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靠着凌晟的宠爱牢牢往上爬,到达权力中心,唯有如此才能知道姜家覆灭的真相。
可接下来的几日,凌晟都未曾来过璇玑台。
难不成她轻敌了,江流烟真有这么大本事?
正当她惶惶不安之际,斗姆元君差人来让她过去。
容梵一进殿,就恭敬的行礼。
「元君万安。」
可当她话音刚落,斗姆元君就把茶盏摔在了她跟前。
滚烫的茶水伴着稀碎的渣子碎片,让容梵手上划开大大小小的伤口。
「废物!这些天陛下一直都宿在江流烟那里,原以为你是个能成事的,可你竟一点动作都没有,还要让本尊求你吗!」
容梵跪在地上,头埋的更低了,连连告罪。
斗姆元君瞥了容梵一眼,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斗姆元君给她身后的师父试了个眼色,师父上前将容梵扶起,手在容梵伤口上方轻轻一抚,伤口便好了。
「元君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容梵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请元君放心,战神归来定会办庆功宴,妾已经想好了对策,定会牢牢抓住陛下的心。」
斗姆元君闻言,打量了容梵半晌。
「希望如此。」
说完,斗姆元君又示意师父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容梵。
「这里面的丹药会让女子变得娇媚非常,但代价是不能生育。」
斗姆元君顿了顿,将木盒塞进容梵手中。
「你知道,本尊希望自己的侄女当天后吧?她还没入天阙,本尊不允许任何女子怀上陛下的孩子!」
「江流烟那边,我也将不孕之药渗入她的饮食中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尊不会亏待你。」
斗姆元君语气沉沉,半是叮咛,半是威胁。
容梵看着手中的木盒,陷入了沉思。
但是她知道,只要她敢说不,自己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梵手下了木盒,也就变相答应了斗姆元君所说之事。
看见容梵接下了木盒子,斗姆元君的神色缓了缓。
「去吧,本尊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容梵行了告退之礼,小心的离开了。
她摸着袖子里的木盒,心里思绪万千。
斗姆元君的心也是真狠,自己的子孙脉也能断掉,只为给自己的侄女做天后铺路。
可是,这枚药,她真的要吃吗?
正当容梵思考之时,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容梵抬头去看,墨寻的脸竟映入眼帘!
18
「战神殿下。」
容梵压下心底的惊讶,向墨寻行礼问安。
她并不想和墨寻又过多接触,正想离开,却被墨寻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从她殿里出来的?你投靠了斗姆元君?」
墨寻眼眶猩红,死死的拽住容梵,声音阴沉的可怕。
「放手,你弄疼我了!」
容梵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
墨寻松开了手,接着将容梵拉去了拐角处。
「不要和斗姆元君来往,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在她眼里只是枚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罢了!」
墨寻双手抓住墨寻的肩膀,说出来的话好似真的在关心她似的。
容梵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她既然被斗姆元君盯上了,想要在天阙长存,只能听她的。
但这墨寻管的也太宽了些。
「殿下,我的事,不劳烦您费心。」
容梵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
墨寻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整个人颓废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阿姊就是被她设计害死的……」
容梵难得看见墨寻脆弱的一面,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墨寻知道了这个事实。
容梵垂下了眼,不敢看墨寻被哀恸和恨意占满的眼睛。
看见容梵的神色,墨寻仿佛知道了些什么,盯着她的眼睛,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就算你知道她害死了我阿姊,你也要投靠她?」
「天阙的荣华和权力,当真对你就如此重要吗?」
墨寻自嘲的笑了,声音带着苦涩和无奈,说的她仿佛是什么没良心的负心汉一般。
容梵被墨寻的语气刺痛了,不由得出声反驳。
「不是的,我也是前几日才从师父那得知的真相。」
墨寻一愣,眸中尽是疑虑。
「师父?」
「我的师父,就是斗姆元君身旁的莫愁,她帮我入的天阙,她的旧主,就是你的阿姊,她潜伏在斗姆元君身旁,就是想为你阿姊报仇。」
容梵索性全说了出来。
墨寻震惊不已,眸中疑虑更深。
「那你为何如此冒险?难不成真是为了天阙荣华与权力?」
容梵默了默,咬牙回答:
「你知道的,我是姜族之后!那个全族被灭的姜家!」
墨寻皱着眉头:
「所以,你是想为你族平反才……」
容梵点了点头:
「没错,我爹定然没有和魔族勾结谋反,我要为我的族人讨个公道!」
容梵说完,不知不觉竟已落下泪来。
墨寻轻叹口气:
「姜族长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他必然不会谋反,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已经有眉目了!」
「果真吗?」
容梵泪眼婆娑的抬头,想要看清墨寻脸上的表情。
「自然是真的。」
墨寻轻柔的抚摸着她的侧脸,附身吻了上来。
容梵脑中一片空白,任由墨寻在她的唇上索取着。
可是墨寻这次的动作温柔的很,仿佛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似的。
一吻轻缓缠绵,直到容梵有些喘不过气,才抬手把墨寻推开。
「你仔细着把伤养好,我得走了,小心被人发现。」
容梵气喘吁吁的靠在墨寻怀中。
「好。」
墨寻亲昵的刮了刮容梵的鼻子,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却黯了黯。
确认容梵离开后,他打了个响指,一名黑衣暗卫便出现在他身后。
「再帮我查查,斗姆元君在先帝离世前,有没有和姜族长有接触。」
19
三日后,凌晟为墨寻大摆庆功宴席。
容梵落座于左侧,坐在她对面的江流烟向她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露出暧昧的红痕。
容梵垂下眼眸,紧握双拳。
她今日特意准备了惊鸿舞,她有自信能夺回圣心。
「战神的救命之恩,孤谨记于心,感激不已,不敢忘却。」
凌晟坐在正中的高位,向坐在他斜后方的墨寻举起了酒杯。
不得不说,凌晟的表面功夫做的是真的好,这情真意切的模样,若她不知凌晟忌惮墨寻,恐怕也要被骗去。
「保护陛下,是臣的本分。」
墨寻轻笑一声,举杯回应,眼底的神色却晦暗不明。
「今日你是大功臣,不必拘谨。」
凌晟慢慢喝干了杯中的酒,继续说道。
「过几日便是圣女都册封大典了,战神还是要尽快养好伤,好前来观礼啊。」
墨寻听见这话,举着杯子的手一顿,朝容梵的方向看了一眼。
「陛下放心,臣一定前来。」
容梵心虚的垂下眸子,全当和自己无关。
酒过三巡,江流烟突然娇笑着开口。
「听说今日左圣女准备了惊鸿舞?美酒配美人,不知妾和各位在座的大人们有没有能一饱眼福的机会?」
容梵心里咯噔一跳。
她是准备了惊鸿舞,但是并不打算在宴席上跳,是打算离席时把凌晟留下,单独舞给他看的。
毕竟在墨寻的庆功宴上,她跳舞算什么?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看来,璇玑台,有江流烟的细作。
「哦?容儿,是真的吗?」
凌晟带着醉意的眸子看向容梵。
既然都被架在这里,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是。」
容梵点了点头,
「请容妾先去更衣。」
容梵离开宴席,准备更衣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的舞鞋消失了。
容梵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到处翻找着,就在这时,一位仙娥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把一双舞鞋递给了她。
「圣女殿下,先用这个吧。」
容梵看着这个她从未见过的仙娥,有些疑惑。
她怎么知道她在找舞鞋?
虽然满腹疑虑,可容梵顾不了这么多了,穿上鞋子后就回到了宴席。
容梵站在宴席中央,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起舞,却发现脚踝以下疼痛难忍。
遭了,中计了。
容梵猛的抬头,发现江流烟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原来是她!
「怎么还不跳?」
坐在上方的凌晟面色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容梵只能硬着头皮,将丹田之力渡至脚底,忍住疼痛,纵身起舞。
曼妙的姿态如云朵舒卷,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凌晟看着她的舞姿,眼神逐渐变得痴迷。
江流烟指甲狠狠掐入掌心,不甘的盯着这一幕。
凭什么!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