迹,透着几分心疼。
“没有,放心吧,教训那个菜鸡,让自己受伤都是一种耻辱。”陆骁想着嘴巴这一拳是他闪躲不及时造成的,反正他是加倍地还回去了。他的嘴巴、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惨不忍睹,谁让他嘴贱说她姐的,这就是给他的教训。
一旁的警察开口提醒道:“陆骁注意自己的言行,陆骁的家属请跟我来。”
陆洛晚恭敬地回复:“好。”
深深地看了一眼陆骁,转身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警察将陆洛晚带到另一间无人的审讯室,开口道:“对方被打得有些严重,准备告陆骁故意伤害罪。”
听闻陆洛晚有心慌乱,陆骁目前还在上大学,万万不能留下案底,而且陆骁几乎不闯祸,既然能让他出手伤害,铁定是对方说了或者做了很过分的事,思忖着开口道:“能让我跟对方沟通一下。”
“行,最好能够和解,毕竟陆骁也还小。”
“麻烦您了。”
警察带着陆洛晚来到另一间审讯室,里面坐着一个鼻轻脸肿的少年,身旁站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笔直挺括,身姿颇长,禁欲范tຊ十足。
沈以谦单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背对着对着门外站着,当听到声音时,戴着无边框眼镜的墨眸冷冷地看向陆洛晚和警察,眉心微蹙着,声音冷了几分,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好。”
陆洛晚愣了一下,昨晚刚见面,今天又碰上,她的眉头微拧了一下,心里有些排斥看到他。
警察这边介绍道:“这是陆骁的家属,想和沈副行长您谈一下。”
沈以谦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陆洛晚,那目光犹如利剑一般,似乎要将她刺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句冰冷的话语: “有谈的必要吗?对方将人打成这样。”
“所有的医药费我们承担,包括精神损失费,”陆洛晚看着对方确实伤的不轻,她的语气不卑不亢。
但她的心却沉入了谷底,这是为了他白月光的弟弟出头,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男人,现在发现是多么的愚蠢可笑,内心充满了苦涩。
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谁说他没有心了,只是对她没有心罢了。
“你他妈的,想什么呢?你觉得我缺钱啊,谁他妈的要你们家的脏钱,一个喜欢爬床的臭Biao子。不过……你要是陪小爷睡一睡,可以考虑一笔勾销,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