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唇瓣,定格在鹿凡羽侧脸。
他陡然收紧了攫着鹿凡羽双臂的手。
傅君尘滞住了。
鹿凡羽急了,“阿尘,我是你的妻子。”
她主动将唇瓣往前送,眼波情意浓稠。
“不能,我不能。”傅君尘猝不及防地将她推开,踉跄地摸索着脱身,“我不能......做不到。”
他蹒跚地走出门,一步三拐。
即便如此,几次险些栽倒,他还是走了。
鹿凡羽如雷重击,精心准备的献媚,就像一个笑话。
什么叫他做不到?
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
玉粟别院外的冷风吹来,傅君尘清醒了一些。
他拨通了助理电话,“开车过来接我,现在,去公司。”
傅君尘冲了凉水澡,但药性似乎还隐隐作祟。
摩天大楼往外看,万家灯火,他忍不住发笑,记得那年春节,他就是带着栀栀在办公室跨年,鳞次栉比的楼宇之间,烟火簇簇。
那孩子,笑得比烟火还好看。
他扶着额头,挡住了双眼,靠着沙发,月光银辉在他身上镀了层清冷的色调。
怎么又想起了栀栀。
满脑子都是栀栀。
进入乐团的事敲定下来,穆栀需要尽快报到,因为一周后,在凤阳市,会有一场乐团演出,她需要加紧排练。
“栀栀,别紧张,哥哥给你打call。”穆维沅亲自送她到机场,“老爹那还有事要我做,有什么需要吩咐张伯就行。”
穆栀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回凤阳紧张,还是因为乐团的筹备而紧张。
两个小时的航程,不算太远。
她走的那天,是清晨。
回来,却是傍晚,晚霞残阳, 染红了天际一片。
大约能分辨出玉粟别院的位置,倒不知道,傅先生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说不准,已经跟鹿凡羽一起去旅行了。
落地后,张伯安排的司机,直接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乘坐上观光电梯,她却意外的看到另一部同频上升的电梯里,有着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哥哥?”
她不敢确定,手掌贴在电梯的玻璃面,对面的男人一袭藏蓝色西装,剪裁得体。
不经意的,他抬起头。
四目相接,穆栀心跳漏了一拍。
真的是傅君尘。
他不敢置信地凝视着穆栀,棱角分明的脸上,短短几秒钟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电梯上行的速度极快。
随着穆栀抵达乐团的楼层,对面男人的身影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她视线里。
真的是哥哥吗?
穆栀跟着其他人茫然地走出电梯,那一瞬的心悸,滚烫的血液红了她的脸和耳根子。
哥哥......
她本能地想回到电梯,去往对面那栋大厦,却被人拽住,“穆小姐,老师等你很久了。”
压制住了莫名的冲动,穆栀顷刻间放弃了去见一面的想法。
早就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再无瓜葛了。
她不可以打扰到哥哥的生活。
要是哥哥也想见她的话,会找过来的吧?
穆栀拧巴着,一边劝自己放下,又一边期待着惊喜。
然而,她练琴结束,也不见傅君尘来。
穆栀伫立在大厦下,街边的路灯昏黄,观光电梯仍在上下运作。
“小姐,老爷给您安排了酒店。”张伯在一旁提醒,保镖拉开了车门。
穆栀回头,矮身进了车厢里。
“傅总,这个会议很重要,您找谁,我给您打听去!”助理跟随在男人身后 ,将十层以上的小公司几乎都找了一遍。
條然,男人停下脚步。
几个背着乐器的人交谈着走向电梯口。
男人眼里燃起了光亮,“同学,请问一下,认不认识一个叫沐栀的女孩子?”
他们面面相觑,“她刚走。”
傅君尘退到窗边,往楼下俯瞰,就见一辆加长礼车渐行渐远。
‘咚’。
他懊悔的拳头,狠狠捣在了冷硬的墙面。
“傅总。”助理咧了咧嘴,看着都疼。
“没事。”
傅君尘抬了抬手,闭上眼有数十秒。
如果当时,他对栀栀的态度不那么恶劣,是不是现在,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他没有回头路。
就算见一面,连像样的借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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