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凝着闻逍背影的眸子最后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父亲离开。
梁雅看看闻景又看看梁家人,最终绞着手,决定跟着梁家人离开。
“闻逍,你妈的骨灰给你了,你也没必要将我和你阿姨赶到国外了吧?”
坐在对面的闻河,看着自己这个面色薄沉的儿子。
眉梢蹙得很紧。
“呵。”
闻逍嗤笑出声,手撑在椅背上,凉凉开口:“闻河,你该庆幸,要不是她说饶你一命,你现在还有命吗?”
包间陷入寂静,闻河眸色缩了缩,蒋红缩着脖子,不敢看向闻逍。
只有闻景,死死的盯着闻逍。
“闻逍,你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吗?”
沉默着的闻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手指指着简纯的方向。
闻逍好笑的顺着他指的视线看过去,“你说简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未婚妻姓梁。”
最后几个字,闻逍眉眼瞬间凌厉。
狭长的眸子诉说着冷。
眼尾狷狂肆意。
“她,现在是我的。”
闻逍语调玩味,伸手拉过简纯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看向闻景的目光带着讥讽!
闻景冲上前来攥着闻逍的领子,手骨节攥得发白,眼底猩红一片。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故意让简纯听见我说的那些话,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什么时候都不回,偏偏在那天回了。”
“闻逍!你真无耻。”
“呃.....”
接着是一阵桌椅被撞毁的声音,闻逍是练家子,一脚就将闻景踹了老远。
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闻景恨啊!
看着简纯被攥在别人手中的手,心脏像是被藤蔓缠绕住一般。
窒息般的疼。
“纯儿纯儿,你别信他,闻逍就是为了报复我,纯儿我错了,你离开他好不好,纯儿我错了我错了,纯儿别信他!”
闻景硬是爬到简纯的面前,跪在地上,眼底隐隐有泪。
简纯后退一步,心口被锥了一下。
闻景总是有本事让她疼。
他同样有本事永远不改。
“闻景,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能轻易抹去吗?”
“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欺欺人!?闻景,六年时间足够你改的,但你改了吗?”
“.....你没有,你只会变本加厉!”
“你这种人根本就没心。”
“闻逍,我不会放过你的!”
“景儿,快起来,闻逍,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这么冷血?!”
蒋红还处于震惊,亲眼看到闻逍一脚将闻景踢得差点起不来。
她走路都是脚都是软的。
对闻逍的恨意直冲天灵盖,当初就不该将他留下来的!
现在这么对她的孩子。
闻逍和圆桌对面的闻河对视,一对父子谁也不让谁。
简纯清晰看到闻河眼底对闻逍的掠杀,是那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神色。
阴毒、狠辣。
“我们走吧。”
简纯牵着闻逍的手腕走了tຊ出去,将包间中的几人留下。
穿过长长的长廊,闻逍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被简纯牵着。
男人的视线久久落在牵着他的小手上。
随后又落到身前女人的后背。
卷长的黑发披散开来,红裙张扬肆意,高跟鞋和裙子间露出一截白嫩的脚踝。
这才是闻逍最初认识的简纯。
高傲,冷漠,长得漂亮。
男人眼尾的寒凉慢慢褪去,跟着女人的步伐。
简纯将人拉到电梯口才将人放开,转身看着男人怀中的黑盒子。
红唇轻启:“节哀。”
闻逍沉默良久。
“.....嗯,”
手指摩挲着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天去墓地,你能陪我去吗?”
男人似乎是思考了好久才说这话,简纯看着他手中的盒子。
想到自己的母亲,拒绝不了。
“好。”
几分钟后,闻逍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简纯坐在男人身边,听到了几句。
是关于墓地的。
闻逍挂断电话后靠着假寐,简纯轻声问他:“明天是要将阿姨的....放进去吗?”
简纯看着闻逍怀中的盒子声音很轻的问。
“嗯。”
“那里面只有一些衣物。”闻逍声调很轻的说了这句话,沉默几秒钟又开口:“简纯,你知道吗?我三年了才将骨灰拿回来。”
不知怎么的,简纯的心底莫名涌现出一股巨大酸涩。
闻逍的母亲去世好几年,今天才拿回来。
从他平静的话语中,她似乎也能感受那隐藏在内心底部的痛苦。
今晚,闻河还是为了另一个儿子的未来才愿意用这东西交换。
简纯不难想,以闻逍的性子早几年肯定也做过很多的努力。
但是无一例外,闻河统统拒绝,甚至可能还用闻河的生命威胁过,可是闻河为了最后对闻逍的控制,犹豫过,最终结果还是拒绝。
但是这次,只是涉及到闻景。
闻河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很清楚,就是觉得攀上梁家,闻景最后对闻氏继承权的优势会大大提高。
“阿姨不会怪你的。”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简纯本来想说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但是细想下来明明就是错误的。
闻逍这种身处高位的人,又处在闻家这么复杂的处境中。
压力似乎是习以为常,甚至可能成为了必需品。
“或许.....”
——
简纯下车的时候,闻逍还是同样仰靠在椅背上的姿势。
简纯关上车门的瞬间,感受到的是闻逍身上弥漫的无尽颓意。
尽管坐到了闻氏顶尖的位置,这个男人心底还是有难以诉说的忧伤。
简纯没有开口,而是移步到副驾驶朝付洋点了下头。
简纯原本住的地方没住了,闻景有哪里的钥匙。
这里是简纯新买的,全装修,拎包入住,一切家具都是齐全的。
简纯简单看了房屋,很齐全,只是有一些必需品还在她之前住的那里。
得找个时间去将东西处理一下。
简纯正在玄关处脱鞋,包包中手机响起。
是南知。
“喂,知知。”
“纯儿,你知不知道蒋齐鸣的势力有多大,我要告诉我爸灭了他!”
南知声音沙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简纯随意拖了双小兔子凉拖,走到沙发上坐下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蒋齐鸣tm的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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